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把耳朵撿起來

  肖雲騎著高頭大馬奔馳在官道上。

  路過一家茶攤。

  「吁」他翻身下馬，將馬兒牽到一邊，走了進去。

  「老闆，來壺茶。」

  「好勒」青布衣裳男子滿臉堆笑的拎著一壺茶走來，笑著問道：「客官，我們這裡還有燒餅，要不要來點？」

  肖雲道：「正好有點餓，來兩張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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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勒」。

  不一會兒，兩張大餅用粗碗盛著擺放到桌面上。

  肖雲倒了一碗茶，拿起一張餅大口咬了起來。

  陣陣馬蹄聲響起。

  一支數十人的隊伍停了下來，走進茶攤。

  青布衣衫男子滿臉堆笑道：「各位客官請坐。」

  數十人挑了五張桌子坐了下來。

  「掌門，這次去嵩山會不會太唐突。」

  「我們是去弔唁，又不是搶劫，有什麼好唐突的。」

  「聽說最近嵩山不太平，每隔幾天，就會有黑衣人溜進寺廟裡。」

  「我們是光明正大進去，可不是那些小毛賊。」

  「掌門說的在理，不愧是掌門。」

  「那是，不然怎麼能做你們的掌門。」

  「掌門說的話，還是這麼一語驚人。」

  「各位師兄弟，咱們以茶代酒敬掌門一杯。」

  所有弟子端起茶杯，敬向掌門。

  留著短須的中年男子端起茶杯，哈哈笑道：「好好好。」

  一輛華麗馬車停在茶攤外。

  駕車的是名年輕女子，青色薄衫，容貌秀麗。

  她跳下馬車，走進茶攤，瞥了一眼裡面，已經沒有閒置的空位。

  老闆笑道：「姑娘，倘若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這位公子擠一桌。」手勢指向肖雲桌位。

  肖雲神色平靜的喝著茶。

  少女道：「拎一壺茶，兩張燒餅送到外面馬車上。」

  老闆點頭彎腰道：「好勒。」

  少女轉身，走了出去。

  幾名崆峒派弟子小聲議論。

  「那個小姑娘長的可真水靈。」

  「這是哪家的閨女，是不是偷偷跑出來的？」

  幾名崆峒派弟子擼起袖子，一臉猥瑣的走了出來。

  青衣少女端坐在馬車上。

  一名弟子猥瑣笑道：「小姑娘，你好呀。」

  青衣少女白了他們一眼，沒有搭理。

  一名高個弟子繞到她面前，眯眼笑道：「小姑娘，你長的可真俊。」伸手摸向青衣少女臉頰。

  青衣少女出手如電，抓住高個青年的手腕，猛地一扭。

  高個青年臉色巨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青衣少女抓住對方手腕，向前一推。

  高個青年連連後退，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其他兩名弟子被青衣少女這頓操作給整懵了，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茶攤老闆一手拎著茶壺，一手端著裝有燒餅的粗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青衣少女看向茶攤老闆道：「拿過來。」

  茶攤老闆咽了咽唾沫，慢慢走了過去，當經過兩名崆峒派弟子身邊時。

  一名弟子眼神凶光閃現，伸手便要去搶老闆手中的茶壺。

  青衣少女縱身飛起，連續兩腳踢出，直接將兩名弟子踹飛出去。

  茶攤老闆呆呆站在原地。

  青衣少女從老闆手中接過茶壺和大餅，坐上馬車。

  一錠銀子丟出。

  老闆慌忙雙手接過。

  青衣少女掀開車簾，輕聲喚道：「小姐」茶壺和大餅都送了進去。

  溫柔的女子嗓音傳出：「一路勞累，你也吃點。」

  青衣少女接過遞來的大餅，放下車簾，甩起馬鞭，喝道：「駕」

  三名崆峒派弟子罵道：「不要走。」

  馬車直接將他們撞開，揚長而去。

  「廢物，一群廢物。」掌門帶著眾弟子走了出來：「還不快給我滾起來。」

  三名被馬車撞倒的弟子慌忙爬起。

  茶攤老闆遠遠跑開，溜進茶攤，躲了起來。

  王掌門看著揚長而去的身影，怒道：「給我上馬追。」

  所有人翻身上馬，疾馳追了出去。

  太虛古帝道：「跟上去看看。」

  肖雲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自找麻煩。」

  太虛古帝道：「一群大老爺追一個小姑娘，你不想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

  肖雲毫不猶豫道：「不想。」

  太虛古帝慫恿道：「你不想，可我想，趕緊跟上去，一定有好戲看。」

  肖雲道：「我還得趕去嵩山。」

  太虛古帝道：「那些人就是往嵩山方向去的，正好順路，趕緊跟上去，快點。」

  肖雲無奈，付過茶錢，翻身上馬，疾馳奔去。

  半個時辰。

  官道上圍了一群人，包圍圈中心是一輛馬車。

  正是在茶攤的那群人。

  一名青年囂張道：「小姑娘，你打傷我們不道歉，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青衣少女絲毫不懼，昂首挺胸道：「你們這幫淫賊好色之徒，打傷你們是給你們一個教訓，如果再這樣胡攪蠻纏，當心你們的腦袋。」

