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仿佛烏托邦的微笑之城

  嚴雪心跳加速地彎下了腰。

  這種情況對她並不樂觀。

  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好像有那麼點喜歡這個惡毒的蠢貨。

  「你精蟲上腦了嗎？」封沫狠狠擦著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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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做什麼？！」

  在對方蹲下去後，封沫還不客氣地踢了她一腳，然後才扶住床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棉花糖也不忍直視地別開眼，唾棄女主的行為——現在宿主的身體哪能經得起這樣造作。要不是戲瘋子眼疾手快，惡毒女配剛才就一命嗚呼了。

  「沫沫加油！我會記住你為這部戲付出良多的。」棉花糖在一旁給封沫加油鼓勁。

  「不需要記得，我又沒有死。」封沫很不領情。

  她這具身體的心臟在剛剛那一瞬間給麻痹了。就是因為麻痹，所以她才會突然連站都站不住了。

  不過也幸好嚴雪突然穿越了兩年，沒有和封沫真正同居那麼長時間，對她的關心有限。這才使得封沫能用非暴力不合作的手段糊弄過去。

  「大清早做什麼，當然是情侶之間正常的互動啦。」嚴雪道。

  封沫摸了摸心臟。

  就連這時候還是有種被擠壓的悶疼感。

  嚴雪抬起頭，看到的就是封沫這副「腿都被她親軟了」的模樣，臉色瞬間紅了。

  笑得一臉愜意。

  「滾！」那嘴角的笑容讓封沫又踢了她一腳。

  「怎麼我吻得不舒服嗎？」嚴雪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抓住了封沫踢她的那隻腳，用左手把自己頭髮往後撩了一下，露出了那光潔飽滿的額頭。

  「你混蛋！」封沫佯裝驚怒。

  這時候的惡毒女配可能才迷迷糊糊的恍然醒神，驚覺「女主兩年前提出來」的那個建議多麼坑！

  ——不僅浪費自己參加各種宴會娛樂的時間，還騙自己給她實驗投了那麼多資金，掏幹了自己的小金庫，現在更是連自己本人都快賠進去了!

  【我，我這麼蠢，真的可能騙得過嚴雪嗎？】

  想到對方那在校門門都是滿分的成績，按照惡毒女配的邏輯思維，封沫不禁這麼想道。

  當然是騙是不可能騙過的。

  思及剛和嚴雪開始合租時，對方的那副「連碗筷擺放都不肯妥協」良家婦女（斯文敗類）的模樣，再看看現在連親個嘴都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封沫扮演的這位惡毒女配不禁氣急敗壞。

  安慰自己道。【算了，不管對方是不是天生的同性戀，我拍的照片也夠多了，足夠嚴雪倒大霉了。】

  【就當這次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吧！】封沫氣得胸腔震動，又咳出一口鮮血來。

  看著那被她染髒的白色檯燈，封沫又看了看已經走到實驗室，忙碌著最後數據收尾的女主，然後迅速起身，去洗手間清理臉上的血。

  她浸濕抹布，回來一遍又一遍地，小心地把那些血漬清理掉。

  邊擦，封沫還邊在想著怎麼給對方來個狠的。

  終於將血跡清理完後，她也將床底下藏著的U盤翻了出來。

  嚴雪剛走進來，就看到了面色沉鬱、不知道在幹什麼壞事的封沫。

  「幫我把這些曝光。」封沫聽到了身後細微的動作，餘光從電腦屏幕的反光中看到了女主。

  但卻完全裝作了沒看見，特別光明正大的在女主眼皮子底下，將她和自己的親密照打上馬賽克，發了出去。

  在金錢的魅力下，很快就有好幾家報社答應了幫封沫大肆宣揚女主的醜聞。但說好了的媒體當天卻不知為何全部都爽約了，連原本已經準備好的稿子也都被撤銷。

  "是誰幹的！？"封沫無能狂怒。"是誰這麼無聊！？"

  "這群貪婪的傢伙，我給的還不夠多嗎？到底怎麼才肯給我發出去！"

  她加錢都沒有用。

  連小號發的帖子也遭到了無情地封禁。

  封沫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嚴雪的手筆。不過，惡毒女配花了兩年時間和這麼多金錢，就為黑女主這一件事，怎麼可能輕言放棄。

