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不算是一件壞事

  林薇薇為了支持宋戎擺攤賣字的事業，便陪著他在街頭呆了一下午，等到天黑也沒有賣出去一副字，她便和宋戎收拾起攤子，回山莊去了。

  回到山莊，宋戎的神情有些失落，把那十幾副字放在書房，便坐在太師椅上，端詳著寫好的字，沒有一點胃口吃晚飯。

  林薇薇見宋戎沒有過來吃晚飯，便命人拿了幾樣菜端到宋戎的書房。

  黑夜漸漸深沉起來，林薇薇睡前在床上躺著，心想，宋戎沉迷於書法當中，不算是一件壞事，卻也說不上是一件好事，像王羲之那一大家子為了練習書法，父子都一個個地像是入魔似的，她可不想宋戎練書法練魔怔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林薇薇便去找林爺爺，問林爺爺哪裡有沒有名家的書帖，可以搞來的。林爺爺捋著鬍鬚，想了半天，才對林薇薇說道：「外鄉有一個學究，書法寫得可謂是遠近聞名，有書聖之稱，我給你寫一封引薦信，你帶著過去登門造訪，找找那位老先生吧。」

  「好吧，多謝爺爺了。」林薇薇道著謝，一邊看著林爺爺寫字，沒想到林爺爺的書法也十分了得，寫起字來筆走龍蛇，不一會兒，就在一張白紙上面寫滿了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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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爺爺拿起那張紙，用缺牙漏風的嘴巴對著紙吹了幾下，然後遞交給林薇薇，說道：「你看看，寫的如何？」

  林薇薇小心地接過那張推薦信，然後仔細地看了半天，發現上面寫的字體，屬於狂草，這繁體字在寫草書的時候，有的比劃經過了簡化，但是簡化之後的字體又不像簡體字那樣的結構，這些字對於林薇薇來說，比甲骨文還難辨認。

  因為甲骨文的構造原理有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注和假借，對於象形字，林薇薇還能夠看圖辨認，而林爺爺的狂草，她是一個字都不認得。但是她拿著那張書信，嘴上卻稱讚道：「好，寫得好。」具體是字寫得好，還是文章寫得好，給她含糊過去了。

  從林爺爺院子裡出來，林薇薇就腳不停步，馬不停蹄地朝著外鄉而去。

  等到了那位被稱為老書聖的家鄉，經過兩三打聽，才到了老書聖的門前。

  老書聖的家是正經的青磚綠瓦築就的，而大門也顯得十分闊氣，厚重的木門漆上朱紅色，大門一左一右兩個石獅子。

  她走上前去，敲了敲門，見裡面半天沒有動靜。林薇薇又抓住門環重重地拍了兩下，過了一會兒，只聽見裡面的門人叫喊道：「是哪個？」

  林薇薇見了老書聖的門人，便神色恭敬地地上林爺爺給的推薦信，說道：「我來拜訪老先生。」

  「你等著。」門人接過了推薦信，就朝著裡面跑去。

  等了一會兒工夫，門人又回來了，他對著立在門外的林薇薇說道：「家主人不在，你改天再來吧。」

  林薇薇有些失望，她對門人道了謝之後，便原路回去。

  路上，她從鄉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些老書聖的事情。原來這老書聖藏有書聖王羲之的書帖，然後按書帖臨摹，臨摹了十幾年，寫出來的字與書聖王羲之的字跡十分相像，所以在鄉里有書聖之稱。

  林薇薇好奇地問了一句：「這王羲之被稱作書聖，但是這老先生卻被稱為老書聖，難不成這老先生的書法比王羲之書聖的書法還要厲害嗎？」

  鄉人解釋道：「厲害什麼，無非是人老而已。」

  「那王羲之也有年齡大的那一天，為什麼王羲之在老了之後，沒有被稱為老書聖呢？」林薇薇又問道。

  那鄉人笑笑，回答道：「這老先生年邁之後，和王羲之可不一樣，王羲之是老而彌堅，咱們這位老先生卻是蒼老得已經拿不住毛筆了，他以前的書法不錯，登峰造極，但是現在估計寫字都有些困難，你說，稱這位老先生為老書聖，有沒有毛病啊？」

  「沒毛病，沒毛病。」林薇薇附和道。

  她朝著回家的路走去，在路上，林薇薇心裡想著這老書聖已經提不動筆了，這個消息可是十分令人吃驚的。那麼，問題來了，究竟還要不要改天再去拜訪對方呢？

  林薇薇覺得，既然那老先生被稱為老書聖，對書法的認識肯定比一般人深刻的多，就是光聽聽對方講解書法的奧義，再跑去拜訪一趟，也是值得的。

  因此，林薇薇在回到山莊之後，等到第二天，又到了外鄉，這次來的時候熟門熟路，也沒打聽，直接就找到了那位老書聖的家。

  敲過門，等門人過來應門，林薇薇便說明了來意。

  門人說了一句：「你在這兒候著，我前去稟報老爺。」

  林薇薇候在門外，心裡想著，自己來了兩次了，現在連人家家門的門檻都沒有跨進去。

  不一會兒，門人走過來，對著林薇薇搖了搖頭，說道：「老爺的精神不太好，正在睡覺，我建議你還是改天再來吧。」

  林薇薇發急道：「上次就是說改天來，既然老先生在睡覺，那麼我就在這裡等吧。」

  門人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位夫人，你不知道我家老爺的習慣，他這睡一覺，指不定什麼時候醒過來呢？」

  林薇薇腹誹道，這話說的，總不至於一睡不醒了。嘴上卻恭敬地說道：「沒關係，我等……」

  「那好吧，既然夫人執意要等，就請進來坐吧。」門人說著，就把另外半扇門也打開，迎林薇薇進門。

  進了堂屋，她見廳堂正中掛著一幅對聯，寫著：「惟有洗心能革面，雖非造極已登峰。」

  林薇薇看著這副對子，不解其意。

  下人端上熱茶，放在林薇薇的旁邊，林薇薇閒來無事，指著大堂的對子問道：「這是你家老爺寫的？」

  「對，」僕婦點了點頭，說道：「這對子是老爺的得意之作，所以一直掛在廳堂，供來客欣賞。」

  「哦。」林薇薇端起熱茶，看著聯字。

  剛端起茶，便見一個年邁的老者踱著步，顫巍巍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