  一名體格雄壯的弟子獰笑道：「小姑娘，伶牙俐齒，讓我來陪你耍耍。」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衝上馬車。

  少女甩起馬鞭，纏繞住男子的腰。

  雄壯男子咧嘴一笑，徒手抓住馬鞭，整個身子下墜，落在牽拉馬車的馬背上。

  「過來吧」他抓住馬鞭，用力往自己這邊扯。

  青衣少女一個踉蹌，身體前傾，趕忙鬆手。

  「小美人，當心嘍」雄壯男子甩起馬鞭，攻上少女。

  青衣少女腦袋後仰，避開甩來的馬鞭，一隻手伸出，牢牢握住鞭繩。

  雄壯男子得意笑道：「過來吧。」

  青衣少女利用鞭繩的去勢，縱身飛去，一掌攻向雄壯男子的面門。

  雄壯男子腦袋一歪，避開攻來的手掌。

  雄壯男子鼻子抽動，聞到一股屬於女子特有的體香。

  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雄壯男子一臉興奮道：「真香。」直接丟棄馬鞭，雙手呈大開大合之勢，抱向面前的少女。

  青衣少女見雄壯男子門戶大開，抬起一腳，踢中他的胸膛，一腳將他踢出馬背。

  雄壯男子摔在地上，胸膛傳來一股陣痛。

  所有弟子咧嘴偷笑。

  雄壯男子惱羞成怒道：「臭女人，我要脫光你的衣服，鞭你的屍。」

  他手掌拍地，翻身而起，縱身躍向馬車。

  雙拳帶著呼呼拳風，攻上少女。

  車簾掀開，遞出一把劍。

  少女抽出長劍，一陣寒氣自劍身瀰漫開來。

  肖雲兩眼大瞪，詫異道：「水寒劍。」

  少女挺劍刺去，劍光閃爍，劍影重重。

  雄壯男子慘叫一聲，整個人被一腳踢飛出去，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四仰八叉的躺著。

  雙手劃出數十道血淋淋的口子。

  王掌門眯起雙眼，正視道：「水寒劍。」

  他看向青衣少女略顯震驚道：「你是點蒼派。」

  青衣少女單手持劍，豎於身後，傲然道：「正是。」

  王掌門緩緩道：「當初在神劍山莊出爐的水寒劍，被點蒼派南宮玉獲得，想必馬車坐著的便是南宮玉。」

  青衣少女道：「知道還問。」

  王掌門笑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越打越親近。」

  青衣少女冷著臉道：「小女子可不敢跟王掌門相提並論。」

  王掌門看向車簾裡面，笑道：「南宮姑娘，請出來一敘。」

  車裡沒有回應。

  青衣少女道：「請王掌門讓開路，放我們過去。」

  王掌門道：「你打傷我數名弟子，這件事倘若沒個說法，你就想走，恐怕沒這麼容易。」

  青衣少女揮舞水寒劍，舞出一朵劍花，不懼道：「王掌門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掌門看著揮劍的青衣少女，笑道：「小姑娘年紀輕輕，殺性這麼大，可不好。」

  一道溫柔如水的聲音從車裡響起：「王掌門。」

  王掌門道：「南宮姑娘，終於肯現身。」

  車簾沒有動。

  南宮玉依舊坐在車裡，淡淡道：「王掌門，你的弟子無故上前調戲我師妹，難道就是你們崆峒派的門風，或者王掌門默許他們這麼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倘若讓全天下知道崆峒派弟子全是一些欺男霸女的酒色之徒，豈不是讓天下修士武者寒心。」

  王掌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道：「倒是王某疏忽。」

  南宮玉淡淡道：「王掌門，我們還有急事，希望你能讓開一條道。」

  王掌門神色冷峻，目光中帶著一絲陰狠盯著紋絲不動的車簾，躊躇一會兒，無奈揮了揮手臂。

  馬匹嘶鳴。

  眾弟子緩緩讓開一條道。

  雄壯男子跑到王掌門面前，呼喊道：「掌門，不能放她們走。」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雄壯男子臉上。

