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護著卿家那位小祖宗
2024-08-30 00:07:45
作者: 冰雪為卿
卿親親眼尖,看到這一幕,頓時促狹心起,嘻嘻一笑,看向卿晨禮。
「要我說呢,今天這事都怨三哥。」
卿晨禮猛地一怔:「我……為什麼怨我?」
卿親親笑容更甚:「三哥你自己心裡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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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晨禮看看杭婉兒,再看看卿親親,臉色都有點發白了。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三哥不懂。」
卿親親哈哈一笑,不再逗他:「就是因為你啊,你昨天答應給我好吃的,結果沒給,導致我今天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我心思不穩,所以就被裴先生給發現了啊。若是換成我心情好時,才不會被裴先生發現!」
卿晨恪失笑:「這是什麼歪理。」
杭婉兒卻覺得好像有點道理,卿親親一向喜歡拿亂七八糟的玩物來學堂,從未被裴先生抓住過,今天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她的錯,杭婉兒又道歉一次。
卿晨禮立刻不好意思了,打了個哈哈:「卿卿說得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轉而摸摸卿親親腦袋:「家裡吃食都準備好了,回去我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好!」
卿親親笑開了,轉而向二哥卿晨恪伸出手去。
這是一個慣常性動作,每天放學都要來一遍。卿晨恪笑笑,轉過身蹲下,卿親親一個竄身,就跳上了卿晨恪的背。
卿晨恪今年已經行了冠禮,基本上就是一個大人了,他常年習武,長的人高馬大,卿親親趴在他背上,覺得自己比整個世界都高出一大截來,視野廣闊極了。
卿親親心情好,轉頭向杭婉兒拍胸脯保證:
「婉兒你放心,明日我就給你弄一本那個什麼《青公案》來賠給你,保證跟你原來那本一模一樣!」
說著,還有意無意看了眼卿晨禮。
杭婉兒忙擺手道:「親親你不知道,這書緊俏的很,街上書肆裡面早已賣完了,如今可不好找。反正我也已經看過四五遍了,裡面的故事早就倒背如流,你想聽我講給你就是了,不必費這個心。」
卿親親卻搖頭:「不成,我一定要給你弄到,不弄到我就……嗯,我就三天不吃飯!」
卿晨禮一下子就慌了:「那可不行!一本書罷了,何必這樣!」
卿親親差點忍不住嘴角的笑:「那書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呢,婉兒姐姐特別特別喜歡!」
卿晨禮雖然比卿親親大很多,但畢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郎,想到一旁粉雕玉琢的杭婉兒拿自己的書當個寶,一張臉差點紅了。
「但你不吃飯也是不行的……這樣吧,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來想辦法。」
卿親親自然樂意,於是就趴在卿晨恪的背上跟杭婉兒告別,然後在旁邊同窗們的艷羨眼光中,被卿晨恪寵溺地背上了馬車。
車上,卿晨恪抱著卿親親,卿晨禮坐在旁邊,聽卿親親講自己怎麼用彈弓子打人的英勇事跡。
卿晨禮聽罷,擔憂道:「我聽聞那禮部侍郎方林為人刻薄寡恩,睚眥必報,他的女兒,還是少招惹的好,何況方林一向是以蕭家馬首是瞻……」
朝中黨派繁多,為首的就是以蕭寶兒的祖父蕭牧為核心的皇后黨,方林是皇后黨,所以方詩詩才跟蕭寶兒走的這麼近,甚至到了討好的地步。
卿秦兩家不依附任何黨派,其他黨派對他們多有忌憚,但卿秦兩家其實在朝中行事也十分小心。
卿親親瞪著大眼睛,想了一會兒,點點頭:「三哥說的對。」
卿晨恪笑了,捏了捏卿親親的小臉蛋,又把她往懷裡抱了抱:「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咱們也沒有忍著的道理,下回還有這種事,親親也不用猶豫,拿趁手的東西往她頭上招呼便是。」
一番話,喜的卿親親直拍手:「二哥說得對!」
還是二哥更加合她的胃口!然而轉念又不高興了:
