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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繼燭

2024-08-29 02:22:07 作者: 浪浪山的豬

  「蕭公公,求求你,大發善心讓我進去嗎?我不該聽信那些人的讒言污衊您的名聲啊!」

  「公公,我父母就供出我一個讀書人,若是以後都不能參加科舉,我怎麼面對他們?」

  「我願意給公公您當牛做馬,求求您讓我進去吧!」

  「我寒窗苦讀十幾年,不能今天一朝成為泡影啊公公!」

  悔不當初啊!

  之前說好一起反對蕭策的人都已經進去,只有他們還傻傻的堅持。

  最後害人害己!

  他們在貢院外苦苦哀求,希望蕭策給他們一個機會,但蕭策只是冷眼旁觀。

  

  機會不是沒有,只是他們自己愚蠢,讓機會白白流失。

  現在知道後悔了?

  晚了!黃花菜都涼了!

  蕭策轉身走進貢院,現在他要專心對付那些企圖在科舉中舞弊的人!

  貢院占地極廣,足夠同時容納數千人同時參加科舉。

  數千間極為簡陋的號舍,每一個長五尺,寬四尺,高八尺,只能容得下一個成年人坐在裡面。

  如果想要休息只能趴在面前的小桌子上,想要躺著?根本不可能。

  所以每一次科舉考試,那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讀書人都要脫一層皮。

  許多第一次參與科舉的學子開始唉聲嘆氣,但也沒有辦法。

  若是想要金榜題名,入朝為官,就要經歷這一遭。

  將帶進來的衣物被褥什麼的安放好,所有考生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的號舍里,立刻有貢院的小廝前來發放筆墨紙硯,若是不夠,可以隨時添加。

  四周還有士兵站崗巡邏,嚴防死守,就是為了防止有人作弊。

  大乾律法,凡是科舉企圖作弊之人,革除功名,流放邊境。

  還不如砍頭呢。

  要知道這些讀書人平日裡都是在學堂內讀書,哪裡能受得了流放之苦,往往都是累死在半路上。

  臨死前還要受一遭苦難。

  可即便如此還是無法杜絕科舉舞弊的事情,時常會有類似的醜聞爆出來。

  吉時已到,蕭策大手一揮:「現在開始發放此次科舉考題,所有人認真作答。」

  來了!終於來了!

  當拿到考題的那一刻,很多人都手心出汗,用袖子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開始仔細審題。

  多年寒窗苦讀,成敗在此一舉!

  蕭策帶著錦衣衛在貢院內來回巡視,將這群考生的表現盡收眼底,有人奮筆疾書,有人低頭沉思,還有人一邊抹眼淚一邊答題。

  這讓蕭策不免想起自己以前被考試支配的恐懼。

  但蕭策也沒放鬆警惕,眼睛仔仔細細掃視每一個人,他還不確定趙乾到底會用什麼辦法舞弊。

  這些日子以來蕭策一直在看以前科舉舞弊大案的詳細介紹,這才發現古人的作弊方法也是千奇百怪。

  什麼寫在衣服內襯裡,用遇熱才會顯示的墨魚汁,更有甚者直接藏在皮燕子裡帶進來。

  一個個為了金榜題名也是夠拼的了。

  只是這些方法在進貢院的檢查前都會被查出來,按照趙乾的手段,想要一次性幫幾十個學子作弊,一定不會用這麼容易被發現的手段。

  也就是說,那些人就在貢院內,現在蕭策就要將他們找出來。

  隨著蕭策四處走動,沿路的學子都頗為緊張,生怕自己呼吸大了點就被錦衣衛下了大獄。

  蕭策摸著下巴問跟隨在身後的夜梟:「本公公有那麼恐怖嗎?走到哪裡哪裡屏息凝神,一走過就全是吐氣。」

  夜梟面色不變:「沒有,屬下從沒見過公公這麼仁慈的人。」

  蕭策和夜梟的聲音不小,被周圍正在考試的學子聽得清清楚楚。

  這些人忍不住腹誹,你丫知道什麼叫仁慈嗎?

