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相提並論都是對那個人的一種侮辱

  不過他並沒有說出被刀子抵住脖子差點被殺的並不是他本人，而是旁邊那位仿佛事件第三者的判官。

  封沫注視著他，沒有說話。

  這是種默契。

  君司珏知道自己一旦有異動，必然會如封哲元般悄無聲息的死於意外。所以關於封沫的那部分，他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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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找到失蹤的人，才是關鍵。」榮軒上尉提醒那群已經進入工作狀態準備查案捉拿兇手的警察。

  規則可不會等他們捉拿兇手完再開啟任務。

  團隊任務在他們一進入里世界時，就已經開始了。現在重要的任務是找人，不是捉凶。

  就算知道這兇手也被這道規則籠罩又如何？軍隊執行的關門計劃時間可不等人。

  君司珏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銳利的目光看向封沫，對著眾人說道。「先依次排查小區的垃圾桶、下水管道、淨水間等圓筒狀地方吧。」

  榮軒上尉點頭。「可以，大家都按端木說的做，儘快執行！」

  「這位新加入的小同志覺醒的能力相信大家也看出來了，和觀察力有關……但他也沒有在屋裡找到張昕的屍首。」

  「所以正如端木所說的，屍體很大概率應該在小區里。」

  【我可沒這麼說……】

  君司珏面無表情。

  他只是覺得小區的圓筒狀物體多，讓榮軒他們擴大搜索範圍。相反他認為的是死者很大可能還藏匿在哪個角落，不一定就是在小區，結果這位上尉直接敲定了屍體就在小區裡的結論。

  「走吧。」角落裡冷眼旁觀的封沫突然冒出一句。

  話落，所有人轉頭看向那正唯唯諾諾縮在角落的金髮小女孩。

  她指著電視機。「既然動畫片裡描述了兇手有玩弄被害者的怪癖，那他也可能將被害者活埋在附近，注視著他絕望死去。」

  這番話說出來後，屋裡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這位平時安安靜靜的小姑娘。即便榮軒上尉平日裡性格再平和，此刻也忍不住諷刺地問封沫。

  「你的意思是說張昕失蹤後的這幾天時間內，兇手當著警察排查的面，回到現場，目睹著受害者絕望死去？」

  「而警方卻沒有找到可能還活著的被害者？」

  這簡直比君司珏之前說「兇手躲在警方視線死角，在被害者生前恐嚇他」還要離譜。但封沫卻仿佛感受不到他那已經變調的語氣，淡淡地搖了搖頭。

  「不一定，我說的是可能，請注意一下這些語氣詞。」封沫傷腦筋地低下頭。

  榮軒上尉將視線轉移到她身上。「既然你不確定，就不要說出來。」

  他依舊保持著剛剛譏諷變調的語氣，覺得端木之前的猜測簡直無稽之談——這種連自己說話都不負責的人怎麼會是那位多智近妖的死神？

  【相提並論都是對那個人的一種侮辱。】

  「封沫……」榮軒上尉冷漠又鄙夷地看著這位連一次戰場都沒有上過就大放厥詞的小女孩，再也沒忍住批評她。

  「你以為像你這樣膽小的人有資格活到現在嗎？有很多比你更優秀更值得活下去的人都已經在這次任務中犧牲了！」

  「既然害怕，就老老實實躲在後面，不要指手畫腳！」

  封沫重新低下了頭。

  屋裡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榮軒上尉捏了捏鼻樑，態度緩和些許。「抱歉，我態度也有問題。」

  「你說的沒錯。我們現在對於張昕在哪的猜測，一切都來源於你和端木經歷的事和你們主觀上的判斷。所以，一切假設皆有可能……」

  作為處女座的他時刻都在反思著自己的行為，嚴苛要求著別人的道德水平。他說出這番話其實是一種妥協。

  因為封沫之前的行為太過拉胯，以及說的內容太過匪夷所思。所以即使對方說的和偵探S的判斷吻合，榮軒心裡也會本能產生一種不服氣感。

  但目前為止也沒有值得偵查的線索，似乎搜索小區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面對榮軒這樣子的妥協，封沫低著頭，依舊不言不語。

  榮軒上尉帶著所有人走了。

  此時，連監視封沫的君司珏都在已經確定「她就是死神本人」後，陪同那些人離開了。只有那位無辜被捲入的市民留下在了屋子裡，陪封沫。

  「他們讓我看著你。」

  「有兩撥人讓我這樣做。」

  封哲元對封沫說完這些後，便過去將遮蔽的窗簾拉開了。他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屋裡四周燈火通明，不似之前那般黑暗。封沫看著這位熱心的陌生帥哥，頓了頓，走過去坐下。

  封哲元從衣兜里掏出一包速溶咖啡撕開倒進嘴裡，又順手給封沫丟了一包。

  「提神嗎？」

  「嗯。」封沫目光落在那和封哲元喜好一模一樣的咖啡牌子，心下微動。她怯聲怯氣地道了聲謝後，也撕開包裝，將咖啡倒進嘴裡干嚼。

  「你嗓子受過傷嗎？」封沫問他。

  「沒有。」

  封哲元淡色的目光看著封沫，又將話題拐到她身上，聲音依舊壓低了好幾分，充滿違和地問封沫。「你知道那兩撥人為什麼監視你嗎？」

  說著，封哲元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封沫的那雙手白皙修長，指甲修剪得十分齊整，就連那指甲蓋都是粉色的。食指上仍留著封沫因為長時間握筆書寫而留下的厚繭。

  【就是這隻柔若無骨的手殺死了那麼多人。】

  隱約察覺到了封哲元帶有深意的目光，封沫將手回收了些許，仿佛不安般抿唇望著他，眼底顯示出的還是那種浮於表面的膽怯。

  「我猜，你成績應該很好吧。」

  迎上封沫的視線，封哲元背靠在沙發上，緩聲開口，眼裡是過去那位可愛善良的妹妹淡淡的懷念。

  「我有個妹妹學習也很好，她的手就和你一樣，食指上側和中指下側有著厚厚的繭子。」

  「我連跳了五級。」封沫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在對方側目的視線中，金髮小女孩眼底微微亮起了光，那雙大眼睛似乎會笑般彎了彎，露出了兩個小巧的酒窩。

  「一群人懷疑我是那位判官，所以讓你監視我。而另外一群人是不想當炮灰，就讓你看著我！」

  封沫仿佛跟對方說小秘密般，身子也微微前傾，帶著罕見的可愛。

  周圍重歸安靜，封哲元看著自己妹妹這副撒謊成性的做派，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但他不露分毫，依舊笑著，點點頭。

  「嗯，我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