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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要對她下手

2024-05-04 03:18:52 作者: 十一夏

  清除阻礙對於義慳來說早已是熟門熟路,只片刻所有的阻礙已被置之一旁,他稍做緩和後,便直接進入了主題,不過動作卻異常溫柔。

  他說的沒錯,雪輕盈根本經不住他的挑撥,沒多一會兒,便與他完全陷入了火燒火燎之中。

  雪輕盈已經發現,自除夕之夜義慳來找她之後,義慳對某些事好像特別的興致盎然,每次來都會和她糾纏許久,最後她是筋疲力竭,他卻是一臉的心滿意足。

  今晚倒有些例外,義慳沒像前幾次那樣糾葛到半夜,但卻比前幾次都深沉,雪輕盈只感覺整個人像在浪尖,起起伏伏,浪起浪疊,等風平浪盡時,她整個人虛軟的想立刻就閉眼睡去。

  「有我在,你什麼也不用擔心,做你想做的事就行,其他的事我會處理!」

  迷糊間她聽到義慳在自己耳畔低低了說了一句,然後他溫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起身穿好衣服,閃身離開了。

  雪輕盈不知道義慳到底會做何防備,不過她注意到自己的四周還是起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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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日,義慳因軍務要處理未來找她,但雪輕盈發現,棲園和永仁堂的四周多了很多暗衛,這些人形跡隱蔽,若不仔細留意根本發現不了他們,雪輕盈因在將軍府里見過不少暗衛,稍留意了一下,便發現了幾名暗衛。

  這些人全聽餘風的號令,餘風以前將軍府里的暗衛統領,雪輕盈猜想這些暗衛很可是能義慳從將軍府里調撥過來的。

  白日裡餘風也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她知道這肯定也是義慳安排的,他如此做,自然是在保護她,雪輕盈心裡感動的同時,仍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她自己的行事也變得小心起來,若沒有特別必要,她的活動範圍也就只在永仁堂和棲園兩處地方。

  十日過去了,並未發現異常之事,雪輕盈正在想是不是自己有此擔憂過度了,這時宮裡突然又來了人。

  這次來的人不是楊嬤嬤,而是一個叫春葉的宮女,年紀看上去最多十六七歲,長得眉清目秀,模樣算是俊俏,但眉眼間透著凌厲,一看便覺得不可親近,她看到雪輕盈也不行禮,神情里還帶著一絲倨傲。

  雪輕盈見過這名宮女,知道她是江貴嬪身邊的貼身婢女,看到她出現在永仁堂,雪輕盈的心裡不由咯噔一響。

  難道江貴嬪開始要對她下手了?

  腦中雖有疑問,但雪輕盈的臉上卻未顯出任何異色。

  不過讓雪輕盈有些意外的是,春葉來永仁堂不只請了她,同時也請了鄭遠空一起入宮。

  請鄭遠空也入宮,讓雪輕盈有些疑惑,不過入了宮後,她的疑惑很快便解了,出乎她所料,江貴嬪這次不是要對她下手或是刁難她,而是真得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