  一個真敢問,一個真敢說。

  要是蕭策仁慈,那天底下哪裡還有什麼壞人?

  不過他們不敢表現出來,只能低著頭。

  來來回回巡視了三圈,蕭策一無所獲,看得他眼睛都疼了:「怎麼會什麼異樣都沒有?夜梟,你有沒有發現?」

  夜梟搖頭:「沒有。」

  蕭策嘆了一口氣,夜梟身為武人,目力驚人,連她都沒有發現,那就難辦了。

  沿路走來,蕭策終於找到于謙的號舍,此時他真正低頭奮筆疾書,其他人因為蕭策的到來都感覺特別緊張,但是他卻渾然不覺。

  或者說,于謙因為一心一意答題,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蕭策的身影。

  蕭策站在于謙身旁,看著他寫的錦繡文章,思路清晰,並且舉一反三,但是又不顯得臃腫凌亂,可謂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好文章!

  而且于謙的文章內容也讓蕭策眼前一亮。

  尊王攘夷!

  在其他人都在寫些華而不實的歌功頌德文章的時候,于謙從大乾實際出發,闡明大乾應當如何一步步發展,增加國力。

  不由得,蕭策也看得入神,忘記了時間。

  或許是因為蕭策在這裡站得太久,導致周圍的氣氛都低了幾分,讓于謙終於發覺不對。

  猛然抬起頭和蕭策四目相對,眼神中滿是驚訝之色。

  「蕭公...」

  蕭策給于謙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沒有多言,留下一個鼓勵的眼神便離開。

  于謙欣喜萬分,剛低頭準備繼續作答,就感覺到四面八方刺過來的目光。

  不是,你們看我幹嘛?我臉上有答案嗎?還不快點寫?

  于謙搖搖頭,繼續奮筆疾書。

  而其他人則後槽牙都咬碎了。

  剛才蕭策在于謙那站了那麼久,分明就是看中他了,大家都是讀書人,你丫運氣咋這麼好?

  帶著滿腔憤恨,其他學子也紛紛開始作答。

  一直到日漸西沉,蕭策中間不定時的來回穿梭,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這些學子不是在審題也就是在答題,對了,還有人正在崩潰地抓頭髮。

  做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作弊的。

  怎麼會這樣?

  難道左丘明的情報不准?

  蕭策默默思索,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也沒想到個所以然。

  天黑之後,貢院內點燃起燈火。

  科舉持續三天,所有考生的吃喝拉撒都要在貢院內解決。

  晚上想要休息也只能窩在號舍內睡覺。

  只是現在才剛天黑,除了個別幾個不知道是心大還是放棄的人在呼呼大睡,其他人都還在思考問題,恨不得三天三夜不睡覺換一個金榜題名。

  蕭策剛一轉身,發現于謙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趴在位置上睡了起來。

  哦,于謙啊!他那是在休息養精蓄銳!

  正想著,蕭策還吩咐旁邊看守的士兵多注意于謙,不要讓人著涼了。

  見今天一天什麼也沒有查出來,蕭策正準備離開,一個低頭彎腰的身影從蕭策身邊擦過。

  「站住,你是幹什麼的?」蕭策喊住他。

  那身影停下,腰彎得更低了:「大人,小人是貢院裡的小廝,許多學子深夜答題,燈光昏暗,小人這是去給他們送蠟燭!」

  蠟燭?

  蕭策眯起眼睛,一隻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沒那麼簡單吧?你恐怕是給人送答案的嗎?」

  那人嘴角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大人您說笑了,小人就是一個下人,大字不識一個,哪裡知道什麼答案?」

  「再說了,這科舉是朝廷辦的,舞弊可是大罪,小人不敢啊!」

  「不敢嗎?」蕭策眼睛看向那人手裡提著的籃子:「前朝有一種科舉舞弊的方法名叫繼燭。」

  「便是將蠟燭底部挖空,在裡面放入小紙條,借著送蠟燭的方式傳遞答案,一般人難以發現。」

  「就是不知道你這些蠟燭,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蕭策從籃子裡拿起一根蠟燭,當著那人的面就要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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