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纏綿
2024-05-04 03:25:09
作者: 花弄
普通人,又怎麼能從陶府侍衛的手底下跑掉。
不一會兒,那人便被抓了回來。
是個男子,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身影瘦削,衣服破破爛爛的,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穆清歌端坐在正上方開口詢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府外鬼鬼祟祟的!」
「草民……草民只是路過……」那人猛地將頭低下,惶恐萬分的答道。
「路過。」
穆清歌饒有興致的品味著這兩個字,然後站起身走到男子面前,「你可知,在你路過的前不久陶府發現了刺客?」
「刺客!」男子大驚失色,然後將頭抬起來,「夫人明鑑,草民真的只是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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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實話麼。」穆清歌悠然的圍著他踱著步子。
「夫人,草民……」
「夫人,已經查清楚了!」
男子還要說話,不妨被外邊跑進來的一名侍衛打斷。
侍衛呈上一張紙,穆清歌接過來,低頭細細的看著。
良久,將紙一折好整以暇道:「陳風是吧,你這是來報仇來了?」
地上的男子一愣,呆若木雞,似乎沒想到短短的時間裡對方就已經將他的底細調查了個一乾二淨。
「你的弟弟被陶大人冤死,你心有不甘找他報復就是,怎的找上我了?」穆清歌言辭疾厲,定定的看著陳風道。
「弟弟~」陳風失神的喃喃一句,似乎響起了什麼令人悲痛欲絕的往事,臉上浮現出難過的神色。
接著猛地抬起頭,咬牙切齒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我便也省得裝下去了,不錯,我是來找陶元城報仇的!」
「男子漢大丈夫,我敢作敢當,但你說的什麼刺客可確實同我無關,我還不至於找女人來出氣,再說了,若真有那個本事行刺進陶府,我就不會苦苦在門外徘徊了!」
這話倒也不無道理。
穆清歌眸色深深,旋身走回凳子上坐好,「是不是你,單憑几句話不能判定。」
「陶府這般權大勢大,怎麼,連個刺客都找不出來只會污衊別人嗎!」陳風眼中儘是嘲諷,語氣不屑道。
穆清歌懶得跟這種逞口舌之快的人多說,撫了撫額,答道:「對。」
人家說陶府只會污衊別人,那就只會污衊好了。
一個字,叫陳風噎住,一張臉憋的漲紅。
有時候就是這樣,兩個人真的吵起來反倒是暢快了,怕就怕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那種,端是憋的人內傷。
「先拉下去吧,完了交給陶大人審問。」見也問不出什麼,穆清歌吩咐道。
「是!」
侍衛上前,架著陳風就要離開。
交給陶元城,大概是很難有活路了吧,陳風聽完,忽然癲狂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陶府蛇鼠一窩,不想都是這般青紅皂白不分之人,縱然今天死在這裡,我也會詛咒你們所有人不得好死!等著吧,我跟弟弟,還有慘死的劉尚書,都在陰曹地府等著你們!」
穆清歌本已準備不管這事了,聞言,臉色卻一變,急急的站起身喊道:「慢著,你剛才說誰?!劉尚書?」
「怎麼,你們害死的人太多都記不清了嗎?」
陳風被束縛著停在門外,一臉憤恨,
穆清歌使個眼色,讓侍衛把他重新押進去,問道:「劉尚書與你有何干係?」
「哼。」陳風翻個白眼,「與我有何干係,莫非你自己心裡不清楚?」
說完,驀然見眼前的女子皺起眉頭,眼神越來越清冷。
不知為何,他忽然沒由來的緊張起來,可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甚至連多餘的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反應過來時,嘴裡已經不由自主的說著:「幾個月前,劉尚書被人殺害死於煙花巷中,陶元城被皇上派去追查兇手,哪知最後他追查無果,為了復命,就隨便拉了個人去做替死鬼,而那個替死鬼,就是我弟弟!」
「這………」
穆清歌愣住,那時陶元城就是借著這個名頭帶走哥哥並且威脅她出嫁,她迫不得已同意後也就再也沒有想過這事的後續了,不曾想到竟是這般收場的!
而今陳風被她抓進來,若是被陶元城知道前因後果,必死無疑。
那豈非是她害了人家!
