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在嬌鶯恰恰啼·拾陸
2024-08-28 18:19:45
作者: 寬粉
常守連連稱是:「不知父親方才所說是何事?那劉東可是說了什麼?」
「哼!告訴你也無妨,是你舅舅,在玉州犯了人命……被人家告上京城,偏偏又是劉東審理此案,今早上朝,可是不給我留一丁點兒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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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劉東可是皇上欽定的大理寺丞,斷案如神,也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在他手下的人們皆人人自危,不敢犯事。朝上大臣皆是,生怕被他揪住了辮子。
案子在他手中,不管那人背後有多大的靠山,也定要捉拿歸案。如今此事,正撞槍口,怪不得常父如此愁眉不展。
「此事實在棘手……」常父感嘆道:「你就莫要摻和此事,初入仕途,絕不可因此斷送前程!」
「那兒子就先告退。」常守知道自己在這兒也幫不上忙,不如早些離開,也樂得清閒。
「去吧,你母親今日好些了,你去給她請安吧。」
「是。」
常守來到後院,直奔老夫人院中,「母親!母親……」
「守兒回來了!」屋內老夫人聽聞,趕忙坐起身:「可算是回來了……」
常守進門,行至榻前:「母親……聽父親說,您今日感覺好些了?」
「好多了,和你的夫人聊了一會兒,精神多了!」
常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是兒子不孝……」
「哼!你不孝,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常母笑罵道:「難道每一次,我都要怪你?你是我的兒子,可不是我的仇人!」
常守不禁笑了起來,半晌左右顧盼,欲言又止。
常母心下清楚他在尋誰,嘆息:「你啊……你的夫人在這兒呢!怎麼都不知道打聲招呼!這孩子,也是個不規矩的!」
常守回頭,看見沈翎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常守站起身,向沈翎一揖,一板一眼:「夫人安好。」
「夫君安好!」沈翎有些激動,這可是常守這幾天來第一次正眼瞧她,同她說話,有些按捺不住:「夫君今日在宮中可還順利?」
「是啊……在宮中可是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
「母親!方才剛回來,父親便已經提我過去問過話了,如今實在是頭疼,您就別問了,讓兒子歇歇罷!」
「好好好!不問不問。」常母搖搖頭:「不過是去趟宮裡見見人,便要頭疼,那日後日日要上朝,你可怎麼辦呢?」
「母親,夫君既是累了,我便送夫君回去,侍奉夫君歇息吧!」沈翎兩頰飛上一抹紅雲,將頭埋得更深,聲音也越來越小。
常守正要拒絕,常母便發了話:「好好好!就這麼定了!新婚夫妻,豈有不同房的道理?你可莫要推脫,是你說要回去歇息的!翎兒也是好意,你可不要不識好歹!」
常守不願母親再生氣,便答應下來。
「那夫君便去我房中吧……」沈翎有些迫不及待,上前欲攬住常守的胳膊,卻被他躲開。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沈翎有些失望,深吸一口氣,彎起嘴角,給自己大氣,總有一天夫君一定會接納她的!
常守走進門,徑直坐下。也不管身後的人如何。
沈翎站在門前,不知是進是退:「夫君受累,請歇息吧……」
常守側過頭,卻並不看她:「多謝沈小姐關心,我還不累,待會兒,自會回房休息。」
「沈小姐?」沈翎苦笑道:「我如今已經嫁你為妻,你竟還是稱呼我為沈小姐?」
常守輕嘆:「還是那日我所說的那句話……並非常某執意要娶。」
此時沈翎眼中已盈滿淚水,快步上前,站在常守面前:「你這話……就是怪我,強要嫁給你,拆散了你與陳嬌這對苦命鴛鴦?」
常守不言,算是默認。
沈翎閉上眼,腦海中閃過她與常守初見時,他的溫柔,眉目如畫,噙著一抹淺笑,讓她移不開眼。
而如今,她終於如願嫁給了他,而他,已有了心上人。
可她,又該如何立足……
而常守並未因此對她心生憐憫,起身離去。便直奔陳嬌住處,腳步飛快。
轉過長廊,常守推門而入,欣喜的表情在看到空蕩蕩的屋子時,慢慢凝固。
「嬌嬌?」常守疑惑,這會兒,陳嬌會去哪裡?
恰逢有下人路過,常守連忙將那人攔下:「你可知陳姨娘去了何處?」
「回公子,今早陳姨娘便去院中給老夫人、夫人請安,便再也沒有回來,聽說,是被老夫人罰去祠堂思過了。」
「祠堂?她犯了何事?」
「這……小的不知。」那人一臉為難,不知當講不當講。畢竟,常守新婚當天之事,全府上下人盡皆知,只不過是老爺,夫人命下人戒嚴,這才未曾叫外面的人得知,不過,還是有些流言蜚語傳出,常父甚是苦惱。
常守揮揮手,那人如蒙大赦,一溜煙兒便跑沒了影兒。
常守又回到屋內,他的嬌嬌最是要面子,若是現在去尋她,怕是又要難過……不如就在此地等她回來。
常守坐在桌邊,時不時地看窗外。他如坐針氈,可時間不知為何,過得如此之慢。
直到晚霞布滿天邊,山際將要隱沒其中。屋外終於傳來說話聲。
陳嬌推門而入,卻見常守趴在桌上,睡得正熟,確是眉頭緊皺,夢中也不得安穩。她強忍著腿上的疼痛,輕輕地走過,為他尋來一條薄毯蓋上。
常守微微一動,似是有所察覺,緩緩睜開了眼:「你……回來了……」
「嗯……」陳嬌側坐,望著他,眸中凝滿愛戀。
常守俯下身,捲起她的褲腿,膝蓋上青紫交錯,觸目驚心。
「水仙,去找些藥來!」
水仙看向陳嬌,有些為難。
「還不快去!」水仙遲遲未動,常守有些煩躁。
「公子……夫人說……陳姨娘只是個妾……所花的銀錢,都是常府的,平日裡,還是不要太大花銷的好……每十五日,只允許奴婢出門一次……前些日子,姨娘為給您做件衣裳,便派奴婢出門買塊兒料子……」
常守怒從心上來:「我竟不知,我常府已是她做主!」常守拍案而起:「真是愈發過分!今日,我定要為你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