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江城風雨10

2024-08-29 05:40:21 作者: 昨夜黑茶

  沈二郎沒有傻到給自己一個耳光,但是暗中掐自己大腿還是有的,真的疼,痛並快樂著,這是他心裡真實想法。

  齊文和李麗肩並肩的往小院走去,沈二郎毫不避嫌的跟在身後。

  齊文抓住了李麗的手,向沈二郎示意,「我們要回家睡覺了,你要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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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的一句玩笑話,羞紅了李麗的臉,也讓沈二郎尷尬地往後退了半步。

  但沈二郎並沒打算就此離開,他耽誤的時間是太多了,如果不能儘快抓到黃裳,很可能有會有下一位遇難者,一旦讓黃裳成功完成百屍重生,黃裳就會如龍入海。

  在想尋找到他的蹤跡,無異是大海撈針。

  「很抱歉,齊先生,我希望你儘快幫忙。」

  「天色已晚,明早行嗎?」齊文用商量的語氣道。

  沈二郎尷尬地撓著後腦勺,沒有說話。

  「明天早一點可以吧!真的很晚了!」

  沈二郎依舊沒有說話,但他的神色告訴齊文,還是不行。

  「你過分了,不會是要我現在就陪你走一趟吧!」

  沈二郎終於說話了,道:「您同意了,那就請吧!」

  沈二郎側著身子,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齊文肚子裡憋著火,李麗抱著齊文的手輕輕搖晃,似是在說別生氣。

  「看在李麗的面子上,我答應你。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李麗鬆開了齊文的手,準備獨自回家,男人出去辦事,她幫不上忙,能做的就是在家安心的等齊文回來,當然還有祈禱齊文平平安安。

  齊文反手抓住李麗的胳膊,將她拉入懷裡。

  「今天襲擊你的人還沒抓到,讓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一起去吧!」

  齊文攔著羞紅臉的李麗,向沈二郎問:「我們要去哪裡?該做些什麼?」

  沈二郎愣了愣,看向齊文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還讓我去門?」

  「我就是不知道,才讓您出門找線索啊!要是有線索,就不來找您了。」

  齊文覺得胸口憋了一股氣,「很好!你說的很有道理!」

  「既然是兇手案,先去看屍體吧!了解案情吧!」

  三人在深夜前往了義莊,義莊白色的燈籠在風中搖曳。

  陰風陣陣,李麗不覺往齊文的懷裡鑽。初秋的夜並不涼,夜風吹過,帶來的涼意勉強能舒緩眾人緊繃的神經。

  只是李麗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加之義莊幽暗的環境,她只感覺後脊背發涼。

  齊文沒感覺到害怕,那種東西齊文並不在乎,屍體也好,妖魔鬼怪也罷,都不放在齊文的眼裡。但是鑽入他懷裡的李麗,讓他覺得熱,想要推開她,又擔心李麗傷心。

  男人嘛!總得委屈些自己。

  額頭上有了一層薄汗,李麗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絲巾,為齊文擦汗。一陣風吹來,吹走了絲巾,飛入了義莊的大堂中。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絲巾在大堂中起舞,似是有什麼東西在抓著絲巾玩耍。

  李麗嚇得抱住齊文,腦袋埋在齊文的胸膛上,再也不敢抬頭。

  齊文拍著李麗的後背安慰:「只是風而已!」

  齊文看的清楚,並不是風那麼簡單。但也不是什麼難纏的東西,不會對他們造成影響。

  一個老頭從義莊內走了出來,他順手抓住了絲巾,一切都顯得很隨意。

  老頭骨瘦如柴,皮膚慘白,佝僂著身子,沒走兩步身子都要搖晃幾下,似是隨便走兩步骨頭都會散架。

  老頭是義莊的看守,大家都叫他吳伯,快六十歲的人了,至今沒有一兒半女,就連妻子也在十幾年前去世了。

  吳伯見到了沈二郎,恭敬地道:「捕頭大人深夜來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沈二郎沒有對吳伯客氣,「我們要查看甲一號屍體,你在前面帶路。」

  吳伯應了一聲好,隨後將絲巾遞給了齊文。李麗還躲在懷裡,不敢動彈。

  在吳伯的帶領下,很快三人來到了甲一號屍體前。

  沈二郎大大咧咧地掀開了白布,一具女屍赫然出現。女屍死去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她的臉卻沒有死後出現的浮腫,屍體更沒有一星半點屍斑,皮膚甚至可以說得上光滑。