穆清歌沉思起來,得想個辦法救他一命。
可今天這事府里大多人都看見了,瞞是肯定瞞不過去的,怎麼辦才好呢。
正絞盡腦汁的想著,一旁陳風忽然開口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給個痛快的!」
默了默,穆清歌道:「先押下去吧。」
現下當著眾人的面,她也不好做什麼,還是先關起來才不會惹得陶元城起疑心。
那這麼來看的話,那群女子刺客確實跟陳風沒什麼關係才對,首先陳風沒有那樣的魄力去指使那群女子,再者他是為了他弟弟,要報仇也確實犯不著找她。
那刺殺她的到底是什麼人呢!穆清歌嘆一口氣,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毫無頭緒。
這時,窗外忽然黑雲壓城,狂風大作,空中不時的出現閃電,隱隱伴著雷聲。
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穆清歌望了望窗外,這樣的天想出門是決計不行了。
於是走過去將窗戶關好,繼續坐在榻上看著醫書。
也不知過了多久,窗外響起了噼里啪啦的響起了雨點砸落的聲音,雷聲越來越大,轟隆之聲響徹天地。
期間阿豆來找她了,表示她思慮良久,終歸還是決定繼續跟隨在她身邊。
穆清歌怕她年齡小把很多事情想的太簡單,又推心置腹的說了一些很直白的話給她聽。
畢竟跟著她,確實有可能性命不保。
其實對於一個女兒家來說,嫁個夫君相夫教子,再不濟也要安安穩穩的過一生才是最好的。
而她還有很多事需要去做,她希望一開始就告訴阿豆接下來要面臨的事,她的心裡也才好有些準備,不至於到時候被嚇傻了。
聽完後,阿豆依舊目光堅定的說她的決定沒有變,穆清歌笑著點了點頭,「如此,今後便要麻煩你了。」
「是夫人買奴婢回來,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理應跟著。」阿豆答道。
既已表明了態度,她便出去忙了,穆清歌則繼續看書。
剛看了沒兩頁的時候,面前忽然一暗,光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
穆清歌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只感覺身體猛然前傾,被緊緊的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聞著熟悉的味道,穆清歌整個人忽然怔住。
這個懷抱,是壓在心底最深處的念想,是藏在夜裡最輾轉反側的傷。
可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緊緊擁她如懷中。
一切太不真實,就像是自己又做了一個夢,畢竟兩人已經說的那般清楚,哪裡還會再有什麼瓜葛。
「真的是你嗎?」穆清歌忍不住輕輕道。
「清清……」
泠泠的聲音自他嘴裡吐出,帶著萬般的歉疚,「對不起,又叫你差點身陷囹圄了。」
「嗯?」
顧子衿將她放開一點,解釋道:「那些女子皆是張神醫的人,她們武功高強,便是當初的連隱也不敢直接同她們幾人同時硬碰硬,我知道這件事後腦子裡只想著過來看看你是否安好。」
說著再一次將她緊緊的抱住,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些哽咽,「清清,你沒事,不會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穆清歌用力的回抱著顧子衿,末了,鬆開後不解道:「你說那些刺客是張神醫的人?」
虧得她一開始還特意把張神醫的嫌疑給排除掉,誰知真的是她。
如今她已不算做顧子衿同阿梨之間成親的障礙了,她為什麼還是不放過她?!
「嗯,你近些時日儘量少出門,待我把這事處理處理再說。」顧子衿已經恢復了平時的語調,揉了揉她頭頂的青絲道。
「好,我知道了。」
穆清歌點點頭,忽然覺得哪裡怪怪的,身上也黏黏膩膩的有些不舒服。
低頭看時,頓時慌亂的一把推開顧子衿雙手護著胸口道:「你……你怎麼渾身濕透!」
原來,顧子衿身上已經沒有一塊乾的地方了,他的衣襟上發梢上全是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著,站的地方也早已經濕了一大片。
而穆清歌被顧子衿抱了這麼久,衣服自然也跟著浸濕了。
偏偏她還穿著薄薄的白色煙裙,衣服一濕,緊緊的貼在身上,印出裡衣上素雅的蘭花,只得用胳膊抱了擋著。
話音剛落,窗外一個悶雷,瓢潑大雨嘩嘩的下著。
怎麼渾身濕透?似乎老天爺替顧子衿作了回答。
穆清歌咬了咬唇,反應過來,他是擔心她所以馬不停蹄的趕來連傘也顧不得撐嗎……
「你……你先轉過去。」穆清歌聲音柔和下來,難得的染上一絲嬌羞。
顧子衿卻沒有動,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喉結動了動,眸色越來越深。
「你……」
感受著越來越旖旎的氛圍,穆清歌臉色也越來越紅,然後咳了一聲道:「你要理智。」
這裡可是陶府,他該不會是想做什麼吧!