  所以封沫依舊保持著不自量力的態度，鍥而不捨地抹黑女主，有時候甚至連大號都親自上陣了，但依舊毫無所獲。最後還是女主憐憫她，讓她一個帖子發成功了……

  【來吧，來吧，來吧……】

  封沫還以為是自己作惡的誠心感動了上天，坐在沙發上，目光炯炯地看著那個意外發成功的帖子，興奮了好久。

  但從白天看到黑夜，封沫也沒有看到帖子下方有人評論，甚至這個新聞沒有冒出一點火花。最後還是她察覺不對勁，讓棉花糖查了一下才知道真相。

  原來自己發成功的那個帖子是女主黑進了那個網站，將帖子發送成功的那一刻，設置成了僅她一人可見，就是為了讓封沫開心。

  對此封沫只能說：6。

  就這科技狠活，不光惡毒女配玩不過，她也玩不過呀！

  封沫只能認栽接受女主對她的越來越多的親親抱抱。甚至都開始奉行惹不起總躲得起的原則，躲著對方走了，結果還會被神出鬼沒的女主給逮到，按在牆上親。

  次數多了，封沫也麻了。

  有時候甚至會覺得自己就是個無情的親吻機器。

  但親密這種事只要開了頭，就不可能剎住車。

  於是，封沫在接到「節目組」後天舞台演出的通知和章荷的求救電話後，對棉花糖一臉深沉地說。「為了讓女主認清我不是良配，我準備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干件壞事。」

  「你說那個神要不要合作對象？」

  棉花糖就知道這戲瘋子肯定會閒不住，搞事情，對此只有這一個要求。

  「您悠著點。」

  ————

  連著三天大雨，氣溫降低了好幾度，帶走了酷暑的炎熱。使得外面總是有種暴風雨即將到來前的平靜，空氣里都透著無處不在的窒息感，越是平靜越是讓人不安。

  嚴雪走在路上，看著路上的行人——每個人都掛著相同的笑容，匆忙地穿梭於街道兩旁。

  仿佛在這裡只有微笑才不會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祂究竟想做什麼呢？

  嚴雪壓下內心的不安，繼續埋頭往前走。

  她此次出來，是因為封沫信誓旦旦地跟她說：自己後天有演唱會，希望她能到場支持她。

  所以她就出來了。

  就是為了從那位司機大姐那裡拿到票。

  雖然遍布全網眼線，讓嚴雪知道最近沒有節目組舉辦演唱會，但在看到章彲手裡有封沫參加的那個選秀節目的票且剛好認識後，她還是向對方表達了購買的欲望。

  章彲很慷慨地表示，不需要購買。

  她已經準備讓妹妹遠離那個選秀節目了，所以可以無償將票轉送給她，只需要嚴雪出來取一下就行。

  嚴雪此次出來，就是為了拿票。

  在她觀察中，封沫除了三天前遇到冥園管家後，再也沒有出現任何詭異的事，甚至作為邪神載體的她比正常人還正常。

  但看著城市中出現的越來越多的微笑人，嚴雪覺得那位未知的存在遲遲未降生在封沫身上一定是在謀劃著名什麼更加可怕的事。

  她必須阻止那位神靈的降生。

  這不光是因為她對封沫有點好感，還是因為這個世界。

  祂究竟想做什麼？

  為什麼祂要通過封沫微笑的能力，將整座城市的人和其他畸變者的傀儡都同化成了祂的所有物？

  嚴雪仔仔細細研究過。

  其實按理說，如果封沫想，她此時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自己穿越的這兩年時間裡隨手覆滅一個國家。但她沒有做，甚至控制了感染的範圍。

  ——只有當前所在的御河市南部才變成了微笑之城。

  危險性還沒有隻有A級的污染地自殺大樓高。

  因為她和封沫還住在南部郊區的別墅里，所以每次出行都要穿過微笑之城的污染地，因此也就每次都能看到這片污染地內部的情況。

  每當她乘坐著地鐵，穿過這裡時。縱眼望去，甚至連一個其他畸變者的子代傀儡都看不到，只有那些被外界稱為"微笑怪物"的人們。

  這景象是非常恐怖的。

  嚴雪轉頭四顧，看著排隊井然有序走向地鐵的人們，深深皺起了眉頭。

  在如今社會，薪資增長遠跟不上物價增長，哪怕是再幸福的家庭也不可能是人人都面帶微笑的。尤其是地鐵這種場合，更是充滿了各種疲憊、抱怨、困惑、麻木的情緒。

  但現在嚴雪卻發現這些情緒卻通通消失了。

  她如同進入了一個烏托邦。

  放眼看去，所有人都仿佛沒有壓力，面帶微笑地工作，幸福地生活著。只有少數其他A級畸變者的本體，臉上才沒有笑容。

  嚴雪知道如果這種情況不加以控制，或許過不了幾天，御河市的北方也會被封沫的微笑侵占。這不是玩笑，而是絕對會發生的事。

  到那時，所有生命都會因為笑而逝去。

  這就是祂的目的嗎？

  將自己隱藏在微笑之城裡，然後創造一個只有祂存在的烏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