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案發現場

  在小警察的提醒下，沈高曜去科學院開了個證明，說是有實驗用的重要文件落在程明思家，這才有了能夠進入案發現場的機會。

  不過在此之前，他特意去了一趟程明思在科學院的辦公室，找到了一份有關非生物研究的報告。

  那份報告中記載了有關非生物異變的過程，但沒有非生物產生異變的原因。

  沈高曜震驚於程明思會有這樣一份報告，更是確信了這個世界的確存在著非生物能夠產生異變的事實。

  也就是說，程明思的這份報告還未來得及公布，他就被異變的非生物殺死了。

  沈高曜很害怕，恐懼著將來的某一天，這個世界會被怪物們徹底侵占。

  想到這兒，沈高曜將報告塞進了他那個隨身攜帶的黑色公文包中，準備再去一趟案發現場。

  由於在案發現場的東西必須經過警方的檢查與記錄才能帶走，為此，沈高曜準備在程明思的住所找一份相關的實驗文件糊弄。

  在找文件的時候，沈高曜故意放慢了速度。

  他先是在程明思的書房裡轉了一圈，隨意翻看了書架上的幾個文件夾，而後又去了客廳，最後是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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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尋找文件的這段時間裡，沈高曜的身後一直有警察跟著，為了不破壞案發現場，沈的一舉一動必須被身後的這位小警察監視著。

  大概找了有近半個小時，他後面跟著的小警察有些急了。

  小警察禮貌性地催促了沈高曜幾句，後者「嗯嗯」了兩聲，敷衍地點了點頭，但速度依舊沒有加快。

  「沈先生，那個……待會兒張隊長要過來，您看，要不您……快一點？」小警察又問了一遍。

  沈高曜回頭看了他一眼：「可我也不知道程明思把文件放在哪兒了，我這不是在找嗎？總歸能找到的，你先別急。」

  「可是，您可千萬別把東西弄亂了。」小警察看見沈高曜打開了床頭櫃抽屜，而後在裡邊大手大腳地翻動，急忙上前阻止，「沈先生，您動作輕一點！別弄亂了。」

  「誒喲，那個不能動！」

  「那個也不行……」

  「啊，別別別，小心別弄亂了。」

  「沈先生，您要找的到底是什麼？要不我幫您找？」

  這可把小警察急得一身汗，他正要阻止沈高曜去翻書桌上那一堆文件，沈高曜「咦」了一聲。

  「咦？怎麼程明思桌上這麼多文件？」

  這個時候，張城堯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哎喲，我記得你！」

  只見張城堯從書房外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沈高曜，指著他說道，「你姓……姓沈對不對？我記得您是學生物的吧？上次來蒼穹城的時候，我們雖然不在同一架飛機上，但也算是同行的。」

  沈高曜沒想到張城堯這麼快就會來，尬笑著點了點頭，和他簡單打了個招呼。

  「啊，是我，張隊長您好。」

  「別這麼拘謹嘛！」張城堯拍了拍沈高曜的肩膀，這一下還挺重，沈高曜直接被他拍得往前趔趄了兩步。

  「我說，你們年輕人還真是厲害啊，年紀輕輕就能做這個什麼……什麼生物學家，不簡單不簡單。」張城堯和沈高曜握了個手，誇了他幾句，又好奇問道，「不知道沈先生今天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我……」

  沈高曜還沒來得及回答，身邊的小警察就開了口：「張隊長，沈先生是來找文件的，說是有實驗相關的重要文件落在這裡了。」

  「哦，是嗎？」張城堯疑惑地看向沈高曜。

  後者點頭。

  張城堯又問：「可是，你的文件怎麼會落在程博士家？」

  「是這樣的，」沈高曜解釋，「我和程明思近來在做非生物異變的研究，他是主要負責人，所以大多文件都是在他這裡。可是現在他……」

  說著，沈高曜露出了惋惜又傷心的神情。

  張城堯見他一臉傷神，安慰道：「對於程博士的意外身亡，我們警方深表遺憾，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搜查到那隻逃走的異變生物，絕不會讓它再傷害其他的城區人民。」

  「可找了這麼久，你們還是沒能找到。」沈高曜環顧了一眼程明思的住所，突然問道，「你們找過這裡異變生物殘留的唾液了沒？分析過唾液組成是來自人形異變生物還是非人形異變生物？」

  「這個……」張城堯一時語塞，顯然他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

  「答不上來，是因為你們根本沒發現任何異變生物的痕跡吧？」沈高曜替張城堯做出了解答，「因為這兒除了程明思的血跡以外，根本不存在異變生物的血跡、唾液、體液，以及任何分泌物。」

  聽沈高曜這麼一說，張城堯瞬間明白了他來這裡的目的。

  「沈先生，看來你來這兒，不是為了文件，而是為了調查程博士死因的？」

  「我……」沈高曜連連搖頭，「不是的，我是來拿資料的，只是在找資料的過程中……」

  不等沈高曜說完，張城堯就接著他的話說，「順便查看了一番案發現場？」

  被張城堯看了出來，沈高曜反而鬆了口氣，他乾脆不再隱瞞。

  「是的，作為我的同事，又同是研究異變生物，他的死我深表同情，但作為科學家，我必須為我的研究負責，非生物的異變確實存在著可能性。」

  張城堯眉頭皺了皺：「沈先生，我就是一粗人，對你們那些什麼研究什麼非生物的也不懂，你剛才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程明思很有可能是被已經異化的非生物殺死的。」

  「那它的分泌物呢？」

  沈高曜想了想，解釋道：「程明思在研究中發現，非生物異變的初期是不具備任何分泌物的，就像我剛才說得那樣，血液、唾液等等都是檢測不到的，但隨著時間越久，它們就會生長出像人或動物那樣的血肉之軀，之後的異變過程就有些像植物了。」

  「那你的意思……」張城堯懂了，「程博士他，是被異變初期的非生物給……」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

  沈高曜補充，「而且，處於異變初期的非生物沒有血肉之軀，它們甚至能通過偽裝躲過我們的搜尋，這才是最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