穆清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不管想不想做什麼,這裡都不是久留之地。
遂伸出一隻胳膊將顧子衿推了推,「趁著沒被發現,你快走吧。」
誰知顧子衿就跟腳下生根了一般,推了幾下,依舊紋絲未動,倒是穆清歌有些著急還要推的時候。
一隻有力的大手忽然將她的胳膊扼住,順勢輕輕一拉,穆清歌便倒在了他的懷裡。
「清清。」
他溫熱的鼻息撲在她的耳邊,耳鬢廝磨的說道:「你若是不趕我走,我便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顧子衿不著痕跡的彎起唇角,然後輕柔的將她的臉捧起來,輕輕的吻上她的唇。
這一吻極輕,極淺,因為怕她反感,只是試探性的觸碰上而已。
穆清歌愣了一下,將頭偏到一旁,語氣著急道:「你別這樣,陶元城要是過來就糟了。」
「雨這麼大,不會有人過來的。」
顧子衿看著穆清歌,眼底騰起一絲哀傷,「你愛他究竟愛到什麼樣的地步?哪怕他曾那般傷你也可以全都放下嗎?」
「這並非愛不愛他的事,而是你眼下的處境不安全。」穆清歌望了望窗外的雨幕,十分擔心突然有府上的什麼人冒出來。
「清清,你心裡還有我的對不對。」
默了默,顧子衿忽然如是說道,
穆清歌差點沒傻眼,這倒霉王爺,今兒個是聽不懂她的話還是怎麼著了,怎麼就跟她說的老是不在一個點上。
「我……」
穆清歌正要嚴肅的好好的將問題的緊迫性與嚴重性重新再說一次,不妨還沒開口,唇再一次被堵住。
不過這一次不再淺嘗輒止,也不再輕柔試探,更多的是帶著一些侵略與占有。
輾轉吮吸,如同窗外的狂風暴雨。
但他似乎不滿足僅僅於此,用力的撬開她的牙關,舌尖捲入,細細品嘗她的味道,然後再留下屬於自己的味道。
穆清歌腦中仿佛在頃刻之間忘了所有,只覺得被吻的喘不過氣來。
漸漸的,一絲異樣的感覺爬上心頭,這感覺從未有過,卻猶如一片羽毛輕輕滑過心尖叫她覺得酥酥麻麻的。
雙手不自主的摟向顧子衿的脖子,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感受到懷中女子的變化,顧子衿不由得一喜,抱著她的手緊了緊。
「清清,可以嗎?」
「嗯。」說是回答,不如說是一聲嬌媚的嚶嚀從嘴裡發了出來。
假如那個人是他的話,那麼她願意把自己交出去,意亂情迷的時候,穆清歌這一個想法卻異常的清晰。
聽到回答,顧子衿喉結再次滾動了一下,只覺得這一刻的穆清歌是那麼的誘人,導致所有的理智都在這一刻如數坍塌。
一彎腰,便將她打橫抱起來朝著榻上走去。
將她放在榻上,迫不及待的再次俯身吻了上去。
窗外,閃電和雷聲一直沒有間斷過,大雨也沒有一點兒要減小的趨勢,似乎老天都在為她們阻隔外人來打擾。
榻上,穆清歌的衣衫已經盡數被褪了下去,兩人唇齒相交,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著,不停的撩撥著她每一根敏感的弦。
她的肌膚很白,吹彈可破,美麗的酮體散發著醉人的香味。
還是第一次被人見到這個樣子。
穆清歌只感覺身體越來越異樣,忍不住拉著顧子衿道:「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