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通敵叛國，該當何罪

  啪啪啪！

  蕭策第一個鼓掌，這操作反倒讓趙乾不會了。

  「趙大人好口才，這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我很好奇，趙大人沒有去當一個戲子反而進入朝廷為官，實在是太虧了。」

  嘲諷滿滿，氣得趙乾七竅生煙。

  「蕭策，你莫要胡攪蠻纏，你說你打敗了匈奴，那就現在拿出證據來，拿不出證據就按欺君問罪！」趙乾咆哮道。

  蕭策兩手一攤：「為什麼是我拿出證據？趙大人覺得我是在欺君，那應該是你拿出證據才對，畢竟誰主張誰舉證才對！」

  

  趙乾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甚至心裡還覺得蕭策說的有那麼一點道理。

  只是現在他不可能承認，袖袍一揮，冷笑道：「老夫乃是當朝宰相，難道還會無故冤枉你不成？」

  蕭策當下也不繼續和趙乾胡攪蠻纏，一揮手，立刻有人將耶律明珠五花大綁的帶上來。

  「此人才是匈奴左賢王耶律虎的胞妹耶律明珠，天狼關就是被耶律虎攻破，只不過他人現在已經成為本公公的刀下亡魂，不知道這個證據夠不夠？」

  文武百官齊刷刷看向耶律明珠，不論是從外貌還是衣著上，這確實是一個匈奴女人，做不得假。

  難道蕭策說的都是真的？

  正在百官疑惑之時，耶律明珠開始叫囂：「呸！你個沒有卵的閹人，要不是你用詭計，我哥哥和那麼多草原兒郎怎麼會葬身大乾？」

  「殺了這麼多人，你難道就不怕晚上他們的鬼魂來找你算帳嗎？」

  「那可是十幾萬的人命啊！閹狗，你當真是殘忍至極！」

  耶律明珠現在恨不得生吃了蕭策，就是因為這個死太監，他們這一族幾乎全軍覆沒，說不定留在草原的婦女兒童已經被其他部落吞併，變成了奴隸。

  想到此處，耶律明珠就死死地盯著蕭策，想要將其抽筋扒皮，丟入油鍋。

  「聒噪！」

  蕭策反手一個巴掌抽在耶律明珠的臉上，充滿異域風情的臉頰頓時浮現一個紅掌印，半邊臉頰高高腫起。

  「金鑾殿上，哪有你這個階下囚說話的份！不知所謂！」

  不少人都覺得蕭策不知道憐香惜玉，這麼好看的女人怎麼下得去手的？真不是一個男人。

  不對，他本來就不是一個男人，他是一個太監。

  同樣，耶律明珠的話更加證實了蕭策所言非虛，他真的在天狼關大破匈奴。

  數百道眼神複雜的打量蕭策，這個太監真是一個狠人，匈奴十數萬大軍居然被他殺得一個不剩。

  要知道，那可是十多萬條人命，不是十多萬頭豬！

  一些膽小的人，感覺此時蕭策就像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魔鬼，生怕下一秒對方直接拔刀砍了自己。

  趙乾則是面色鐵青，需要劇烈呼吸來平復心情。

  怎麼會？

  匈奴人能征善戰，特別是騎兵衝鋒，來無影去無蹤，還真沒聽說過有誰能夠打敗他們。

  可事實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呵呵，這能證明什麼？這只能證明你蕭策確實打敗了匈奴人，但天狼關城破你也有不可推卸責任，我兒趙明軒死守邊關，但卻因為你袖手旁觀而讓天狼關城破，功不抵過！」趙乾立刻找到其他理由來發難。

  蕭策臉上的笑容反而更濃郁了，眼神里的嘲諷毫不掩飾，讓趙乾覺得憤怒又有些心慌，難道這蕭策還有底牌？

  「趙大人，我剛剛才提醒過你，話不能說太滿！」

  蕭策輕拍手掌。

  韓信押著趙明軒走了上來。

  「我兒！」

  趙乾驚呼出聲，直接撲了上去。

  「我兒，你受苦了，這是怎麼回事？為父...嘔...一定會...嘔...」

  趙乾一句話都沒說完，就被熏得在一旁乾嘔起來。

  沒辦法，此時的趙明軒實在是太慘了，頭髮凌亂，滿臉污泥，身上還散發出陣陣惡臭。

  金鑾殿諸公都捏著鼻子竊竊私語這是怎麼回事。

  趙乾站起身就要揪住韓信的衣領怒斥道：「大膽刁民，你居然敢這麼對待我兒，誰給你的膽子？是不是蕭策？」

  事到如今他還想著坑蕭策一把。

  韓信卻沒有理會他，手臂一用力就從趙乾手中掙脫開來，「啟稟皇后娘娘，末將乃是天狼關守將校尉，末將要舉報，天狼關守城將軍趙明軒，沉迷美色，飲酒作樂，嚴重失職，居然將匈奴細作收作通房丫鬟，導致匈奴人裡應外合，城關被破！」

