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意外身亡

  沈高曜接到的電話內容是——

  程明思意外身亡。

  

  程明思一直是研究「非生物異變可能」課題的相關負責人，這個課題也是由他提出的。

  此前他在科學大會上提出過非生物異變的假設，雖然他的課題經過了科學院部分人的認可，也得到了相關研究的資助，可這個課題終究沒多少人在意，即便是研究異變生物的沈高曜都認為非生物不存在異變的可能性。

  直到那一次沈高曜在城區外的親身經歷，才多多少少讓他對「非生物異變」的可能性產生了懷疑。

  也是因此，他與程明思的接觸也更多了。

  這段時間，沈高曜一直埋頭投身於有關禁藥的研製，幾乎整日都泡在實驗室里。

  當然，他的研究始終是在暗中進行的，除了白蘭與萊索以外，便只有程明思知道這件事。

  他將政府安排給他的住房改造成了研製禁藥的實驗室，同時奔波於資料室之間，已經很少與科學院總部的人聯繫了，包括伊特。

  一邊進行膠囊計劃，一邊又參與了程明思的非生物研究。

  沈高曜現在已經無力再去思考其他事情，只想儘快做出些實績，以此來幫助解決異變病毒，讓人類社會重回正軌，更不用再受末日帶來的精神與肉體上的折磨。

  他的理想是美好的，但一次次的失敗使得他內心有了挫敗感，也讓他的研究損耗巨大。

  而現在，他居然收到了程明思意外身亡的消息。

  這對沈高曜而言無疑是莫大的打擊。

  在去醫院停屍房的路上，沈高曜接到了科學院打來的電話。

  他得知了一個更驚人的消息。

  程明思是遭受了怪物的襲擊才死亡的。

  怪物。

  科學院的人很少會用「怪物」這個詞來形容異變生物，至少在實驗報告中，依照嚴謹的態度，科學家都會使用「異變生物」這四個字。

  程明思始終都在城區內，他自進入科學院總部以來就從未離開過蒼穹，又怎會遭遇怪物襲擊？

  難道說，這個「怪物」已經出現在了城區內嗎？

  這麼大的事情要是傳播出去，絕對會引起城區人民的恐慌。

  想到這兒，沈高曜奔跑中的步伐逐漸慢了下來，直至停下。

  他忽然有些不安，甚至乎，他有了一種比較離譜的想法。

  那就是——程明思的課題研究很可能已經有成果了。

  這也是沈高曜最不願意看到的研究成果。

  因為這個成果，必將為這個世界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非生物異化，將會成為人類的噩夢。

  「難怪他們會用怪物這個詞……」

  程明思沒有親人，也沒有愛人，僅有的幾個朋友也都是科學院的。

  因此在沈高曜來到存放著程明思屍體的停屍間時，這兒除了幾個工作人員以外，就沒其他人了。

  「剛才有科學院的人來看過他，你再和他好好道個別吧，不過，我不建議您打開屍袋。」其中一個工作人員過來提醒。

  沈高曜不解：「為什麼？我不能看他最後一眼嗎？」

  「這……因為他是被襲擊的，所以身體……」

  還不及那位工作人員將話說完，沈高曜便快速將屍袋上的拉鏈拉開。

  這一眼，直接把沈高曜看吐了。

  「嘔——」

  他先是乾嘔，在下蹲時，視線再次晃過程明思那個被怪物吃了一半的頭時，沈高曜更猛烈地嘔吐起來。

  幾乎是把剛才中午吃過的東西吐了個乾淨。

  「都讓你別看了，這回我們還得打掃……」那個工作人員捂住鼻子避開了視線，不願去看沈高曜的那些嘔吐物，聞著味的其他兩個工作人員也忍不住乾嘔起來。

  「出去吧出去吧，讓他自己待一會兒。」說著，為首的工作人員拉著另外兩人迅速離開了停屍間，出門前回頭叮囑沈高曜，「沈先生，我們就在外邊等著，有什麼事叫我們就成。」

  「嗯……」沈高曜點了點頭，不敢去看程明思那張臉，他遮住眼睛，崩潰地蹲在地上。

  很明顯，程明思被咬去一半的頭顱顯然不是人為，而是被怪物啃食掉的。

  沈高曜很想知道殺死程明思的怪物究竟長什麼模樣。

  是人形的異變生物，還是動植物異變？最糟糕的結果是，程明思碰上了非生物異變。

  沈高曜自然不希望是最後一種可能。

  ——————

  程明思的葬禮將在三天後進行，但奇怪的是，至今為止殺死程明思的那隻怪物仍未找到。

  它就像消失了一樣。

  即便那是一隻保有智力的異變生物，它也與人類是不同的，照理來說，它再聰明也不可能躲過城區中那麼多的監控。

  沈高曜覺得有些奇怪，便去了一次程明思生前的住所。

  那裡已經被警方封鎖，整棟樓也被禁止入內。

  警察正在對公寓樓以及附近區域進行地毯式搜索，但自程明思遭遇不幸已過去了近兩天的時間，仍舊一無所獲。

  沈高曜本想從警方那裡問點有關程明思的事情，但即便他是來自科學院的人也是無權干涉警方辦案的，他們根本沒有義務將調查進度分享給沈高曜。

  無奈之下，沈高曜想去程明思住處仔細查看一番，誰知道被攔了下來。

  「抱歉，沈先生，您不能進去。」

  「可我有很重要的文件落在程明思家裡了。」沈高曜隨口扯了個謊。

  「文件？」那個攔住沈高曜的小警察說道，「什麼文件？您形容一下，我幫您上去拿吧。」

  「不行，那文件很重要，我必須親自上去拿。」

  「可是那裡是案發現場，上面規定這段時間不能讓別人進去，沈先生，您這是在為難我啊……」

  見小警察不肯放他通行，沈高曜嘖了嘖嘴，有些打退堂鼓了。

  沈高曜膽子小，他不想和警察鬧得不愉快，如果強行硬闖案發現場，那被抓的可就是他了。

  沈高曜想走了，他想著既然這裡不能進，那便去一次科學院那間程明思的小實驗室。

  興許能夠有所收穫。

  「誒等等。」小警察突然叫住沈高曜，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只聽他說道，「如果您實在想上去，可以直接去科學院開個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