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江城風雨11

  齊文摟著李麗的腰走出了義莊，完全無視了在後面呼喊的沈二郎。

  在沈二郎的眼中，齊文走的很慢，像是很悠閒的散步，但他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追上散步的齊文。

  沈二郎一開始也沒想那麼多，只是一路追著齊文走，直到他追得上氣不接下氣時，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回到了齊文的小院。

  齊文的小院距離義莊足足有四五里地，這還是直線距離，如果慢慢走過去，怎麼也要走上六七里地。

  去的路上，三人走了慢些，也用了小半個時辰，回來卻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在沈二郎的眼中，回來時齊文的速度比去時只慢不快。

  他站在齊文小院的門口，大口地喘息著，一隻手扒著齊文的大門，不給齊文關門的機會。

  「你有關於黃裳的線索對嗎？」

  齊文鬆開了摟住李麗的手，然後用手在李麗的腦袋上撫摸，像是在撫摸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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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麗乖巧地回了院子，齊文揣著手，盯著沈二郎道：「沒錯，我是有關於黃裳的線索。」

  「為什麼不說出來？每過一刻鐘的時間，黃裳就可能完成百屍重生。」沈二郎眼中有著怒火，好似黃裳真的逃脫了，而齊文就是那個幫助黃裳逃脫的罪魁禍首。

  齊文不屑地瞥了沈二郎一眼，道：「我確實可以告訴你，但你確定義莊的吳伯不是黃裳的同黨嗎？我前腳告訴你，他後腳就出賣我們怎麼辦？你是要斷掉唯一的線索嗎？」

  沈二郎語塞了，可他是真的著急。

  「現在沒有外人，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齊文搖頭。

  「為什麼?你還有什麼狗屁理由！」

  齊文走到了沈二郎的面前，黑夜之中，響起了一記響亮耳光。

  沈二郎的嘴角有著血絲，齊文伸出了，替他抹去，隨後又用沈二郎的衣服當抹布擦手。

  「現在清醒一點嗎？」

  沈二郎沒有清醒，抬著頭望著齊文，眼中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悄悄你現在的模樣，一頭被怒火沖昏頭腦的野豬。就算我帶你去，你能理智的做事嗎？」

  「我可以克制自己。」沈二郎的怒火稍退，但他依舊要知道線索。

  「你克制不了自己。」

  「我能！」

  「你不能！我說的。」齊文冷冷地回絕，將沈二郎打入了無底的深淵。

  齊文扯了扯沈二郎的衣服，一股酸臭味撲面而來，差點把齊文熏暈過去。

  「你該好好收拾一番了，衣服都臭了。」

  「抓住了黃裳再去收拾也不遲。」

  齊文很想再給沈二郎一個巴掌，讓他發昏的腦子醒醒。

  「百屍重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完成的，尤其是最後一步，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裡。我可以向你保證，黃裳絕對跑不了。」

  「如果他超出了你的預期呢？」

  「絕無可能！」

  「你憑什麼那麼篤定？」

  「就憑我是齊文，而你是沈二郎。」

  「明早再來吧！我會給你滿意的答案，當然，你也得好好的洗澡休息，麻煩的事情還多著呢！累到了可不行！」

  說完齊文沒給沈二郎任何回嘴的機會，便關上了小院的門。

  沈二郎還想敲門，但手停在了半空，沒能敲下去。他離開了，漫無目的地在江城內遊蕩，像是一個無主的遊魂。

  坐在河邊，借著月光看向河水中的倒影，滿面的胡茬，亂糟糟沾粘在一起的頭髮，衣服也因為長期沒有洗而散發著一股惡臭的味道。

  平日裡東奔西跑沒有注意，如今停下來，才覺得邋遢，就連自己也對自己心生厭惡。

  翌日，李麗從睡夢中醒來。睡醒的她還賴在床上，瞪著大眼睛看著枕邊的齊文。

  看著齊文熟睡的模樣，她不由玩心大起，抓著自己的一綹長發，掃過齊文的鼻尖。齊文似是覺得鼻子不舒服，抽動了幾下，便轉過身去。

  李麗頗為不甘心，換了一個姿勢，繼續逗弄齊文。

  直到看見齊文瞪大的眼睛，才像一個犯錯的孩子。

  打著哈欠坐了起來。

  昨晚本打算會主屋睡覺的，可李麗說害怕，非要拉著他不讓走。無奈之下，只能睡在了東廂房。

  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一點火星子就足以發展成滔天大火。然而齊文卻什麼都沒有做，很老實的在睡覺。

  李麗的小手不規矩，都被齊文按住了。

  「明天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你的傷也沒好，等你傷好之後，再說。」

  李麗嘟著小嘴，靠在齊文的手臂上。也就是齊文是玄門中人，手臂被枕了一晚上也沒有什麼不適。

  穿衣洗漱吃飯，收拾好了一切，齊文牽著李麗出門了。

  打開門的瞬間，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門外的沈二郎。今天的沈二郎格外的精神。

  他穿了一襲黑色勁裝，顯得給外英武。就連之前亂七八糟的鬍子，也做了修整，短短的絡腮鬍，給人一種穩重成熟之感。

  李麗不由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齊文也點頭，表示很不錯。

  今天的沈二郎少了急躁，多了沉穩，「我們先去什麼地方？」

  「天心醫館！」

  得到了地點，沈二郎沒有問原因，徑直走到了馬車邊，拿下了凳子，方便李麗齊文上馬車。

  有馬車趕路，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天心醫館。

  馬車內，齊文溫柔地看著李麗，道：「你在醫館等我，過兩天，我來接你。」

  李麗埋首搖頭，抓著齊文的衣角不鬆手。

  「這一路上可能有危險，你保護不了自己，我也沒法分心保護你，乖，聽話，在天心醫館等我。」

  李麗像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只是抓著齊文的衣角不鬆手。

  齊文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勸慰：「我保證，兩天後，就來接你。你最聽話了，對不對！」

  李麗搖頭，她不想聽話，更不想被當成孩子來對待，她只想跟在齊文的身邊，哪怕有危險也不怕。

  「好！我們一起去！」

  李麗取得了勝利，重重地點頭。

  齊文伸手擁抱她，只是手從後背到了脖子，一股靈力沿著脖子輸入，李麗就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