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討債2

  吳老三和十個手下站在山洞外，一次字排開。他看著齊文和吳陽隱入黑暗的洞中。

  直到在也看不見齊文，這才放鬆下來。

  吳老三不知道兒子手中的笛子是哪裡來的，也不知道，吳陽用了什麼手段說服了齊文，更不知道二人為什麼要去山洞裡。

  他問了兒子怎麼回事。兒子什麼都不說，只是偷偷的暗示吳老三，一切都交給他。

  兒子大了，有自己想法，也有自己的打算，吳老三覺得自己不像是當爹的，更像是兒子。

  吳老三站在山洞外，等著兒子和齊文一起出來。兒子的安全他不擔心，齊文如果要殺他們早就殺了，既然不動手，那就不會輕易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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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文的實力強悍，有他在，就算是山洞內有什麼，也能應付得了。

  這時，一個小弟走到了吳老三的身邊，諂媚地道：「老大，齊家現在沒人了，我們不趁機去撈上一筆嗎？那可是齊家莊有名的大戶啊！」

  說話時，小弟搓著手，用期盼地目光看著吳老三。這個小弟的聲音不大，在寂靜的深夜，每一個字都清晰地落在了大家的耳朵里。

  小弟們投過來目光，吳老三等十雙眼睛盯地火熱。錢是王八蛋，吳老三愛王八蛋，兄弟們也愛，這股炙熱的愛將他們緊密連在了一起。

  可是，吳老三不能，他壓抑著心中的渴望，因為齊文太恐怖了。以齊文的實力，足以一個人挑了二虎山。

  確實，齊家現在只有一個啞巴女人，可搶劫之後呢？面對齊文的報復該怎麼辦？

  小弟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吳老三不是，他還有一個兒子，他搶劫齊家是為了拿錢還債，是為了能給兒子一個好的未來。

  動了齊家，齊文的威脅就在眼前，而且兒子就在齊文的手裡。

  吳老三反手一巴掌拍在小弟的腦袋上，呵斥道：「腦子進水了嗎？還是你們都是豬腦子，我們前腳動了齊家，後腳就得被追殺。」

  小弟嘟囔道：「怕個球，大不了往山里一躲，能咱咋樣？再給他一個鳥，也沒用！」

  吳老三一腳將嘟囔地小弟踹翻，抓起他的衣領，狠狠地扇了兩個耳光，響亮的耳光聲傳入了大家的耳中。

  「要造反嗎？」吳老三的刀把子抽了出來，九環鬼頭大刀在月光下閃爍著陰森的光芒。

  「老大！我錯了，別殺我！」

  「娘的，再敢亂說話，咱活劈了你！」吳老三如一尊怒目金剛，剛才小弟求饒的話再晚一點，人頭就得落地。

  吳老三環顧了四周，如餓狼看綿羊。「咱說的話就是規矩，都給咱聽好了，誰再敢有異議，咱的刀把子可不認人！」

  懾服了躁動地小弟，吳老三將九環鬼頭大抗在肩頭，看著山洞口，等著齊文和吳陽出來。

  夜風很涼，山風很大。

  幾個小弟不由地打起冷顫，吳老三不怕冷，是那種河面結冰也敢穿一件單衣的體格。

  可他卻冷的發抖。這股寒冷，不是肉體的寒冷，而是心理的寒冷。

  他明白，討債人來了。

  吳老三轉身，看向上山的路，一個黑影一蹦一停，一跳一頓。十個小弟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握緊了手中的刀。

  山嶺中多的是山精野怪，二虎山還好，人氣旺，妖怪啊！髒東西什麼的少！

  可這兒是荒山，那些怪物最喜歡這種地方。

  黑影不一會兒就到了眾人十米處，在月光的照耀下，眾人看清了怪物。

  他的雙手前伸，抱著一塊笏板，笏板是玉的，很薄，月光都能透過。在他的頭上帶著草編的斗篷，斗篷看起來老舊，像是好幾十年的老東西了。

  斗篷之下，是一個黑色的哭臉面具，很是滲人。

  他的膝蓋好像不能彎曲，往前走只能一步一步的跳。

  他在眾人五米處停了下來，黑色的哭臉面具下，發出了令人倒牙的聲音，眾人只覺得耳朵遭受了酷刑，只想捅穿耳朵，讓自己成為一個聾子。

  「吳老三，還債之期已到。」

  吳老三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還債，他已經拿不出任何的錢財，怎麼還，除了這條命，他沒得還。

  「大人怎麼稱呼？」

  「孟岐！」

  吳老三沒有見過孟岐，之前向他討債的人是書生打扮，所有他才由此一問。

  「之前向咱討債的書生呢？」

  孟岐雙手抱著笏板，端端正正地站立，像是一尊木偶，「死了！我殺的！你欠下的債由我來討。」

  吳老三不想死，當初遇到書生的時候就曾動手，可惜，完全不是對手。而孟岐能殺了書生，那麼他一定比書生還強。

  「咱也不是不還，而是和書生說好了，還債的時間是明年，孟大人來早了。」

  吳老三並沒有和書生有這樣的約定，反正書生死了，死無對證，他怎麼說都可以。

  孟岐久久沒有說話，許久之後，黑色面具下才發出聲音，「你把我當傻子嗎？」

  「咱說的是事實！」吳老三狡辯道。

  「書生只是風字使徒，他哪裡來的權限規定時間？吳老三，你欠的債在閻王簿上清清楚楚，陰德本金加利息一共需要償還十七甲子，折合白銀六百八十萬兩。」

  「今日，要麼還錢，要麼抵命！」

  孟岐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溫度，像是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

  吳老三在做最後的嘗試，問道：「咱可以申請逾期，明年再還。」

  「你逾期已經超過三次，無法申請逾期。」

  吳老三搖頭苦笑，這個結果他早就猜到，聽到最後的審判心裡還是不太好受。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公地道。吳老三不怕死，早在十幾年前他就該死的，能多活十幾年，他已經賺了。如今把這條命交回去，也不虧，只是沒能在死前再見一眼兒子，心中難免覺得遺憾。

  吳老三扛著九環鬼頭刀走到了孟岐的面前，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沒錢，咱這條命還回去便是。」

  這話說完，吳老三問道：「我把命還回去了，帳就兩清了吧！」

  「父債子還！」孟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