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望盡天涯路·玖

  老楊也收起了笑，一臉凝重：「可問過看護花的工人？他可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柳老闆：「那看護花的工人也說不清楚……就沒什麼徵兆……不！那幾天他就說過長勢有些不好……」

  徐如蓁邊聽著他們的話，邊沿著邊緣走到還沒有來得及剷除的花田，蹲下身，摸摸土壤，皺起了眉頭。忽然發現，這些花下面的土壤，比它周圍的土壤要更黑，還有形成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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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想到什麼，騰地一下站起身：「我好像知道為什麼了！」

  老楊和柳老闆一聽，連忙趕了過來，

  老楊皺著眉：「繁繁，你知道？」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柳老闆：「姑娘，這可是大事，不是兒戲！」

  徐如蓁緊鎖眉頭，沉吟道：「我知道，我絕不胡說！」她將自己看到的土壤情況告訴他們：「很有可能，被芸葉水潑過……」

  前幾日被老楊逼著看書，在書上看到過這種東西。

  柳老闆：「什麼？」說罷隨手揪過幾個工人:「你們澆水，施肥都是誰負責的？」

  工人甲：「老爺，平日裡也會撒些藥水，但都是劉大爺調配的，我們只負責撒……」

  柳老闆：「老劉？不可能！他在柳家幹了幾十年了！不可能是他！」後又沉思許久：「去把老劉叫過來！」

  不多久，走過來一位大爺，佝僂著身子，行動異常緩慢：「老爺，您找我……」

  「老劉……你……唉！」

  劉大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老爺，剛他們告訴我什麼事了……我在柳家幹了幾十年，若有禍心，那需要等到今日啊！我若做了對不起柳家的事，便不得好死！」

  「劉大爺！現在並不是確定就是你，藥水是您親自配的嗎？」

  「是……」

  「那您有讓別人碰過嗎？或是說有人趁你不在時偷偷加進去也有可能……」

  劉大爺低頭思索，半晌，猛地抬頭：「我想起來了！我原是每三日配一回藥，那日配好後，小東子跑來告訴我說老爺找我，我就囑咐他將藥水分發下去，我就走了，可我去了管家說老爺並沒有找我，我就回來了問小東子，他說他許是記錯了，那時候，我再看時，藥水已經空了！」

  柳老闆大怒，頓時臉漲得通紅：「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把那個什么小東子找來！快點！」

  老楊連忙上前安慰：「老柳，你別動氣，小心些！注意你的身體！」

  柳老闆並未平息怒火：「我柳家平日裡待這些人不薄！怎的還有此等忘恩負義之人！咳咳咳……」

  老楊趕忙扶住他，幫他順氣。

  不多時，管家揪著小東子，從遠處走來：「快跪下！」

  小東子嚇得面如土色，連忙跪地求饒：「老爺！老爺饒命！」

  柳老闆氣得發抖，上前揪住他的耳朵：「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小東子伏在地上，哆嗦嗦地說道：「老爺……老爺饒命！我家中老母病重，那日一個人找上我，交給我一瓶藥，讓我找機會灑在花田裡,他就給我足夠的銀兩為母親看病……他明明告訴我只是讓花田收成差些，不會有別的影響……我……我被豬油蒙了心了！老爺饒命！」

  柳老闆指著他，氣得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老楊：「那你可知那人是誰？」

  「我，我知道！那天他找了我，我總不放心，就留了個心眼兒……我跟著他，親眼看見他進了胡府！」

  老楊和柳老闆對視一眼：「胡府？！」

  柳老闆給身旁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點點頭，叫來兩個人將小東子拖了下去。

  花田上的鬧劇暫時告一段落，老楊帶著徐如蓁跟著柳老闆一同回到書房。

  柳老爺終於「看到了」徐如蓁，對她笑笑：「這位姑娘是……」

  老楊有些驕傲，昂起頭：「這是繁繁，我老楊的閨女！」

  柳老闆一臉震驚：「你有姑娘？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老楊：「我怎麼不能有姑娘？你沒有，還不許別人有？」

  老楊哈哈大笑，告訴柳老闆他與徐如蓁相識相知的故事。

  柳老闆恍然大悟：「你個老東西！就知道誆我——不過你這個女兒，倒是找得不錯……」

  進入莊子多時，柳老闆看徐如蓁的眼神，終於從剛開始的完全無視到有些許的欣慰，讚賞……

  「大哥，請問能探監嗎？」

  「誰啊？」

  「崔玉。」

  「好像是有這麼個人，進去吧！」獄卒招招手，讓她進去。

  徐如蓁穿過長廊，雖然曾經來過，這裡面的味道也確實是不好聞。

  「來人！放了我，知道我是誰的人嗎！快放了我！」

  「你們都要造反！來人啊！」

  喊這麼大聲？看來過得挺好。

  徐如蓁走到她面前站定，崔玉連忙迎上來，看到是她後換上一副猙獰的表情：「賤人！你還敢來！等我出去，不會放過你的！」

  「你確定你還能出得去？」

  崔玉一滯：「你什麼意思？」

  「若你的靠山有權有勢，早該來救你，何必讓你受這麼長時間的苦？」

  崔玉看著我，倏而一笑：「呵！宋十繁，你不就是想激我，讓我告訴你是誰指使我乾的？哈！我就不告訴你，讓你一輩子都活在擔驚受怕之中！」

  徐如蓁看著她瘋癲，不由得嘆息：「那你就等著那人來救你吧。」

  說罷轉身便走，絲毫不留戀。邁開十餘步，「等等！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果然。

  徐如蓁暗喜，倒了回去，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怎麼？您要開尊口了？」

  「你……」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可要走了，這些事兒您就留在心裡吧！」

  崔玉有些急切：「徐……宋十繁！我就不相信你不想知道！」

  徐如蓁當然想知道，可是姐姐你不說，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崔玉有些掙扎，咬咬唇：「我告訴你……有什麼好處？」

  徐如蓁靠在牆邊，聽她說話。

  「好處？倒也沒有，只是你不想想你的家人？就這麼心甘情願為那人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