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不動干戈

  看著秦暮白那一臉認真的樣子，鳳雲歌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只是低垂了眉眼不去看他。

  「雲歌，你已經放下肖震霆了嗎？」秦暮白又低聲問了一句，他真想知道她在想什麼。

  「當然。」鳳雲歌回答的很快。

  其實每次提到肖震霆，她的心裡還是發堵。

  那個人，幾乎影響了她的前半生。

  之前，她的人生里，只有肖震霆。

  現在，強行將這個人從生命里剝離了，人生似乎平靜了許多。

  也安靜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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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覺得，留在莫子夜身邊幸福嗎？」秦暮白總覺得鳳雲歌與莫子夜在一起時，很是刻意，剛剛看到的一切，都讓他覺得，太假。

  「你也看到了，他對我很好啊。」鳳雲歌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與秦暮白倒是朋友一場，只是他們之間還沒有達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有些話，她不想說出來。

  「演戲，會累吧。」秦暮白還是搖了搖頭：「你要演一輩子嗎？」

  「誰說我在演戲，我很愛他啊。」鳳雲歌有種被踩了尾巴的感覺，很不爽，此時更是負氣一樣的說著。

  她一直都在敷衍莫子夜，更是用心在敷衍。

  可莫子夜卻是真心在待她。

  她也覺得自己不應該。

  其實莫子夜對她，比肖震霆好一千倍一萬倍。

  可她在他身邊，總是提心弔膽。

  那種感覺，也讓她覺得疲憊不堪。

  秦暮白搖了搖頭：「你能騙得了莫子夜，卻騙不了我。」

  他還是很了解鳳雲歌的。

  「算了，不提這些了。」鳳雲歌聳了聳肩膀，抬手揉了一下有些痛的額頭，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嗯！」秦暮白也不想逼她，他只是試探她罷了，不過還是眯了一下眸子：「雲歌，朋友一場，你可不能食言。」

  「我……」鳳雲歌自然清楚他指的是什麼，此時也四下看了看：「你也看到了，以我現在的情況，根本出不了皇宮半步。」

  她答應過助他的，可一直沒有機會與他離開。

  「我來想辦法。」秦暮白卻下定決心一樣說著：「你在這裡不幸福，為什麼要留下來。」

  「不幸福怕什麼，風光啊。」鳳雲歌卻甩了一下袖子，自嘲的說道：「你不知道，莫子夜承諾過，只要我生下龍子，就封我為皇后。」

  這樣的榮寵，多少女子夢寐以求。

  「這是你想要的嗎？」秦暮白有些生氣了，他覺得鳳雲歌變了，根本不是他識得的那個敢愛敢恨，敢做恨當的女將軍。

  馬背上的鳳雲歌，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是啊，女子一生所求不過如此。」鳳雲歌低了頭，嘆息一聲：「不過，不是我要食言，是我……身不由己。」

  「可你還是食言了。」秦暮白擰眉，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秦暮白，你當我是朋友嗎？」突然鳳雲歌正了正臉色，直直看著秦暮白。

  「當然是！」秦暮白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們可是出生入死的交情。

  「那，你幫我一個忙。」鳳雲歌也不好意思開口求他，可想到眉嬌一個弱女子，在異國它鄉，一定十分艱難。

  所以，只能開口。

  秦暮白又深深看了一眼鳳雲歌：「你說，只要我能幫到你的，一定幫你。」

  「好，夠朋友。」鳳雲歌笑了一下：「眉姐去大秦了。」

  聲音壓的極低：「我想請你照顧她一二。」

  「眉嬌……」秦暮白也是一愣：「為什麼？」

  苦笑了一下，鳳雲歌擺了擺手：「此事說來話長了，有機會，我再慢慢告訴你。」

  眼下，她得讓秦暮白趕緊出宮，否則，他一定會有生命危險的。

  這個傢伙，真的是什麼都敢做。

  當初，敢信她，也是十分大膽了。

  「可是……」秦暮白擰著眉頭，面色不怎麼好看，一臉的焦急：「眉嬌對莫子夜可是死心踏地的，而且她畢竟是大莫的人，身份地位不一般，我怕她……」

  他考慮的很有道理，如果眉嬌潛伏在大秦，大秦就慘了。

  所以，這也是十分冒險的。

  鳳雲歌自然也考慮過這一點，她還是覺得自己多慮了。

  眉嬌有孕在身，目前要考慮的，一定是生下腹中的孩子，好好照顧著。

  怎麼會有心思來人做奸細！

  所以，此時鳳雲歌擺了擺手：「暮白，你大可以放心，眉姐不會有問題，我用性命擔保。」

  「你……」秦暮白還是一臉的猶豫不決，深深看著鳳雲歌：「你還是從前的鳳雲歌嗎？」

  「從未變過。」鳳雲歌笑了一下，眼角眉稍都是溫和的。

  她很珍惜秦暮白這個朋友的。

  半晌，秦暮白才點頭：「好，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快離開吧，如果明早皇上要見你，發現驛館空著，就要出事了。」鳳雲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且莫子夜可能隨時都會來芳華宮。

  他來這裡，一向都是隨喜好，隨心情的。

  所以，她不敢太冒險。

  秦暮白還是擰著眉頭：「雲歌，你想好了，要留下來嗎？」

  「嗯。」鳳雲歌很想搖頭的，可她不想坑秦暮白。

  一旦她去了大秦，被莫子夜知道，定會直接發兵的，那樣，她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她要走，但絕對不能去大秦。

  「你……」秦暮白覺得心裡不是滋味：「你了解莫子夜嗎？」

  在他看來，莫子夜還不如肖震霆。

  莫子夜心機太深，算計太多，太可怕。

  鳳雲歌，根本不是莫子夜的對手。

  他怕她，最後一無所有。

  「了解啊。」鳳雲歌也回答的隨意，一邊抬手撫了一下小腹：「我們有孩子了。」

  讓秦暮白無言以對了。

  只能嘆息一聲：「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了，記住，你還欠我一個承諾。」

  她當初答應隨他回大秦的。

  現在她的身份擺在這裡，的確無法兌現諾言了。

  他倒也不會強求。

  「好。」鳳雲歌淡淡一笑：「有朝一日，只要你開口，我一定還你一個承諾。」

  秦暮白看著雙眸清澈的鳳雲歌，心底的失望倒少了幾分。

  還是提醒了一句：「不過，這三國，早晚會有一場大戰。」

  「放心，戰場之上，我定不會與你動干戈。」鳳雲歌也清楚這一點，更是說的斬釘截鐵，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