  王掌門一腳將他踹飛出去，直接跌出官道，滾落進官道旁的小草叢：「你個沒用的東西，廢物，就知道欺男霸女，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點蒼派是你惹得起的嘛？等我回去扒了你的皮。」

  青衣少女沒有理會這些，甩起馬鞭，揚長而去。

  王掌門看著離開的馬車，眼神陰狠，轉過頭，發現遠遠站在一邊的肖雲，瞟了一眼，滿腔怒火道：「臭小子，你看什麼看？」

  肖雲沒有搭理他，絲毫不懼，騎著馬緩緩上前。

  等走近時。

  王掌門眯起雙眼，忽然覺得面前的男子有些熟悉。

  剛剛被掌門一腳踹出去的雄壯男子從草地爬起，看到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肖雲，氣不打一處來，怒罵道：「臭小子，你找死。」

  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就要去抓肖雲胸前衣襟。

  肖雲右腳踢出，直接踢中雄壯男子的胸膛，將他踢飛出去。

  雄壯男子撲倒在地，來了一個狗啃泥。

  王掌門瞟了一眼踢飛到地上的弟子，看向肖雲，幽幽道：「你有點眼熟。」

  肖雲認出王掌門，坦然道：「在神劍山莊見過。」

  王掌門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拿到龍淵劍的小伙子。」

  肖雲點了點頭。

  王掌門問道：「你的劍呢？」

  肖雲想起東倭島的一幕，搪塞道：「沒帶。」

  王掌門道：「龍淵劍可是一柄上品靈器，你居然不帶在身上，可真是暴殄天物。」

  肖雲轉移話題道：「王掌門，這是準備去哪兒？」

  王掌門道：「聽說嵩山少林寺的慧覺大師圓寂，我想去拜祭拜祭他。」

  肖雲哦了一聲。

  王掌門問道：「你準備去哪兒？」

  肖雲道：「我也去嵩山少林寺。」

  王掌門道：「正好，同路。」

  肖雲剛想在說些什麼，履次丟面子的雄壯男子從地上爬起，像只發瘋的野狗怒吼道：「我要你的命。」唾沫橫飛，縱身跳起，一拳砸向肖雲。

  肖雲腦袋一歪，躲過轟來的拳頭，閃電般出手，抓住對方的耳朵，用力一扯。

  雄壯男子發出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跌落在地。

  肖雲扯下雄壯男子的耳朵，扔在地上，滿是血污的手掌在馬背上擦了擦，看向王掌門道：「抱歉，出手重了，我先行一步」雙腿一夾馬腹，疾馳而去。

  王掌門看著離去的背影，臉色鐵青的可怕，看向癱在地上捂著耳光掙扎的弟子，怒道：「把耳朵撿起來，把耳朵撿起來。」

  幾名弟子紛紛下馬，撿起地上耳朵，同時攙扶起躺在地上掙扎的雄壯男子。

  王掌門臉色凝重道：「你們幾個帶他去看郎中，然後回崆峒，其餘人跟我去嵩山。」

  王掌門甩起馬鞭，重喝一聲：「駕。」帶領剩下的弟子趕往嵩山。

  嵩山山腳。

  一輛馬車停在山腳下。

  青衣少女掀開車簾，輕聲喚道：「小姐，到了。」

  一襲紫衣彎腰走出，在侍女的攙扶下，跳下馬車。

  身材婀娜，容貌俊美，手裡拿著水寒劍。

  正是點蒼派掌門之女南宮玉。

  南宮玉抬頭看著巍峨嵩山，雙手合十，微閉雙眼。

  青衣少女貼心站在身旁。

  南宮玉睜開眼，向前走去。

  不多時，肖雲騎著馬，趕到嵩山腳下，他看著停放在一旁的馬車，知道南宮玉已經上山，翻身下馬，走向山。

  王掌門帶著剩餘弟子趕到嵩山，他撇了一眼旁邊的馬車，臉色陰暗，翻身下馬，帶領所有弟子踏上嵩山。

  嵩山大門緊閉。

  南宮玉拿起銅環，輕輕叩動。

  不一會兒。

  門開了。

  一個灰色僧衣的年輕和尚道：「女施主，有何貴幹？」

  南宮玉道：「我想進廟燒柱香，拜拜佛。」

  年輕和尚道：「最近寺里不太平，女施主還是改日再來。」

  南宮玉道：「我不遠萬里，長途跋涉，還望小師傅行個方便。」

  年輕和尚沉吟片刻，開口道：「我去匯報方丈，稍等。」

  南宮玉道：「打擾了。」

  大門重新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