第二百八十七章 瘋女人

  魏子藝見韓雪琳離開，忙進了剛剛那個診室。

  「又來幹嘛！我說了我不做，你愛找誰找誰。」醫生看到門又開了，剛準備罵，一看是同院的魏子藝，問她，「你來做什麼？」

  魏子藝裝作不經意開口，問：「剛那個女人是幹嘛的，讓你這麼生氣？」

  「唉！一個瘋女人，還有二個月生產，告訴我她有急事等不了二個月想讓孩子提前出生。你說這女的腦子是不是有病，是地球要爆炸了等著她去拯救，還是月球上著火了等著她去滅火，啥急事等不了孩子出生啊？」

  魏子藝聽完震驚到呆滯，可是緩過神之後她還是偷偷跟在韓雪琳身後，想問問她究竟想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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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剛剛鄭鈞其實都有發現魏子藝在跟蹤他倆，不過感覺這個小姑娘也沒啥壞心眼，想必也是有什麼事情要找他，可是面對她那個怪異的表情他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鄭鈞走過去問她：「怎麼了，小姑娘，怎麼這種表情？有事要找警察叔叔幫忙嗎？」

  魏子藝冷笑一聲：「身為警察居然喜歡上那個殺人犯？」

  「人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可是我還是有理性的，你且放心我還是一名正義的警察。」

  「你到底喜歡她什麼？」

  「這是我的私事，就像你喜歡趙格一樣，明知道他有可能是嫌疑人可卻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你調查我？」

  「不是我調查你，而是我在查案，對每個牽扯到這件案子裡的人我都有權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趙格是好是壞？」

  「目前來看是好的，可不排除……」鄭鈞話說到一半吞了回去，改口道，「可不排除他以後沒有變壞的可能。」

  「他以後變壞不變壞那不好說，可事實就是現在的韓雪琳她就是一壞女人。」

  「壞？是非善惡的標準真的有那麼清楚嗎？人將老鼠定位四害之一，可老鼠也只是為了生存，它壞嗎？我們現在的標準是維護的大多數人認為的正義，而我是站在大多數人這裡的，雖然在大多數人眼裡她是壞的，可在我眼裡她就是那隻生活在黑暗之中的老鼠。」

  魏子藝都點懵。

  鄭鈞感嘆道：「年齡還是太小。」

  魏子藝翻了個白眼，剛剛胸腔中的那股陰鬱氣結似乎解開了一點。

  「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讓我給打斷了，你可以繼續說。」

  魏子藝先是問他：「你說韓雪琳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好人算不上，因為她做了太多壞事，要說她是壞人，可是她也做過一些好的事情。可是我今天突然覺得黑白都無法形容她了，她應該是血紅色的，美得讓人炫目，可也狠的讓人心驚。」

  鄭鈞聽完這話竟然沉默了，他眉頭凝重，一時也沒有再開口。

  「我才開始說就被打擊了？」

  鄭鈞回神問她：「這話什麼意思？」

  魏子藝又問：「你知道她今天來醫院是來做什麼嗎？」

  「我猜是因為林耀的爸爸。」

  「不，她並沒有去那邊，她去了婦產科。」

  「那就是做產檢去了，有什麼好驚訝的。」

  「做產檢，為誰而做？」

  「還能為誰而做？她一個大著肚子的孕婦肯定為了自己的孩子考慮啊。」

  魏子藝哼了一聲，盯著他語氣嚴肅：「她幾乎想殺了那個孩子，究竟有多厭惡那個小孩才會不讓他出生。虎毒不食子，她簡直是吃人的魔鬼。」

  鄭鈞心一涼，握起的拳頭裡直冒冷汗。

  「說清楚一點。」

  「她找醫生要求提前兩個月生產。」

  魏子藝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最後的那點防線在一點點崩潰，本來以為他會破口大罵瘋女人的時候，鄭鈞卻淡淡說了一句：

  「真相一定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直覺，　男人的直接。」

  魏子藝深深看了一眼鄭鈞：「但願吧，我只是替那個小生命感到不值。世界上有那麼多媽媽，為什麼非要選擇她？」

  「你告訴我這些事希望我做些什麼吧？你想讓我像你一樣罵醒她是不是？」

  「你知道就好，我不能見死不救。」

  「怪不得都說你們醫生是白衣天使呢？」

  魏子藝砸吧了一下嘴：「還有心情在這開玩笑，近朱者赤嗎？我勸你快點去追她吧，那個瘋女人隨時都會發病。」

  她不想再理會鄭鈞，扭頭走掉了。

  鄭鈞搖搖頭，想了一想還是進去找林耀了。他還是相信她這麼做有自己的苦衷，他這樣盲目衝過去問不太好，應該冷靜擱置一兩天再去問個究竟。

  過去後他便看到了坐在走廊上發呆的林耀，眼眶深陷，眼球上布滿紅血絲，鬍子冒著青胡茬，感覺一下子滄桑了許多。

  他坐過去，林耀沒有看他。

  「是我。」

  林耀輕輕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怎麼成這個樣子了？我二十多年沒有爸媽了也沒像你這麼憔悴。」

  林耀本來不想說話，可是因為這句話被氣得開了口：「你能說點好話嗎？」

  「話是糙了點，這樣你才能聽得進去不是嗎？」

  「安慰的話我聽多了，你坐在這裡不開口就已經很好了。」

  「這是不可能的，我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

  「能說點人話嗎？」

  「好兄弟別難受了，以後缺少的父愛到兄弟這裡來，要啥都有。」

  「我怎麼聽著你這話像是在罵人呢？」

  「好心好意說我罵人，你這人白眼狼啊？」

  林耀瞥了他一眼，問：「你逃離那場火災已經很久了吧？」

  「對，沒錯，可是今天又經歷了一場，我今年命中犯火。」

  「哦。」林耀並沒有提起興趣，這次索性連看他都不再看。

  鄭鈞又說：「我剛剛經歷的那場大火可不同尋常，想必現在全市動盪了。你知道那場大火來自哪裡嗎？」

  林耀依舊沒有看他。

  他附在林耀的耳邊小聲說，「於正聲那一家子。」

  林耀猛然抬頭看向他，眼神警告他一次性把話說完。

  「於家的除了小的都死了，於偉健被自己老婆捅死了，然後他老婆跳樓了，於正聲看著這一切動彈不得最後毒發身亡了，幕後的操作者張峰也自殺了，臨死前放了一把火……」

  林耀打斷他的話：「什麼毒？」

  「沒查出來，這個還不知道只能等屍檢結果了。」鄭鈞嘆口氣，拍著他的肩膀說，「這樣子講，是不是心裡得到了點安慰？殺你父親的人也算是血債血償了。」

  林耀咬牙道：「死的只是刀，握刀的人還活著。」

  「唉！」鄭鈞嘆了口氣，「那個神經老變　態真的不是一般的變　態，高智商，有錢，有錢還是有錢，不是一般的難搞，重要的是我們離他那麼遠，我真的想一刀過去捅死他，然後再自殺……」

  說到這裡，鄭鈞忽然意識到什麼，卡詞了。他忽然握緊了拳頭，指節繃成了淡青色。

  鄭鈞低罵出聲：「臥槽，這個女人真的是瘋了！」

  林耀看了他一眼，表情未見一絲波瀾，輕描淡寫地移開目光，說：「M實驗室的那個人也該好好查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