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風雨22

  返老還童的方法九陽沒有，但是改變容貌地辦法九陽還是有的,養顏餃就可以做到，只可惜馮四舉是個男地，養顏餃對他沒有效果。

  九陽側耳傾聽馮四舉的心聲，這才明白了馮四舉要做些什麼。臉上的詫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嘲弄。

  馮四舉沒有看到九陽的嘲弄表情，他正在背對著九陽，打開書架上地開關。

  端著油燈，馮四舉走進了暗室，九陽跟在他的身後。抽抽鼻子，九陽在空氣中發現了熟悉的血腥味。

  這股味道很淡，卻又很濃烈。

  濃烈的血腥味是因為血液很新鮮，味道淡是因為馮四舉在暗室中擺了一種草，死人草。這種草不需要土壤就能存活，它的生長只需要血液。

  死人草會散發一種暗香，中和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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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人草的暗香很淡,量特別的少，想要利用死人草中和血腥味，至少也要十幾株才行。

  可一個大活人才能滋養一株死人草。

  暗室之內，有著一個血肉模糊的女子，她倒在地上,從她凌亂的衣裳來看，應該是一個丫鬟。

  九陽走到了丫鬟身邊，蹲下了身子。她殺過很多人，很多的女人，出於仁慈她從沒有讓她們遭受過痛苦。

  哪怕是死,也是讓她們悻然的死去。

  蹲在丫鬟的面前，掀開她凌亂的頭髮，一張慘白沒有血色的臉出現在九陽的面前。丫鬟驚恐地看向了九陽，似是在對她說，快逃。

  九陽沒有逃走，反而將丫鬟抱了起來，白色的衣衫被血跡染紅。她將丫鬟平放，微笑著對她道：「還疼嗎？」

  丫鬟漸漸忘記了疼痛，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九陽伸出了手，掐住了丫鬟的脖子，溫柔地道：「好好休息！」

  九陽送走了丫鬟，轉身看向了馮四舉。馮四舉沒有因為九陽殺死他的獵物而生氣，反而在欣賞九陽的動作。

  馮四舉似是見到了同類，眼中全是興奮。

  「不愧是我看重的女人。」馮四舉激動地說道。

  很快馮四舉又從激動中擺脫，他冷冷地道：「你應該讓她痛苦地去死，人死前猙獰的眼神，那是人世間最美妙的酒。」

  九陽看著馮四舉，疑惑地問道：「你是人？」

  馮四舉不明白九陽想說些什麼，問道：「你什麼意思？」

  「她是你的同類，不是嗎？」九陽伸出食指指向丫鬟的屍體。

  馮四舉卻道：「她不過是我的食物，你才是我的同類。不過，你還太年輕，還沒有徹底的覺醒。沒關係，我會帶你，讓你接受心中的自己，什麼世俗倫理，都是放屁。」

  九陽搖頭道：「很抱歉，你不是我的同類。」

  馮四舉皺起了眉頭，冷哼道：「是不打算接受我了？不是我的同類，那就是我的食物。」

  九陽苦笑著搖頭，「明明是一個人，卻想當一個怪物。真是不知所謂。」

  「怪物？那又如何？」馮四舉的眼中閃爍著凶光，他盯著九陽，像是盯著一隻最肥美的羔羊。

  「你想吃了我？」九陽譏諷地問道。

  馮四舉早已按捺不住口中的唾液，癲狂地道：「沒錯！」

  「你是我見過的最愚蠢的人。地位果然和腦子沒有關係。」九陽打著哈欠，沒把馮四舉當一回事。

  馮四舉看見了九陽的動作，不由狂喜，心中暗道：藥效發作了。

  九陽有著讀心術，回應道：「不是你的藥起作用了，是我對你感覺到厭倦了。」

  馮四舉詫異地看著九陽，「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很簡單，我會讀心術。」

  九陽邁著步子走到了馮四舉的身邊，左手拍在馮四舉的左肩上。

  馮四舉不由身體發怵，呆立在了原地。

  「我曾經遇到過一個人，他很溫柔。殺雞的時候，他會先把雞灌醉。他說，這樣它死得就不會那麼痛苦。」

  「他是我的先生，我做人的道理是和他學的，對待食物的手段也是和他學的。」

  九陽笑吟吟地道：「你不是食物，所以我不會用對待食物的方法對待你，作為你口中的同類，或許我該用你對待同類的方法對待你。」

  馮四舉說不出話，他全身都無法動彈，就連眼皮都無法動彈。

  但身體卻傳來了清晰的疼痛。

  九陽機械的在馮四舉身上複製著丫鬟身上的傷口。馮四舉喜歡折磨人，可他不怎麼喜歡被人折磨，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咽氣了。

  九陽撇撇嘴，她還有好幾道大傷口沒弄呢！

  「真是脆弱的身體。」

  九陽的話音落地，轉身看見了馮沖。可能是太專心的緣故，九陽沒有注意到馮沖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的身上，滿是鮮血，白色的衣裙還在滴血。

  馮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九陽的身邊，他的額頭不知道怎麼弄到有一個很大的包。

  他抱著九陽，出言安慰：「別害怕！有我在，我會處理一切！」

  九陽感受到了馮沖真摯的關心，回應道：「我沒有害怕！」

  馮沖鬆開了九陽，在九陽的身上他沒有感受到恐懼，只有著平淡。像是一個殺豬的屠戶，見慣了豬的生死。

  馮沖抓住九陽的手，道：「你今天沒有來過馮家明白嗎？這裡的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

  九陽噗嗤一笑，她通過讀心術知道了馮沖的想法。他居然想著替九陽承擔殺人的罪過。

  「他是你爺爺啊！」九陽疑惑地問。雖然她有讀心術，可卻讀不懂人心。就像是她從來不懂黃裳在想什麼一樣。說的，做的，想的完全不同。

  人心，真是一個複雜的東西。

  九陽很想弄明白人心。

  九陽說的話，讓馮沖的臉上閃過一絲悲傷，僅僅一閃而過。

  「沒關係，他活得已經夠久了，該死了！」

  九陽奇怪地看著馮沖，不明白馮沖為什麼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她從沒接觸過像馮沖這樣的人。心裡不由對他多了幾分興趣，想要了解馮沖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會那麼的與眾不同。

  馮沖讓九陽在暗室內等他，他離開了房間，去找一身乾淨的衣服，畢竟九陽如今的模樣很難不被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