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驚人往事
2024-08-30 00:29:28
作者: 冰雪為卿
秦月覺得鄭覓松不錯,踏實肯干,腳踏實地,便做主讓他進府,成為新管家,他對此也非常感激,對秦月非常衷心,幫著處理過不少事情,秦月非常信任他。
可以說,鄭覓松是秦月一手提拔起來的,卿麟對於府中的事一向是不管的,都是秦月怎麼說就怎麼辦,而且礙於秦月的面子,他也會對她招進來的人也一向是很禮遇的。
鄭覓松對秦月非常感激:「夫人,這麼多年來,我始終記得,當年第一次入府的情景,我就是一個沒有見識的窮小子,從來沒想到有一日,會見到如此輝煌的府邸。」
他當時都看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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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微微一笑:「這麼多年來你都做得很好。」
「夫人過獎了。」鄭覓松聞聲道,他對秦月非常恭敬,「若不是夫人當年提攜,我恐怕這會兒還是個為生計發愁的窮小子,夫人大恩,老奴萬死難以報答,只希望下輩子依然能有機會侍奉夫人。」
「下輩子的是誰說得准呢。」秦月好似玩笑般道,「沒準下輩子就輪到我伺候你了,這人啊,並非一成不變。」
鄭覓松覺得這話有些奇怪,卻沒有多想:「夫人,您千萬別這麼說,您一日是夫人,終生都是夫人。」
秦月淺淺一笑,垂眸抿了口茶:「鄭管家,有一件事,你可否知道?」
「什麼事?」
「張婆子乃是蠻族人,可我這個主人家竟然多年不知,就是不知道你這卿府管家知不知道?。」
鄭覓松心中咯噔一下,忽然跪下:「夫人……」
「你慌什麼?」秦月的聲音依然不急不緩,「我就是納悶,這別國人怎麼都湊到我卿府來了,莫非我這裡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冒險?」
這話聽起來似乎稀疏平常,但其中隱藏的含義卻讓人不寒而慄。
鄭覓額頭上的冷汗刷地就下來了:「老奴也不清楚。」
「你當真不清楚嗎?」秦月目光沉沉地望著他,清澈的眸子卻將他的狼狽模樣映照在眼底,「原來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還以為鄭管家對府中情況應該是了解的十分徹底。」
「夫人太看得起老奴了,老奴並沒有那麼厲害。」
秦月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鄭管家,你來了我卿府這麼多年,可以為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但是你要知道,信任與機會是同樣的,機會只有一次,信任也一樣。」
若是信任和機會都散盡了,她會怎麼樣?
鄭覓松太了解秦月了,他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下意識地握緊,用力至骨節泛白:「夫人,我真的不知道,是我疏忽了,不過都已經在這裡幹了這麼久了,對我們卿府應該沒有惡意。」
「你是自己說,還是我來說?」秦月聲音淡淡的。
鄭覓松咬著牙,硬扛著道:「夫人,您真的是多心了,就算她是蠻族人,可是在這裡待了十幾年了,要是真有什麼壞心,肯定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今日。」
話音落下,周圍一片安靜。
鄭覓松心中一跳,小心翼翼地抬頭,就看到秦月面無表情,眼中亦是沒有了往日的溫度,他的心忽悠一下就沒了著落,嘴唇翕動,有心解釋卻又不知為何說不出口。
他還是在猶豫。
秦月嘆了口氣,語氣中是滿滿的失望:「張婆子是其一,王婆子、小容、還有……丁武。」
她頓了頓,目光幽幽地看了過去。
鄭覓松隨著她口中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念出來,忽然間就變得頹廢許多,那張看起來僅有四十多歲的容顏似乎一下就變得蒼老:「夫人,有些事情不說,對大家都好,您確定要知道嗎?」
秦月聽出他話中的不同尋常,不由得擰眉:「你這是何意?」
「夫人若要知道,老奴肯定知無不言。」鄭覓松心裡想的更多的還是為她著想,「但是,夫人,如果你知道了以後會後悔,會難過,那你還要知道嗎?」
「說。」秦月不知為何,忽然就心驚肉跳起來。
鄭覓松閉上眼睛,渾身開始顫抖:「好,夫人要知道真相,那老奴是一定會說的,當年……」
他眸光顫抖,開口慢慢地講起了往事。
