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我懷疑他不止一次出現在視線死角

  儘管對方已經極力隱藏他對破案過程的熟悉了，可那拿起物品的手法和銳利眼神依舊暴露了他是位從事多年刑偵工作的老手。

  

  惹得君司珏頻頻側目。

  封沫感受到那時不時往她身上瞟的隱蔽視線，裝作沒有看到對方身上「那對於她與君司珏這些高敏感人群，猶如放大鏡般」的明顯違和感，低著頭，微微勾了勾唇角。

  【封哲元，yuanzhefeng，袁哲峰？】

  【哦，我親愛的哥哥起名真不走心呢……】

  封沫抬起那猶如深海般的藍眸。

  此時的封哲元穿著便衣，除了那依舊帶著溫潤色澤的桃花眼和標誌性金髮以外，幾乎看不到原來的一點痕跡。

  雖然他此時也對大家微笑著，但和以前那副陽光開朗的笑容大相逕庭。他重組後的五官銳利流暢，笑意不達眼底，淺藍色的瞳仁雖溫和但難以靠近。

  在原劇情中，惡毒女配也曾一度因為封哲元的那些熟悉的小習慣，懷疑過對方是她哥哥。但這種懷疑卻是無稽之談。

  一個陽光開朗大男孩，一個憂鬱系頹廢美男。

  任誰都不會將兩人混為一談，所以最後也就作罷，再然後才有了她被封哲元坑了一把，雙雙滯留在上界的劇情。

  「你們確定真看到兇手了嗎？」封哲元這位資深刑警在搜查無果後，又找榮軒和君司珏問了情況。

  當他聽到君司珏和封沫都曾直面了當年的殺人兇手後，明顯愣了一下，問道。「你們怎麼確定他是那位殺害張昕的兇手？」

  這個問題因為心急，所以問得有點弱智。

  兇手重返現場一是因為怕自己留下了不該留的東西，要回來整理，二是滿足自己變態的成就感。

  此時能回到滿是詭異的屋子，躲在沙發下鬼鬼祟祟的人，除了兇手或者參與行兇的人，就沒有別人了。

  被無辜捲入規則中的普通市民惜命得很，沒有幾個能把自己置身於滿是詭異的屋子，偷窺別人。

  封沫貼在牆角，君司珏沒有回答。

  誰都沒有搭理這位看起來笨笨的普通市民。

  反倒是剛剛挪開沙發的王雅對他說。

  「我們剛剛看過他們說的兇手藏匿的地方，那個沙發的底部……中間被挖空了一小部分，確實像是有什麼東西長期在那裡待過。但是……」

  「但是什麼？」封哲元問。

  王雅繼續說道。「但是那裡的空間並不足夠一個成年人藏匿進去，如果說是小孩的話，又與封沫她們說的個子高挑的貓臉怪物不符。」

  在說話過程中，封哲元也看向了沙發底部。

  說實話，當年張昕失蹤案是他成為刑警後處理的第一個案件。那時候他也十分頭疼。因為張昕除了前女友半年前涉及到器官分屍案以外，幾乎沒有跟任何人結過仇。

  但他說消失就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那時候，張昕除了失蹤前的那些精神失常的行為，沒有向任何人或者社交媒體上表現出厭世的情緒，所以基本可以排除自殺。