  「另外，趙明軒居然投靠匈奴，為匈奴人指路，罪大惡極！」

  「要不是蕭公公力挽狂瀾，後果將不堪設想！」

  「請皇后娘娘決斷！」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他們都知道趙明軒只是去邊境鍍金的，但沒想到犯下這般大錯，如此看來，蕭策不但沒有責任，反而還是力挽狂瀾的英雄。

  趙婉茹也美眸微張，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哥哥不堪大用，平日裡都有趙乾給他擦屁股，送到邊關也是希望磨礪一下他，沒想到竟然鑄下如此大錯。

  沉迷美色就算了，居然投靠匈奴人，忠君報國都學到狗肚子裡面去了嗎？

  一旦被證實，是要午門問斬的！

  趙乾立刻反駁：「不可能，我兒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定是你和蕭策聯合起來陷害我兒！」

  趙乾跪在趙婉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皇后娘娘，明軒是你的親哥哥，他是什麼品行你是知道的，你一定要給明軒一個公道啊！」

  堂堂宰相，聲淚俱下，臉都要丟光了。

  但趙乾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不這樣做，趙明軒的命就保不住！

  趙婉茹也翻了一個白眼，趙明軒是什麼人她太清楚了，絕對能做出這些事，但不看僧面看佛面，趙明軒畢竟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哥，也是趙家現在唯一的獨苗。

  蕭策冷笑著看完這一切，「既然雙方各執一詞，不如讓趙明軒自己說一下如何？」

  一腳踹在趙明軒身上，趙乾眼皮狂跳。

  「別殺我，別殺我，我都承認！」趙明軒仿佛得了失心瘋，跪在地上求饒：「都是我的錯，我貪圖美色，丟了天狼關，我貪生怕死，跪在匈奴人面前求饒。」

  「都是我的錯，不要殺我！」

  唰！

  趙明軒是瘋了不成，直接當場承認！

  這一切當然是蕭策的手筆，回來的路上，蕭策可是煞費苦心給趙明軒來了一場特訓。

  「明軒，你在胡說什麼？快住嘴！」趙乾焦急地大喊。

  趙明軒這才如夢初醒，發現這裡居然是金鑾殿，回想起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整個人臉直接煞白。

  幸好他還沒蠢到無可救藥，當即跪在地上求饒：「不是的，這一切都是蕭策讓我說的，他沿途打我，我若是不說他是會活生生打死我的！」

  百官這才恍然，原來是蕭策這個閹人做的好事，當真是手段毒辣。

  趙婉茹抓住這個機會，對蕭策呵斥：「大膽蕭策，你居然敢動用私刑，屈打成招，你說你該當何罪？」

  蕭策嘴角抽動，這女人又欠收拾了。

  不過蕭策本來就沒期望一次性給趙明軒定罪，開口道：「皇后娘娘，趙明軒前後證詞不一致，臣懷疑他得了失心瘋，還是關在天牢細細審問得好。」

  「不可...」

  趙乾和趙婉茹同時出聲，關入天牢？這怎麼可以？

  蕭策直接忽視了趙乾，而是看向趙婉茹道：「皇后娘娘，我覺得你還是得好好考慮考慮這個意見，不然皇后娘娘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和臣私下商議吧？」

  私下兩個字語氣加重，別人沒聽出是什麼意思，但趙婉茹頓時驚慌失措。

  「好！」趙婉茹的聲音從牙齒間逼出來：「將趙明軒關進天牢，日後審問，一定要調查個水落石出！」

  「皇后...」

  趙乾還想再爭取一下，韓生宣適時出聲。

  「下朝！」

  趙乾滿腔怒火無處釋放，憋在胸中，強壓下眼底的滔天殺意，恭敬地行禮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