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污染進一步加重

  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可以稱為人類歷史裡程碑的演唱會。

  攝像師進行了全球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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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沫走上舞台，視頻前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一條紅色的腰帶將她纖細的腰肢勾勒出來，純白色的連衣裙隨風擺動。

  封沫拿著話筒，露出一截手鍊。「我知道你們為了什麼而來。」

  漫天飄飛的金色光點隨著她的話語席捲而來，仿若風暴般，隔絕了所有，將所有技術人員團團圍住。

  「但是現在，聽我唱。」

  燈光瞬間暗了下去，不光是台前幕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昏暗的舞台中央。海妖般的歌聲從那裡傳來，燈光聚焦到了一點。

  然後人們看見封沫站在舞台中央，下頜緊貼在腮幫，左肩稍稍聳起，架著一把小提琴，優雅地拉起了琴弦。

  坐在高台上的女孩對著話筒輕吟淺唱。「輕輕拉動的弦音，在月光下流淌而去。」

  沒有伴奏，只有小提琴和她的悠揚歌聲。

  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連觀看這場直播的觀眾也忘記了自己不在現場，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目光呆滯地望著台上的女孩。

  歌聲中源源不斷湧出的是惡毒女配對唱歌這方面的狂熱的愛，是那些母親忙碌於工作、孤獨無依的日子裡的陪伴。

  她喜歡唱歌，只是因為她只有唱歌。

  她愛唱歌，只是唱歌忠於她自己。

  仿佛在與音樂對話，封沫將女配對音樂那種偏執到極致的愛全部演繹出來了。

  這樣的封沫很難再讓人如網上那般詆毀她是靠關係進入的音樂學院。如果這對鋼琴、小提琴登峰造極的琴技還是不學無術，恐怕很多人都得失聲。

  「我的手掌輕撫過她的臉頰，那溫柔細膩的觸感讓人心醉。」封沫唱著，那雙大而明亮的琥珀色眸子閃著靈動的光芒。

  她站在舞台上，金色的光點在她周圍紛飛，把她映襯得仿若冰雪雕刻而成。

  雖然這首《希望》因為可以抑制畸變程度，各行各業的人都已經聽過了無數遍，但從直播里聽到的時候，還是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這一次的旅途我不知道自己會走多久……」在人們愣神的片刻，封沫唱起了高音。仿佛海妖在歌唱，她身後每一個血肉組成的腦袋在嘶鳴著，喜怒哀樂具現在這些人的臉上。

  封沫每唱一句，後面就會跟唱一句。在嘶鳴聲中，淡淡的能量場開始以她為中心輻射向全球，仿佛每一個細胞都被這音樂給激活，封沫眼裡泛著璀璨的光芒。

  現場檢測的輻射程度也從S級神級一度躍遷到3S級，畸變者幾乎同一時刻露出了笑。全場的氣氛也被她調動起來，全球各地，樓上樓下都響起了聲嘶力竭的跟唱聲。

  簡直是瘋了！

  連精神抗性極高的研究人員都跟著封沫，無意識搖晃自己手中的實驗器材，然後被旁邊同事啪啪幾巴掌扇醒。

  當人們意識到自己現在有多麼瘋狂的時候，封沫已經唱完了第一首歌。

  「繼續！繼續！唱一個！唱一個！」已經有工作人員變成了封沫的俘虜，尖叫著讓封沫繼續唱下去。

  而這時候，所有還清醒的官方人員也發現自己的畸變程度非但沒減輕，還加深了。

  封沫這一手簡直絕了。

  這是要她徹底洗不清的節奏——明明是在洗去上一任神靈留給所有人的烙印，自己當惡龍繼位，偏偏她做的就仿佛是奔著毀滅全世界似的。

  舉世皆敵get。

  棉花糖瞠目結舌。

  【簡直理了個大譜！】論牛批，還是她宿主牛批！！系統豎起大拇指。

  嚴雪此時正在演唱會後台，聽著正在機器前調試數值的女同事們正談論著封沫，眼裡閃著微微憧憬的光。

  幾位男性研究員更是已經跟著哼唱起來，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

  在聲音嘈雜的舞台後方，人們之間的竊竊私語幾乎淹沒在前方的歌聲中，似乎無人能聽見，也無人去在意。

  舞台上封沫的第一首歌已經唱完，下方被封沫精神污染和歌聲雙重迷惑的人們都在喊著，讓封沫再唱一首。

  沒人注意到，在站在那群白色研究員中那位冷艷的獨眼女人手指微微收緊，目光僅僅盯著那已經被污染的前台。

  嚴雪拉開幕布，漆黑無光的瞳孔里映出了前方那位白裙的少女，舞檯燈光打在她亞麻色的捲髮間，映襯著她蒼白無色的唇。

  她的目光在封沫手腕閃爍著的手鍊上停頓了一下，那是她宴會送給對方的，沒想到封沫會帶到這裡。這廉價的手鍊和對方的高定禮服並不搭，但現在卻又極為和諧。

  「封沫！」「封沫！」「封沫！」台下響起了歡呼聲。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封沫望著底下激動喊著她的名字的眾人，微微勾起了嘴角。台下的工作人員們被她這個動作引得又是一陣尖叫。

  遠遠不夠呢。

  應該讓惡毒女配的形象更加鮮活肆意！

  封沫又拿起了小提琴，兩足應稍向兩側分開。

  「封沫不要再唱了！」

  嚴雪衝破重圍，跑了過來。

  嚴雪的身邊還跟著兩個穿著防彈衣的男子，他們一左一右擋在嚴雪前面。看似在阻擋嚴雪，實則是在保護國家的技術人才不受到邪神的攻擊。

  「讓我留下眼淚的，不僅是相遇落下的雪。」

  封沫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嚴雪，表現出來的也只是身為神明面對渺小生物的傲慢和不屑。仿佛嚴雪根本不值得她多看一眼，也絲毫沒將其放在心上。

  悠揚的曲子再次響起。

  封沫慢慢地取下話筒，再次唱道。「讓我深夜回想的，不僅是投射在背影的光。」

  這是封沫即興創作的一首全新的歌。

  意識到封沫在唱一首從未聽過的歌后，還在喧囂的人們都安靜了下來，屏聲聆聽著。

  原劇情里，在橋洞下苟延殘喘的惡毒女配曾如此想道。

  【我這一生奪他人之造化，活得花容錦簇，死得也應轟轟烈烈，葬於群星之下。】

  可她卻是一灘污泥，狹隘自私的思維禁錮了女配，所以她怎麼也爬不到在群星之下，以至於每一次死亡都是醜陋的，悄無聲息的。

  「如果人生總難全，余路該如何走……」

  「浮萍般飄搖的人生，何時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