  由於當年小區門口的監控也沒有拍到他離開或者有人帶著可疑的包裹進出小區，所以封哲元還一度以為對方是精神失常，覺得有人追殺自己，攀爬牆壁，自己離開了小區。

  但如今能形成規則，而且在這裡形成規則，只能說明對方死在了自己的小區里，且無人發現。

  封沫依舊畏畏縮縮地靠在牆角，用一雙冰冷的藍眸注視著眾人。

  榮軒上尉和他的隊員辦事效率很高，差不多十來分鐘，就將屋裡重新搜索了一個遍，但最後結果依舊很不理想。

  寧宇說。「這裡似乎還保留著五年前張昕剛失蹤時的狀態，屋裡和端木說的一樣，確實有幾處灰塵少得可憐。但除非對方是小孩，否則沒辦法待在裡面。」

  君司珏點點頭，提議大家去搜索小區。

  「按電視裡的情節，我認為兇手應該將張昕關在了圓筒狀的物品里，建議查找水箱、垃圾桶、下水管道等符合圓筒形狀的地方。」

  這時候，隊伍里的王志已經在半天查無所獲後，開始不耐煩了。直接揚言道。「搜！搜什麼搜！這是主隊的任務！」

  「怎麼的，讓我們當炮灰，還想連主隊的任務一起做了嗎？」

  後面幾位隊員也來了，和【王志】站在一邊，和自己隊長呈現對峙狀態。他們對君司珏的話都持有懷疑態度，只是沒想到他還沒有回答，站在角落的封沫卻動了。

  封沫看了看遲遲不行動的幾人，走到電視機旁，按了一下回撥按鈕。隨著她的動作，所有人轉頭看向了那下方開始沙沙轉動起來的錄像帶。

  之前封沫看過的動畫片再次出現在了電視屏幕上。

  「你錄像了？」君司珏問封沫。

  「不是我錄的。」封沫神情寡淡地看向君司珏。「本來就有。」

  「我也是剛剛發現的，之前看的不是靈異事件，而是事先錄好的無聲默片。你聽這沙沙聲是不是很熟悉。」

  封沫指著那電視機下的錄像帶。

  ——其實之前還真是靈異錄像，封沫只是看到下面有錄像帶想試試，試試規則能優待她到哪一步。沒想到這道規則竟然真的按照她說的心想事成，將原本空白的錄像帶貼上了靈異畫面。

  因為封沫的舉動，君司珏這位名偵探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力是否出錯，真有一個錄像帶在電視機下面。

  而封哲元則是根本沒有想過把動畫片和現實兇殺聯繫在一起。

  他此刻在封沫打開電視後，才認真看了一遍這個從未在任何網絡上上映過的動畫片。

  這個失蹤案太小，又時隔五年之久，封哲元已經對當時張昕筆錄時說的話記得不太清了。但對比著動畫片裡的情節，他卻發現自己竟然能慢慢回憶起當年張昕報案時的狀態。

  【如果真有一個人長期監視著張昕呢？】

  這個視頻越往下看下去，封哲元越有一種心驚肉跳、如芒在背的注視感。

  帶子剛走完三分之二，封哲元便抬頭問他這位遠比他想像中可怕和聰明的妹妹。「有人先做了這個動畫片，然後根據動畫片裡的情節作為死亡預告，殺死了張昕？」

  封沫沒有搭理他。【你誰啊？】這時候惡毒女配連認識都不認識他。

  封哲元問完後，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荒唐，搖了搖頭。如果說後期的詭異黑手還可以模仿，那前期潛伏在家中無處不在的眼睛又如何解釋？

  難道用一句抽象派藝術解釋嗎？實際上兇手只有一人？可這種以折磨為主的幾乎能把人逼瘋的詭異行為可不像一個正常變態能做出來的。

  君司珏也搖頭，否定了他這個猜想。

  「不是變態，而是和他倒序的能力有關。」

  「我懷疑對方曾經像是他對待我和封沫那般，不止一次出現在被害者和警方的視線死角，否則怎麼解釋張昕在最後被警方的保護下，精神仍然不受控制地變差？」

  「曾經不止一次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死角？」封哲元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位亞麻色捲髮少年，重複了遍對方最後的話，隨即搖頭。

  【這簡直無稽之談。】

  「你確定嗎？他曾經多次出現在警方面前？」

  君司珏看了在角落裝聾作啞的封沫一眼，後者湛藍色眼眸也正在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君司珏在那道冰冷的注視下說。

  「那個人看到詭異後，將刀子遠離了我，而我和封沫看到的是他將刀子抵在了我後頸上。這種視角差異，你確定在他有意隱藏下，警方不會忽略這個人嗎？」

  「即使他就站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