  如果她的腹部不是有一個大洞,只看臉蛋,只會覺得她在甜甜的睡覺。

  李麗忍不住好的心,微微側頭,用餘光查看四周的情況,正好看見了女士腹部黑漆漆的大洞。

  沿著洞往裡看,所有的內臟都被掏空了,只留下一幅皮囊。

  李麗不敢在看下去,今夜夢裡都該是女屍的慘樣。

  沈二郎向吳伯問道:「您不是說要為女屍縫合肚子嗎?怎麼還沒有做?」

  吳伯當初就曾想沈二郎詢問過,案子什麼時候可以完結,他好為女屍縫合肚子,然後好下葬。女子的家屬已經催促好幾天了。

  看了屍體之後,沈二郎就可以確定這一切都是黃裳所為,所以同意了吳伯的請求。只是今天來看,屍體卻還是當初的模樣。

  吳伯沒有回話,只是尷尬地發笑,不停地咳嗽。

  齊文打量了女屍一番,道:「吳伯是皮匠吧!」

  皮匠是縫屍匠在玄門內的雅稱,也算的上是行業內的黑話。

  吳伯聽到皮匠二字,便打起了精神,他左手豎起大拇指,右手握緊成拳頭,左手疊放在右拳上,問:「娃子怎麼稱呼,燒幾炷香?」

  「我不是皮匠,不燒香,細算起來,祖上是個敲鑼的。」

  吳伯聽了這話,趕緊彎腰,左手抱右手,低聲道:「不知先生駕到,失禮了。」

  打更人在玄門中的地位很高,與縫屍體的皮匠不同,打更人被尊稱為先生。打更人中的門主,司主則被稱為先師,頗有死去老師的意味。

  先師的說法也是有來歷,早些年,打更人的門主和司主,投胎率很高,只要提到他們,不是投胎了,就是在投胎的路上。

  出於對他們的尊敬,玄門中人便稱他們為先師,漸漸地先師就成了他們的代稱。

  齊文趕緊擺手,道:「祖上敲鑼,到我這一輩戒了。」

  吳伯一愣,玄門中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傳承,齊文這話可是大逆不道,有欺師滅祖的嫌疑。

  齊文只是實話實說,雖然奶娘是打更人,但他卻沒有要當打更人的打算,如果宋子清死了,他還是願意接替奶奶的位置。

  「你不用擔心,只管縫合,無論成了什麼樣,她都不會來找你的麻煩。她啊!已經不存在與這個世界了。」

  齊文小時候聽過奶奶說皮匠的規矩,有些屍體皮匠是不能碰的,一旦碰了,死去的人就會回來算帳。

  吳伯在皮匠里也算是老資歷了,皮匠的規矩他守了二十幾年,可不會隨隨便便信齊文的話。

  嘴上笑著承諾,但卻沒有要照做的意思。

  沈二郎無所謂皮匠的事情,他只是知道齊文有沒有線索,於是問道:「如何?能找到兇手嗎?」

  「怎麼可能找到!」齊文不滿地看向沈二郎。這是把自己當狗了啊!只要用鼻子聞聞,就能找到兇手似的。

  沈二郎也覺得自己操之過急了,說了句抱歉,隨後問道:「那有什麼線索?」

  「可以確定,是邪術百屍重生無疑。」

  「我自然知道是百屍重生,除了這個呢?」

  齊文搖頭道:「你說是就是嗎?玩意有人偽裝成百屍重生殺人呢?」

  沈二郎不想和齊文爭辯,道:「好吧!確認了是百屍重生,那麼有別的什麼線索嗎?」

  「有!但我不想告訴你!」齊文如是說道。

  沈二郎差點被這話氣暈過去。「你能正經點嗎?現在再查案子呢!」

  「說了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困了!回家睡覺去。」齊文打著哈欠,攔著李麗就往家走。

  快走到門口時,齊文突然向吳伯提醒道:「義莊的陰氣重,遠離義莊,還能多活幾年。」

  吳伯陰沉著臉,道:「多謝提醒。」

  夜風猛地往義莊內灌,義莊內的蠟燭在風中搖擺,昏暗的燈光左搖右擺,映照著吳伯的臉,異常的恐怖。

  風逐漸減小,但也將一塊白布吹飛。李麗正側頭扭頭髮酸的脖子,正好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她不停地拍打齊文的肩膀,她也就是不會說話,否則,早就大叫了出來。

  齊文順著李麗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具男屍,他長的很粗獷,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臉上的蜈蚣樣的傷疤,從眼角一路下到嘴角。

  這樣一張臉,只要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他就是當初踹開齊家大門的高管家。

  不僅李麗見過這個人,就連齊文也見過這個人,他就是騙齊文摘花的怪叔叔。

  可是確定這人是誰之後,齊文的面色就更陰沉了。

  因為高管家已經死了至少有一個月了。可大半個月前,高管家才誘騙痴傻的齊文摘了五朵花,搶了閻君的親。

  屍體沒不會說謊,那麼只有可能是有人在說謊。之前齊文見到的那個高管家是人假冒的。

  在五家人的背後,還有著一雙操控全局的手。齊文捏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牙齒發出咯吱的聲音。

  不管背後的人是誰,他都會把人揪出來,讓他們為奶奶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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