  江貴嬪居住在長陽宮,寢殿叫羽和殿,雖不似皇太后的壽安宮那般氣勢恢宏,但也處處透著富麗奢華。

  雪輕盈和鄭遠空入了宮後,被直接帶到了羽和殿,入了殿,這才發現,殿內竟有不少人在。

  除了她之前見過趙振和王世明兩位太醫,另還有兩張陌生面孔,雪輕盈從他們的衣著打扮猜到這兩人應該也是太醫,除了這四人外,她意外地竟看到林涵春也在場。

  看到她,林涵春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朝她輕眨了一下眼睛。

  雪輕盈明白這裡非言行隨意的場合,她也未發聲,只朝她輕點了一下頭。

  那四名太醫好像都認識鄭遠空,看到他,紛紛行禮問候:「鄭大夫」。

  鄭遠空也客氣地朝四人還了禮。

  雪輕盈注意到那兩張陌生面孔中,其中一人身穿灰色綢衫,年紀約五十,他看到她和鄭遠空時,舉止雖還算客氣,但眼神卻極不善。

  雪輕盈心裡微一凜,仔細想了想,確定此人未曾見過。

  眾人所在之處是羽和殿的外殿,春葉領著鄭遠空和雪輕盈來到外殿後,便輕步進了內殿去。

  沒一會兒她便又走了出來,朝雪輕盈和鄭遠空福了福身:「貴嬪娘娘請雪大夫和鄭大夫入殿」。

  說完領著兩人走了進去。

  這內殿便是江貴嬪的臥居了,最里側是一張寬大的白玉錦床,江貴嬪側身靠躺在床上,只是床前一道紗幔垂著,只能看清江貴嬪的身體輪廓,臉上的神情卻看不清楚。

  紗幔外靠近床頭的位置擺放著一張精巧的玉台,玉台上放著一塊織錦軟墊,旁邊放著一張錦凳,雪輕盈一看便知這應該是為大夫診脈準備的。

  「娘娘,鄭大夫和雪大夫到了。」春葉站在紗幔前,朝床上的江貴嬪小聲說了句。

  「請鄭大夫先替本宮看診吧。」江貴嬪的聲音從紗幔里傳出。

  雪輕盈聽她的聲音確實很虛弱,好像還在隱忍著什麼。

  「鄭大夫,請。」春葉指了指床側的那張錦凳。

  鄭遠空走到錦凳前,先朝床上的江貴嬪行了個禮,然後才在錦凳上坐了下來。

  「請問貴嬪娘娘身體有何不適?」鄭無空語氣溫和地問道。

  「娘娘從昨日晚膳之後開始腹痛,原以為是吃了不潔之物,傳了太醫瞧了診,服了藥,夜裡疼痛漸緩,但今日早膳之後疼痛又起,且比昨日加劇了」。

  江貴嬪未發聲,立在一旁的春葉開口道。

  「請問娘娘昨日晚膳和今日早膳都吃了何物?」鄭遠空再問。

  「娘娘這兩日胃口淺淡,食的都是一些清淡之物,太醫昨日對娘娘所食之物都已做了查看,並未發現有異,娘娘今日早膳只吃了半碗粥。」春葉回道。

  鄭遠空沉吟了一瞬:「貴嬪娘娘,無空需把過脈後才可確診」。

  大夫看診把脈是最基本的,江貴嬪倒未拒絕,而是主動將右手從紗幔里伸了出來,放在了床側玉台的織錦軟墊上,春葉上前將一塊巾帕蓋在了江貴嬪的腕處。

  鄭遠空這才隔著巾帕替江貴嬪把起脈來,小片刻後,他收回了手,面色有些凝重地站起身來:「貴嬪娘娘,請容無空與幾位太醫再行會診」。

  雪輕盈剛才進了殿內看到連林涵春都在,便知江貴嬪這病應該不輕,有那麼多太醫在,居然還要請鄭遠空和雪輕盈來看診,江貴嬪這目的便是要大家一同替她診治。

  聽到鄭遠空如此說,江貴嬪像是已意料到,聲音虛弱地說了句:「出去吧」。

  鄭遠空行了個禮退出了內殿。

  「娘娘,還要雪大夫瞧診嗎?」春葉貼著紗幔小聲問了句。

  「讓她瞧。」江貴嬪沉默一瞬間才道。

  「雪大夫,請。」春葉再次指了指那張錦凳。

  雪輕盈走上前去,卻沒有在錦凳上坐下來,而是透過紗幔直視著江貴嬪:「貴嬪娘娘,民女的醫診方式與鄭大夫不同,民女需要為貴嬪娘娘進行身體檢查才能確診娘娘所患何疾」。

  雪輕盈雖說是直視,但其實還是半垂下了眼眸,透過紗幔她能感覺的到江貴嬪在盯著她看,眼神異常犀利。

  片刻後,江貴嬪朝春葉輕抬了一下手,春葉會意,伸手將紗幔挽起了一半。

  雖然江貴嬪未發話,不過這意思是同意雪輕盈替她檢查身體,雪輕盈走到床側,將手裡拎著的醫藥箱放在了床腳。

  她拎的醫藥箱就是十日前入宮為皇太后看診的那個,今日也不例外,春葉請她和鄭遠空入宮時,在馬車上春葉已將這醫藥箱仔細做了檢查,和楊嬤嬤一樣,看到箱內的東西都覺得驚異不已,都一一進行了盤問。