「當年,您身懷有孕,越到後面身子越是艱難,可是您對肚子裡的孩子充滿了希望和疼愛,老奴都看在眼裡,知道生產當日,您足足在產房待了一天一夜,生產過後就暈了過去,產婆告訴我,您……」
他說到這裡似乎說不下去了,便停下來了。
秦月皺眉,忍著心中巨大的不安:「說,我怎麼了?」
鄭覓松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十分複雜, 有不忍與愧疚:「您生下一個死嬰。」
秦月猛地站了起來:「你胡說!」
鄭覓松幾度哽咽:「老奴也希望自己是胡說的,但並不是,老奴句句屬實,不敢欺瞞。」
「這不可能!」秦月想起小時候的卿親親,是那樣健康懂事,和他們家人是那樣和諧幸福,怎麼可能……「我不信,你在胡說八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隱瞞我?」
「老奴絕不敢再繼續欺瞞。」鄭覓松知道她接受不了,但是事情已經說了,就斷然沒有說一半的道理,「老奴知道您對肚子裡的孩子有多看重,老奴更知道您根本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你肯定沒有辦法接受的,慌亂之下,我出門,打算尋一個女嬰回來,哪怕只是讓您暫時有所慰藉,日後在尋機會把真相告訴你。」
可是剛剛出生的女嬰不是那麼好找的,他出了府,卻毫無頭緒,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找,他站在路邊,茫然四顧,最後看到了抱著孩子經過的丁武。
他忽然就一個激靈沖了上去。
丁武當時穿的不是很好,只能說是樸素,但他懷中的孩子卻長得非常好看,分粉雕玉琢,簡直就像觀音壁畫上的小童子,當他低頭看過去的時候,那小娃娃還衝他笑。
就是這一笑,讓他心中一軟,覺得就是她了。
他問丁武:「這孩子是你家的?」
也不怪他這麼問,實在是丁武五大三粗,長得也是特別俊郎,怎麼看都不像是能省出這麼俊俏的孩子的人。
丁武猶豫了一下,道:「是我親戚家的,父母雙亡,就剩下這麼一個小娃娃,大哥,你問這幹什麼?」
「你就這麼告訴我了?」鄭覓松目光嚴厲。
丁武苦笑:「您一看就知道是富人家的管事,而我不過是個窮小子,我有什麼可怕的?」
鄭覓松沉默了一下,說出了事情原委,對此,丁武很快就答應了,他說知道自己照顧不好這孩子,若是能有好人家願意養著,他求之不得,他不想孩子跟著自己受苦。
但是他還有一個條件。
秦月一字一頓道:「他的條件就是留在府中。」
鄭覓鬆緩慢地點頭:「正是,他說不放心把孩子就這麼給我們了,還說只要讓他留下來,他可以一輩子不說出這個秘密,只要偷偷地看著郡主,他就知足了。」
秦月怔怔地楞在原地。
鄭覓松有些於心不忍,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當時您的情況並不好,我很怕被您知道孩子不在了,會因此承受不住,儘管覺得這個條件不太妥當,但我還是答應了。」
他以夫人生產需要人手照顧的名義,找了一批下人進來,丁武就混在其中。
他的確是說到做到了,進來之後就多幹活少說話,從來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君主的身份,沒有人知道府中的掌上明珠其實是從外面抱來的孩子。
秦月醒來以後非常喜歡這個孩子,她疼若珍寶,還有卿麟,和兩位小公子,也都很疼愛家裡的小公主,一家人因為她的到來,添了不知多少歡樂。
鄭覓松就在旁邊看著,他原來是打算等到秦月度過最虛弱不能收刺激的這段時日,就告訴她真相,但是日子一久,他就說不出口了,尤其是隨著小小姐越長越大,到兩歲的時候,更加雪玉可愛,簡直就是卿家長得最好看的人。
他說不出口了。
他也疼愛小小姐,小小姐嘴甜,見到他每次都是伯伯伯伯的叫,再看她將卿麟和秦月都哄得那樣開心,家裡每日都是歡聲笑語。
他如何能說?如何捨得說?
說了之後小小姐就要被送走,她就不能生活在這裡,她要去當一個農家漢的女兒,更重要的是,秦月和卿麟都很疼愛她,尤其是卿麟,整日讓小小姐坐在肩膀上,只要他在,就不會讓小小姐在地上走,用他的話說,他的女兒還小,嬌貴著呢,一定要寵著。
他簡直對小小姐寵的無邊無際,鄭覓松時長在想。天底下大概沒有人父親能做到這個地步。
於是他做了一個決定,此事萬萬不能說,他要將錯就錯,他甚至去威脅丁武,告訴他要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這一輩子都不許跟任何人說,不許喝任何人透露小小姐的身世。
丁武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