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9章進京嘍

  楊雨清一抬頭，正看見母親正虎著臉從人群里走出來。

  楊雨清嚇得腿腳一軟，正想開溜。

  楊母三步兩步地走過來，將楊雨清的耳朵一揪，大聲罵道：「我只道你平日裡讀書讀得太累了，得了功夫出來散心呢，沒想到你這個混小子竟然是到外面和這些人瞎混，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楊雨清被她扯得直咧嘴，大聲叫道：「娘，你聽我解釋啊……」

  楊母哪裡肯聽她解釋，把手一提，拎著楊雨清就往門外走。

  人群之中一道目光冷冷地看向楊雨清母子，眼神說不出的犀利陰冷，目送著她們母子走遠，那人轉身隱入人群之中……

  「你給我跪下！」

  楊母把桌子一拍，楊雨清嚇得一個哆嗦，趕快跪在地上，怯怯地叫了一聲：「娘！」

  「你別管我叫娘，我沒你這樣的兒子。」楊母還是氣得肩膀直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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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雨清想了一會兒，酸著臉陪了個笑：「那楊家大嫂，您別再生氣了。」

  玉蘭身後的杏兒「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看了小姐黑著的面孔一把掩了口。

  楊母拿起桌子上的尺子，照著楊雨清的胳膊上就是一下：「少給我嬉皮笑臉的，你說說，你今天怎麼會和那些女人攪在一起去的？還叫那樣的一個女人當眾親你，我說，你這個秀才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一聽這話，李玉蘭的臉色明顯地一黯，眼眸一垂，說了一聲：「娘，我先出去了。」

  看到兒媳一臉委屈地走出去，楊母更加痛心，低頭衝著楊雨清罵道：「楊雨清，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自己是什麼人了？自己家裡這個小媳婦生得如花似玉的，人又溫柔體貼，哪怕是有了點身子不能服侍你，人家也把自己的貼身丫環送到你房裡去了。這樣的好媳婦，你能到哪兒找去？竟然還敢偷著出去找葷腥沾？」

  出去找葷腥沾？

  楊雨清愕然地看了母親一眼。

  看她這一臉怒氣真是發自骨子裡的，楊雨清更奇怪了，難道娘忘了自己是個女人的事兒了？自己怎麼可能與青女子做出什麼啊？

  「娘，你這是……」楊雨清看著母親那一臉怒氣，試探著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是說你是怎麼了？」楊母提高了聲音大聲罵道「娘知道，這世上哪有男子不偷的？特別是你這個年紀，可是你別忘了，你可是個有家世的人，人家玉蘭有多好，你怎麼可以出去做對不起人家的事兒？」

  對不起李玉蘭？

  楊雨清下意識地往門外看了一眼，只見玉蘭正由杏兒扶著站在院子裡，哪怕是背對著自己，也能看出來她的肩膀因為委屈和憤怒正在輕輕顫動。

  難不成娘故意這麼罵自己是為了給玉蘭聽的？

  可是看看母親那一本正經的神色，好象也不是啊。

  「那個……娘，你確定我是去和那些女人找樂子的？」楊雨清小心地又問了一句。

  「要不然還能是為了什麼？」楊母氣得一聲大吼「你別告訴我，你是和她們那些女人讀書講學問的。」

  楊雨清徹底無語了，老娘入戲也實在是太深了，在她心裡，是真把自己當成個兒子了，現在這會兒再給她多說些什麼，怕是也沒有用。

  楊雨清嘆了一口氣：「娘，我不是和那些女人鬼混的，我只是做了些東西賣給她們，順便掙點錢……」

  「要掙也不能掙她們的錢，她們是什麼人啊？煙花女子，沾著就丟人，你以後要是再跟她們這些女人來往，我就打斷你的腿，哼，娘這把年紀了，這樣的事情還見得少嗎？年紀輕輕的後生就因為沾上了這些女人，生生地把自己的大好前程都給毀了。娘是斷然不會叫你走那條路的。」

  楊母義正嚴辭聲傳十里，楊雨清不敢和她硬頂，只得低頭耐著性子聽。

  足足被楊母罵了一個多時辰，楊雨清這才被她給放出來。

  仔細想了一會兒，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折身進了玉蘭的房間。

  「玉蘭，你覺不覺得娘她今天有點不太對勁啊……」

  楊雨清剛開口，李玉蘭就冷哼了一聲，道：「生了這麼大的氣，能對勁嗎？」

  一句話噎得楊雨清有點不好意思了。

  「玉蘭，其實今天這個事情真是不你們想的那樣，你相公我也不是那樣的人啊……」

  你相公我就算是那樣的人，也沒有那樣的功能啊……

  李玉蘭咬唇一笑，臉色黑得擰得下墨來：「妾身有必要提醒相公一句，君子愛惜自己的名節，當如同愛惜自己的生命一般，今天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相公在大廳廣眾之下的行止都不得體，不但是丟了自己的人，怕是也丟了妾身和娘親的臉面！」

