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文娘的心思

  魏元轉身行禮：「見過郡主。」

  「不必多禮。」卿親親走到南宮諦身旁，問：「你們在聊什麼呢？」

  南宮諦對她向來是知無不言：「在說這次會試的事。」

  「會試呀……」卿親親摸著下巴：「太子哥哥，我可不可以也過去幫忙？我保證不給魏大人添亂！」

  南宮諦借著衣袖的遮掩拉住她的手：「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就老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就是給我幫忙了。」

  這話卿親親不願意聽：「我都說了，我不會添亂的。」

  南宮諦搖搖頭：「不行。」

  「為什麼？」

  「沒有原因，就是不行。」南宮諦溫和的聲音里難掩霸道。

  卿親親問不出原因，氣哼哼道：「我還沒嫁給你呢，你就開始管我了，這要是以後嫁給你豈不是沒有自由了？我不要，我不要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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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生氣，南宮諦就硬氣不起來了：「聽話，這會試有什麼好的，又累又忙，我還不想你辛苦。」

  「我不怕辛苦！」卿親親撇撇嘴，「再說我又不是考官，我就是想去給魏大人幫幫忙，打打下手。」

  她其實就是好奇，對這會試很感興趣，就像去湊湊熱鬧。

  然而南宮諦就是不同意：「不行。」

  卿親親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南宮諦忙拉住她，低聲哄道：「生氣了？」

  「哼。」

  這不就是生氣了嗎！南宮諦無奈低笑：「這件事又不是我負責，你有什麼好湊熱鬧的？」

  「我就是好奇，你就說讓不讓我去把。」卿親親斜著眼睨他。

  不讓！

  南宮諦倒是想這麼說，但看著丫頭要是不能去恐怕要氣上好幾日，相比之下，自己那點小心思也就不算什麼了：「去吧去吧，讓你去。」

  卿親親想笑，又有點懷疑：「真的？」

  「真的，我騙你做什麼？」南宮諦低聲詢問，「況且我幾時騙過你？」

  那倒也沒有。

  卿親親撇撇嘴：「諒你也不敢騙我，那就這麼說定了。」

  南宮諦摸了摸鼻子：「是，說定了。」

  魏元低著頭，恨不得原地消失，這太子和未來太子妃打情罵俏，他杵在這兒自己都感覺自己特別多餘。

  「魏元。」太子殿下忽然喚道。

  魏元陡然一個激靈，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感覺好像這一聲裡頭充滿了陰森之氣：「臣在。」

  南宮諦溫聲道：「太子妃就交給你了，你可要保護好他。」

  這都叫上太子妃了！

  魏元又不是傻子，明白太子心中像什麼之後頓時就哭笑不得：「是殿下請放心，臣會誓死保護太子妃。」

  「嗯。」南宮諦面對他便冷淡許多。

  卿親親拍了他一下：「我不需要別人保護，我自己就可以保護自己，你不要擔心我。」

  南宮諦望著她的眼中有一絲寵溺：「好好好，你最厲害，我知道別人輕易傷不到你，這不是擔心你嗎。」

  卿親親臉上一片嫌棄，然而嘴角卻翹得高高的。

  兩人雖然不說話，但即便是一個對視都讓人覺得兩人周圍散發著一種別人無法進入的奇妙氛圍。

  魏元就覺得自己果然是多餘的：「臣告退了。」

  南宮諦頭也不抬地擺擺手，嫌棄之意簡直不要太明顯，魏元低下頭，悄悄退了出去。

  李安回府之後並沒有去見夫人，而是直接奔向後院。

  文娘看到李安趕緊迎上去：「老爺，你回來了。」

  「怎麼，我回來你不高興？」李安心情好，直接摟著她往屋裡走，也不顧忌屋中下人，甚至低頭親了她一口。

  文娘頓時嬌羞：「老爺……」

  「哈哈哈……」李安得意大笑，看著她的目光越發痴迷，「文娘，老爺今日可是想死你了。」

  他猴急地抱起文娘，直接大步往內室走去。

  外面的下人們早都習以為常，面色平靜地站在自己的位置，誰也不去多看，也不敢多聽。

  雲雨方歇。

  李安抱著文娘，手一下一下地撫摸她的肩頭，臉上若有所思。

  文娘輕聲問道：「老爺，你今日可是有心事？」

  從他進來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往日李安也喜歡享樂，但是不至於如此猴急，白日就開始胡鬧，多是被她勾著，今日卻非常主動，甚至比往日還要勇猛，就好像是有什麼大喜事。