「不過,我的彈弓子被裴先生沒收了……」
「不要緊,二哥再給你做一個便是,前日得了一塊和田好玉,過兩日便給你磨了做個玉彈弓。」
卿親親拍手笑道:「好!那二哥就負責給我做彈弓,三哥負責找書,另外,你們兩個一人幫我抄書三十五遍,其中有二十遍要模仿婉兒的筆跡,明早交給我!」
說話時神氣十足的樣子,活像個女先生,「還有,不許告訴爹娘!」
兩個哥哥齊聲道:「遵命!」
卿晨恪還在她鼻子上颳了下子,卿親親撒嬌,往他懷裡鑽。
二哥身上的清香好聞的很,卿親親不由想起前世的事。
當時二哥聽到消息趕來救她,卻被鳳鸞宮外埋伏的弓箭手射殺,他死的時候,手還伸往鳳鸞宮的方向,那裡,本該是南宮焉兌現諾言,給卿親親皇后之位以及無上尊榮的地方。
蕭寶兒到牢里將此事告訴,調笑的話還歷歷在耳:「你二哥都被射成篩子了,還往前爬呢!那樣子,活像一隻半死不活的刺蝟,真是太好笑了……殊不知,其實你早就被下了大獄,那鳳鸞宮,早已成了我蕭寶兒的……」
卿親親窩在卿晨恪懷裡,慢慢地呼氣,一遍又一遍,才漸漸將心裡的疼痛吐出來。
她伸出小手,緊緊抱緊了卿晨恪。
……
東宮。
「果真?」
「是。卿小姐拿彈弓子打了禮部侍郎之女的鼻子,還揚言要秦登罷了方林的官……」
「就因為一本閒書?」
「正是。」
南宮諦怔了一下,失笑。
卿家這小丫頭,看來真是嬌慣壞了。
手下想了想,又道:「不過這些事,也不一定只是因為那本書,我看卿小姐還帶著怨氣,順便把蕭家大小姐也給罵了。」
「蕭寶兒?」
「正是,只因蕭大小姐此前跟別人說,卿小姐的琴藝只是跟她相當,而這一切都是她親自指點的緣故。」
南宮諦喝茶水的手一頓,手下本以為他有什麼指示,卻見他忽然微微勾起唇角。
「敢這麼說,那就活該被罵了。」
手下心底微微詫異。
自家主子,好像有意無意地……也在護著卿家那位小祖宗?
是他的錯覺嗎?
南宮諦卻很快恢復如常:「還有什麼嗎?」
手下連忙收回思緒,垂首道:「還有,卿小姐還承認,自己的古箏是學堂的裴先生教的。但是據手下查探,學堂並未開設古箏課,至於裴先生是否私下教授,此刻也不得而知,而卿家自己家裡是否請人教授過,還需查探。」
「那就繼續查。」
一個六歲的小丫頭,能彈的這麼好的琴,除了天賦異稟之外,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高人在背後指點。
卿家表面上把卿親親養成了一個驕縱不已的紈絝,背地裡卻悉心栽培,這個小丫頭長大之後,還不知道要多麼搶手。
他既然能查到這些,皇后和太后自然也能查得到,看來對卿親親的爭奪,之後還會愈演愈烈啊。
手下見沒什麼事了,告辭準備退下,卻又被南宮諦叫住。
南宮諦卻不說話,望著窗外的一樹紫薇花看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學堂的那位裴先生,是否就是當年裴家的後人?」
手下面色一變,垂首低聲:「回主子,正是。」
南宮諦擺擺手:「你去吧。」
手下退了出去,南宮諦轉頭望向窗外的花樹,微微出神。
初夏時節,庭中紫薇已經熱熱鬧鬧開了一樹,細碎的花朵大簇大簇的堆在一起,映得樹上仿佛燒起了一片火。
南宮諦望著那一團火一樣的花,思緒飄到了八年前。
當年出事的時候,也是一個初夏的日子,母后的庭中也開著這般好的紫薇花,然後,一夕花落。
南宮諦蹙緊了眉頭。
……
晚飯卿親親吃的很多,因為先吃了卿晨禮準備的賠禮糕點,結果正餐又有卿親親最愛吃的紅燒肉,一個不小心,就吃撐了。
卿親親打著飽嗝,邁著小短腿,慢悠悠往自己院子裡走。
秦月見狀不由失笑:「娘陪你回去,剛吃飽了不能就這麼睡,娘陪你說說話。」
卻被卿親親抬手拒絕。
「我長大了,可以自己去睡了,不用娘操心。」
秦月微微詫異,今天怎麼這麼懂事?這還是她那個每天窩在娘親懷裡撒嬌耍賴的小丫頭嗎?
卿親親忽然眯起眼睛,神秘兮兮一笑:「不過,我看爹爹好像不能一個人睡,娘親有空,不如去哄哄他!」
說完,飛一般的跑掉了。
秦月半晌才反應過來:「這丫頭,真是……」
但到底是紅了臉。
卿親親對自己把娘親和爹爹湊一起的舉動十分滿意。爹爹這次出征一去就去了兩年,娘親在家獨守空房,不知道有多寂寞,好不容易回來了,兩個人可不得多說幾句貼心話嘛,他們做晚輩的都不應該去打擾!
卿親親果然沒有直接睡覺,而是在院子裡轉了好大一會兒,還讀了一會兒書,誰知道消食之後,忽然又餓了,惜夏只好又幫她端來點心。
「夫人囑咐了,不可多吃。」
「知道了知道了!」
卿親親撿了幾塊點心吃了,忽然讓惜夏把剩下的這些送去給二哥卿晨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