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送上門的野雞

  「老三家的，你苦著一張臉，不情不願的做給誰看。」姜老太太見李芝那樣不悅的說道。

  「娘，現在我們一家人都吃不飽穿不暖，哪有糧養別人，而且還是個小孩，我們去哪裡給她找奶水？萬一生病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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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芝越想越不忿。

  「老四他們糊塗就算了，娘你怎麼也跟著糊塗。今天是好運，撿著魚了，那明天呢？難不成還能讓你繼續撿只雞回來？」

  姜老太太面露難色，李芝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她還沒開口，外面就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腳步聲越來越近。

  見是吳雅桂和顧芳枝，她不悅的說道：「你們吵吵鬧鬧做什麼，毛手毛腳的跟個孩子一樣。」

  「娘，這不是有好事，你看。」

  吳雅桂興高采烈的把野雞拿出來。

  姜老太太一驚，現在荒年這一路上找野菜都難，野雞這些動物就更別說了，一般都要去山裡找，而老大幾個去山裡都還沒回來。

  「這雞怎麼抓到的？」

  「娘，你還別說，小魚還真就是個福星。」吳雅桂解釋，「我和芳枝當時正忙著處理魚，就把小魚放旁邊的柱子上，這野雞跟長眼睛一樣，進來就往柱子那裡撞。」

  「我和芳枝去抓，這雞像是撞傻了，呆呆愣愣的也不跑，主動送上門。」

  姜老太太聽的也是一愣，萬萬沒想到是這樣。

  這孩子還真是個福星！

  她心中一喜，抱過姜小魚，孩子臉上笑著，非常的可愛。

  「還真是有福氣。」

  姜老太太說著親了一口姜小魚笑的燦爛的臉蛋。

  那是當然。

  姜小魚美滋滋的聽著奶奶對自己的誇獎。

  不就是一隻野雞嗎？

  若不是怕她娘和大伯母遭架不住，野豬都不成問題。

  有她在，這些野味根本就不用愁。

  跟著她，有肉吃。

  顧芳枝見姜小魚得到姜老太太的喜愛，心裡高興。

  「娘，這雞還是只母雞，能下蛋呢。」

  姜老太太越看姜小魚越喜歡，說道：「等它下蛋把雞蛋給小魚好好補補身子。」

  李芝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還真抓到只雞。

  聽到姜老太太的話，陰陽怪氣的說道：「大嫂，我知你喜歡這孩子，但是也別亂說，就是次意外而已。」

  一個撿來的娃娃吃什麼雞蛋，她兩個孩子都沒有雞蛋吃。

  「還等它下蛋得等到什麼時候，我們明天早上就得繼續動身，還不如把雞殺了，吃了好好長長力氣。」

  雞殺了，她還能得塊肉吃，等著雞下蛋，她連口湯都喝不上。

  姜老太太對姜小魚喜歡的緊，聽不得這話，心裡也知道李芝是有小心思，開口訓斥。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缺那一塊雞肉，你是會餓死！」

  李芝被訓的臉色一青，看著姜小魚咬牙切齒。

  「你去幫忙處理魚，」姜老太太不耐煩的說道，「老四家的，你廚藝好，留下來取點米單獨給小魚熬點米糊將就一下，等我們遇到有奶水的人或者羊，再想法子給小魚換換。」

  姜老太太一安排，其他人也不敢有異議，過了高興的勁，馬上又干起活。

  「芳枝，我尋了件萍兒小時候衣裳，還是有些大了，你給孩子換上，等晚上我再找些出來改改。」

  周海娟去房裡一趟，找出來件女孩子衣裳遞給顧芳枝。

  「謝謝二嫂。」

  顧芳枝接過衣裳給姜小魚穿上。

  雖然說是姜萍兒小時候的有些舊，但是勝在乾淨，周海娟手巧，衣裳上繡著的兩尾鯉魚活靈活現。

  她本來打算晚些扯幾件自己的衣服改改，但是沒想到周海娟竟然直接拿出姜萍兒小時的衣裳，她的針線活可比不上周海娟。

  這衣裳即使是逃荒周海娟也帶著怕是睹物思人。

  姜小魚不是很喜歡束縛的感覺，卻任由顧芳枝給自己換上衣裳。

  她只是是魚無所謂，可現在是人。

  人都要穿衣裳。

  真不明白人為什麼會喜歡這種束縛住自己的東西？

  不過既然是娘給她的，那她也喜歡。

  姜小魚毫無底線，一個勁的衝著顧芳枝笑。

  顧芳枝伸手揉了下姜小魚的臉頰，眼中寵愛，嘴上嫌棄。

  「就知道傻樂。」

  姜小魚才不管。

  反正她心裡高興。

  姜老太太對待這個撿來的孫女也算大方，忍住頭疼抓了一大把米讓顧芳枝去煮了。

  等到熬好了，親自餵給姜小魚。

  「不怕，不怕燙，奶奶給吹吹。」

  姜老太太吹了幾口糊糊，確定不會燙著。

  「來，張口，乖孫女。」

  姜小魚乖乖張口吞下。

  她根本不用吃人類的食物，但卻不想拒絕姜老太太的好意。

  好不容易吃完，姜小魚覺得自己的肚子都鼓起來了。

  完了，她不會成為第一隻撐死的鯉魚精吧！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她不但沒撐死，吃完沒多久就昏昏欲睡了。

  在姜老太太的懷中，她沉沉的睡過去。

  晚上，姜家幾兄弟回到家，既然有點收帶回來了幾個白胖的蘿蔔。

  「我們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是長墨來找我們的時候，走錯了路，巧合的發現了這些蘿蔔，居然沒有被挖了去，也是好運氣。」姜長山解釋蘿蔔的來處。

  他們出去一路上除了看到流民遍野，就連樹都沒見幾顆好的，多的是人啃樹皮。

  「開飯了。」顧芳枝端著菜出來。

  魚香瞬間勾的人口水直流。

  「這魚哪來的？」

  顧芳枝緊張的搓著手解釋了今天發生的事。

  一時間，滿屋寂靜。

  「四弟的女兒我自然會當成親侄女。」

  姜長山開口打破了僵局。

  孩子都帶回來了，也不能丟出去或者再賣給人伢子。

  那不是造孽嗎。

  姜長海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心裡盤算著該給他這個撿來的侄女做些什麼好玩的。

  在李芝的吹眉瞪眼下，姜長樹半天才說出一句。

  「都聽娘的。」

  而後收到了李芝無數眼刀。

  顧芳枝心中一喜，熱情的張羅，「快吃飯，快吃飯。」

  「娘，把小魚給我吧，你先吃飯。」

  從做飯起就是姜老太太在帶著姜小魚。

  她對姜小魚越看越喜歡，不吵不鬧，樂呵呵的讓人看了就歡喜。

  一家人好久沒有吃到葷菜了，一時桌子上到是狼吞虎咽。

  李芝特意夾了魚肚子上最好的肉給姜大牛姜大虎，讓他們多吃點。

  見他們開心的樣子，心裡盤算著怎麼勸姜老太太把雞給殺了，給她兩兒子嘗嘗。

  吃完飯後，姜老太太找到姜長墨兩口子，見睡的正香的姜小魚，臉上露出笑。

  「娘，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