  李安笑道：「知我者文娘也。」

  文娘嬌笑道：「老爺若是有什麼喜事不妨與我分享？」

  「好，既然文娘想聽，那我就說與你聽聽。」李安轉頭看了一眼門口，確定沒有人，這才轉頭跟文娘耳語，「我今日……」

  文娘大吃一驚：「您竟然偷了考題？」

  李安連忙捂住她的嘴：「你小點聲，若是被人聽去了，我們府中這一大家子的人都要殺頭！」

  「老爺，您既然知道有這麼大的風險，為何還要……」

  李安狠狠捏了她一把：「我還不是為了讓你們過好日子！你以為我冒著生命危險做出這種事，是為了我自己嗎？」

  文娘感動的眼淚汪汪：「老爺，您真好，可是這件事太嚴重了，若是被發現了，您只要丟官罷職都是輕的。」

  李安沉聲道：「我既然做了，就不會讓人發現。」

  文娘也明白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又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她弟弟今年已經是第三次參加會試，但之前兩次都落榜了，若是今年再不中……只怕弟弟要深受打擊，更談不上光耀門楣。

  一想到這兒，她原本打算勸告的心思也歇了。

  「老爺，既然您想好了，那就放手去做吧，只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注意保密，自己要小心才是。」

  李安聽到自己想聽的話，這才滿意點頭：「爺知道了。」

  他按著文娘狠狠親了一口，而後穿上衣衫，匆匆走了。

  文娘倚在床邊，姿勢看起來風情萬種，她其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若是弟弟能高中，她也就必須要再當什么小妾了，登上李府夫人的位置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李安回書房的路上就遇到了鄭氏，想到自己剛從文娘的溫柔鄉里出來，頓時有些不自在地低咳一聲：「夫人。」

  鄭氏柔聲道：「老爺，回來了怎麼不去我那裡呢？我讓人給你準備午膳，你這忙了半日只怕是餓了。」

  她不說還好，一提起來李安倒是真的有點餓了，但他現在滿心都是考題的事，再加上剛從文娘那離開，對上鄭氏難免有點心虛，眼神中就多了幾分躲閃：「不必了，我還不餓，還有點事情要去書房處理，等我處理好了，再去找你。」

  鄭氏最是了解他，當即就覺得他不對勁，試探道：「老爺，你今日上午去做什麼了？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往日上完早朝你就會回到府中，我讓人給你準備的燕窩粥都涼了。」

  她如此關懷，李安心中感動，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夫人莫要擔心，我只是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他這一靠近，鄭氏就聞到了那股熟悉又厭惡的胭脂味。

  幾乎是立刻就猜出來，他剛從文娘那回來！

  鄭氏心中一冷，但面上沒有絲毫異樣：「老爺就算是再忙也要注意身子，這一大家子人可都指望著您呢，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就活不下去了。」

  李安自然是點頭：「那是當然，你不要擔心，我如今身子好的很，我還要和夫人白頭偕老呢。」

  這班甜言蜜語，鄭氏聽了也只是微微一笑，不置一詞。

  她嫁過來這麼多年，早就看清楚了自己夫君的真面目，他的柔情蜜意是對每一個女子都有的，而非單單指她。

  一開始她還會難過，還會痛苦，但多年過去，她早就死心了，更何況李安就算再寵愛那些小妾，再喜歡外面的女子，也不可能休妻，她乃是高門嫡女，可不是那些勾欄院的女子能比。

  「那就好，否則我又要為老爺擔心了。」

  李安心中柔情泛濫：「夫人，我就知道，你對我永遠是最好的。」

  鄭氏心中冷笑連連，但面上毫無異樣：「老爺說的什麼話，夫妻本是一體，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李安自是點頭：「夫人，我有一件事……」

  他幾乎一個衝動就要把考題的事情與她說了，但看著她雖眉眼寡淡，周身卻縈繞著端莊優雅的貴氣，忽然就回過神來，驚出一身冷汗。

  他不能說。

  鄭氏乃是高門貴女，向來是自持身份，此時若是說了，難保不會弄巧成拙。

  他眼神閃爍，鄭氏若是看不出毛病那才怪了，「老爺，你若是有事就跟我說，我們是夫妻沒有必要隱瞞。」

  她循循善誘，然而李安卻吞吞吐吐，含糊其辭：「沒什麼，我就是想說會試過去之後，夫人可要給我準備一桌豐盛酒菜，我要好好喝上一杯。」

  會試結束，他喝的哪門子酒？

  鄭氏心中覺得不對勁，莫非他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李安生怕再待下去會露餡，便匆匆離去：「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還有點事要忙，晚點再去看夫人。」

  鄭氏望著他的背影，心中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