  「這件事是相公我做得不對，不過玉蘭，我是想問問，你天天和娘在一起，有沒有覺得她最近這個腦子是不是有點不太對……」楊雨清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衝著李玉蘭眨了眨眼。

  「娘最近好好的，我沒有看出娘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李玉蘭道。

  楊雨清不說話了，一抬頭，只見楊母出了門，「啪」地一聲把手裡的尺子扔到地上，氣勢洶洶地對著院子裡的青兒和馬六子大聲道：「這幾日你們都給我把少爺給看好了，不許他再出門！更加不許他接近外面的女人！」

  楊雨清平白的打了個冷戰，沒敢說話，卻見楊母突然一轉身，盯著地上的尺子咕喃了一句：「依，這尺子怎麼在這兒啊？害我半天找不著。」

  低頭撿起那個尺子又進屋了。

  「玉蘭，娘都這樣了，你還說她沒事？」這一下楊雨清是徹底呆了

  李玉蘭一時忘了生氣：「娘前幾日還是好好的啊，你若是不說，我還真沒有注意。」

  「這幾日幫我留著一些吧，我總是感覺娘好象最近糊塗不少。」

  李玉蘭點了點頭道：「嗯，我會照顧好娘的。」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楊雨清自去回房，剛一坐定就看到翠兒閃身進了房門，將一袋子銅板放在桌子上：「姑爺，你給我東西，我今天全都給賣出去了呢。」

  「啊喲，我說翠兒，你可真能幹。」楊雨清笑道。

  翠兒羞紅了臉：「是姑爺您設計的東西好，我拿著這東西給村裡的奶媽們看了，她們都搶著要呢。今天晚上怕是還要趕著再多做一些。」

  「嗯，小翠兒真能幹。這一下晚上就又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翠兒含羞看了楊雨清一眼，臉上一紅「只要是姑爺叫我做的事兒，翠兒一定給您做好。」

  她這一眼，看得楊雨清的後背上又是一陣惡寒。

  到了晚上，翠兒依舊呆在楊雨清的房裡，楊雨清讀書，翠兒做針線，一個晚上又趕出一大堆文胸來。

  第二天上午就有一群奶媽找上門來，翠兒機靈，怕是這些女人找到院子裡來不好，趕快把她們在門外截住了，當面把東西給點清了錢收好。

  這邊連夜趕的東西剛銷出去，那邊蓉蓉又托人給捎了信兒過來，說是她們戴了那個文胸之後，看得那些恩客們眼睛都直了，這一下老鴇子可急了，說讓楊先生趕快給趕出一大批來，叫這青樓里的姑娘們人手一個，全都把自己的關鍵部位給托起來。

  這不，一個定單沒有趕完又一個大定單又下來了，翠兒是沒明沒夜地做還有點供不上。

  白花花的銀子二話不說就往手裡涌，轉眼幾個荷包都裝不下了。

  好在楊母最近有些糊塗，對於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一些事情都感覺不到。

  李玉蘭一味擔心著楊母的身子，也不怎麼關心這些閒事。

  暗地裡，楊雨清已經順利地把進京的盤纏給賺足了還餘下來不少，把家裡的事情給安排妥當了，便啟程進京。

  走之前免不得又被楊母叫到面前千叮嚀萬囑咐，這一路上少與陌生人說話，免得惹上是非。自己的財物千萬要看緊了，萬萬不要被賊人給惦記上，最後還加上一句：「另外就是這個女人，千萬不能招惹，千萬不能碰，多少大好少年都是誤在了一個色字上，你可萬萬不能范這樣的錯！」

  楊雨清頭頂天雷滾滾，看著娘親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自己實在是無力解釋，只得一口答應了就趕快上路。

  這一程先是水路，下了船，陸路就走得慢一些了，好在時間寬裕，楊雨清也沒有把自己趕得那麼緊，一路上東走西看順便觀察一下本地的鄉土民情，時近傍晚這才發現自己錯過了方圓十里唯一一個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