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警戒！

  在聽了沈高曜的話後，張城堯加派了人力並擴大了搜尋範圍。

  至於沈高曜，在查看了一番案發現場無果後，他打算先回科學院將程明思的報告交給院長。

  這份報告，必須儘快上報給聯合國。

  正打算離開程明思住所，沈高曜突然有個問題，便詢問了張城堯。

  「張隊長，這附近這麼多監控，都沒能查到一隻逃走的怪物嗎？」

  張城堯一臉凝重，拿著煙盒，從煙盒裡取出一根煙叼在嘴裡，沉聲說道：「監控我們都查過了，看監控看的眼睛都快瞎了，死活找不到那東西的影子，跟他媽消失了似的，我都不知道它長什麼樣。」

  「你不知道它長什麼樣子？」沈高曜心裡一沉，「你是說監控從來沒拍到過它？那你們怎麼確定程明思就是被怪物襲擊了的？」

  「看傷口啊，那麼大個頭只剩下半個，不是被咬的還能是什麼殺了他？」

  「不對……還是回到之前那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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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問題？」張城堯正準備點燃煙，被沈高曜阻止。

  「監控從來沒拍到過它這個問題。」

  「你詳細說說。」

  「張隊長，你想想，監控從來沒拍到過它，那就說明它從來沒離開過這個地方。」

  說到這兒，張城堯後背一凜，但還是很快恢復了平時的狀態，甩開了沈高曜的手：「你別嚇唬我，這地方我們里三層外三層都搜過了，就連通風管道都沒放過，怎麼可能有怪物躲在這兒？」

  「張隊長，我不懷疑你的專業能力，可你不了解異變的非生物，你仔細想想我剛才說過什麼？」

  『處於異變初期的非生物沒有血肉之軀，它們甚至能通過偽裝躲過我們的搜尋。』

  張城堯想起了這句話。

  就在這時，他突然高聲大吼：「所有人！警戒！！」

  張城堯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樓層，案發現場包括公寓樓外聽見他吼聲的所有警察皆進入了戒備狀態。

  霎時間，整棟樓都陷入了死寂之中。

  所有人內心的那根弦都緊繃起來。

  張城堯抓住沈高曜的手立即將他帶走：「沈先生，這裡危險，你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沈高曜被他帶到屋外的走廊時的確十分害怕。

  他懼怕死亡，懼怕見到經受異化的非生物。

  但作為生物學家，他又很想看看殺死程明思的是一隻怎麼樣的怪物。

  這種心理很矛盾，也使得沈高曜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被張城堯推了一把，而後便聽見張城堯囑託身邊的小警察，讓他將沈高曜帶去安全的地方。

  「沈先生，快跟我下去。」小警察剛抓住沈高曜，程明思的住所中便傳出了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像是尖銳又堅硬的東西划過某種平面時發出的刺耳聲響，就像是指甲在划過黑板時響起的那種聲音。

  不過，聲音持續的時間很短，僅僅一兩秒便停下了。

  張城堯無法分辨它具體來自哪個方位，但能肯定的是，那聲音的確來自案發現場，也就是程明思的住所內部。

  「是鏡子。」這時，沈高曜聽出了那個刺耳的聲音來自何處。

  張城堯看了他一眼：「你確定嗎？」

  「我確定，那是劃鏡子的聲音，也有可能是玻璃。」

  聞言，張城堯拿起對講機：「幫我確認一下，裡面有哪些地方有鏡子，還有，注意窗戶。」

  還不及對講機那頭的人確認，沈高曜便說道：「程明思家我來過幾次，玄關和浴室各有一面鏡子，還有臥室在床的斜對角放置著一面等身的穿衣鏡。」

  「其他地方還有嗎？」

  沈高曜快速回憶了一遍：「客廳的電視牆，也是玻璃材質的。」

  「可類似鏡面的東西有很多，你怎麼確定……」張城堯話還未說完，沈高曜像是猛然想起什麼，睜大著眼睛摁住張城堯的雙肩。

  「桌子！是書桌！」沈高曜慌亂間大喊，「讓書房裡的警察小心！書桌的台面是玻璃材質的！」

  話音剛落，書房裡便傳來了慘叫聲。

  一個男便衣被一隻形如蜘蛛似的怪物刺破了腹部。

  那隻怪物被槍圍攻，它驚慌失措地破窗而出，向著公寓樓外一躍而下，快速消失於眾人視線。

  「愣著幹什麼！追啊！」張城堯氣憤地朝著其他警員吼了一聲，並命令對講機那頭的人，「通知特警！加派警力！疏散附近居民！趕緊給我把那東西抓住！！」

  「嘀」一聲，對講機暫時關閉，張城堯看著一旁驚魂未定的沈高曜。

  「你怎麼知道，那東西在書房裡？」

  「是書桌上的那堆文件。」沈高曜解釋，「程明思有輕度潔癖，他一般不會把文件或書本胡亂地堆在桌上，剛才我就覺得奇怪，現在想想……那不就是怪物偽裝的嗎……」

  張城堯嘖了嘖嘴，連抽菸的心思都沒了，他先是瞥了眼剛才大喊時落到地上的菸頭，隨後又進屋看了眼那個被刺穿腹部的男便衣。

  「媽的……要是早點發現……」張城堯懊惱地捶了捶牆，朝著沈高曜身邊的小警察使了個眼色。

  小警察很機靈，點了點頭，對沈高曜恭敬地說道：「沈先生，現在外面很危險，我送您回科學院吧。」

  「好。」沈高曜顫著聲點頭，他視線掃過書房的角落時，注意到了地上流淌著的紅色血跡。

  他緊閉上眼睛不敢去看，轉頭便跟著小警察走了。

  經過異變的非生物能夠進行偽裝，它們的形態可以發生任何變化，一般都會偽裝成與其體積相仿的物體，而這次偽裝成文件堆的蜘蛛形態的非生物，其體積雖然不大，卻也能輕易殺死一名成年男性。

  在回科學院的這一路上，沈高曜一直在擔心，他不知道該如何解決一隻已經異化的非生物。

  普通的武器能夠把它殺死嗎？以前軍方研製的彈藥還能夠麻痹它嗎？

  想到這裡，沈高曜滿含驚恐的視線，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輛即將送他回科學院的黑色轎車。

  他顫抖地坐在轎車的后座上，緊抓著一旁小警察的手臂，幾乎要將指甲掐進他手臂上的肉里。

  「沈先生，您別怕，有我們警察護送您回去。」小警察忍住疼安慰著他，但沈高曜仍然無法停止這份恐懼。

  因為他知道，周圍的一切，都有可能變成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