  雪輕盈望了一眼江貴嬪,這才發現江貴嬪今日臉上未施脂粉,雖看出得保養得極好,皮膚仍是極細嫩,但素顏與盛妝還有些差距,而且此時她臉上的紅潤盡失,蒼白中還透著蠟黃之色。

  江貴嬪看到雪輕盈直視向她,她的鳳眸里閃過一道厲色,雪輕盈只看了她一眼,便垂下了眼眸,臉上未顯出一絲異樣。

  她從醫箱裡先拿出了血壓儀,語氣平靜道:「這是血壓儀,娘娘,民女替您先量一下血壓」。

  對血壓儀她未多做解釋,她知道那日在皇太后那裡江貴嬪已經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

  果然江貴嬪的臉上未顯出驚異,而是很配合地將胳膊伸向她。

  雪輕盈快速幫她測了血壓,又拿出了聽診器和溫度計,這兩樣東西的作用和檢查方法雪輕盈倒是費了一些口舌進行了解釋。

  看到這兩樣東西,江貴嬪的眼裡閃過一道驚異,不過卻未多問,雖面顯不悅,不過最後還是同意讓雪輕盈進行了檢查。

  做完了檢查,雪輕盈並未馬上退開,而是望向江貴嬪問道:「娘娘現在仍腹痛嗎?」

  江貴嬪點了點頭。

  「疼痛的部位在何處?中上腹還是右下腹?」雪輕盈說著隔空用手指了指所說的位置。

  江貴嬪未答話,只是將手捂在了右下腹處,雪輕盈便知是此處疼痛。

  「剛才聽這位姑娘說娘娘這兩日的胃口淺淡,那如廁可正常?」

  雪輕盈這個問題極是私密,立在一旁的春葉臉上顯出一絲異色,江貴嬪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不過雪輕盈那次為太后看診也曾問過這樣的問題,江貴嬪知道雪輕盈這是在問診,將心裡的不悅壓了下去,朝春葉看了一眼。

  能成為江貴嬪的貼身婢女,春葉自是和江貴嬪有很大的默契,只這一個眼神,春葉便知江貴嬪之意。

  「前兩日娘娘夜裡受了涼,這兩日有些便溏。」春葉道。

  經過檢查和這一番詢問,雪輕盈心裡已基本確診,但她也學著鄭遠空未當場將確診結果說出來,而是收起醫藥箱,退到了紗幔外。

  「貴嬪娘娘,民女需要和鄭大夫他們會診做最後確診。」雪輕盈垂眸說了句。

  江貴嬪瞥了雪輕盈一眼,心裡冷哼,都說此女的醫術了得,對她這番折騰了竟也說不出所患何疾,可見醫術也不過爾爾。

  「春葉,帶她出去。」江貴嬪冷聲說了句。

  雪輕盈聽出江貴嬪聲音里的不屑,她仍是恭敬地朝江貴嬪行了個禮,跟著春葉退到了外殿。

  雪輕盈看到外殿站著的幾人已在小聲竊竊私語,但幾人並不是站在一起,而是那四名太醫團聚一起在討論,幾步遠之外鄭遠空和林涵春並肩站在一起小聲在交流。

  看到她出來,幾人同時停止了對話,朝她看過來,她未理會那四名太醫,而是走到了鄭遠空和林涵春旁邊。

  「丫頭,你確診是何症?」林涵春小聲問了雪輕盈一句。

  雪輕盈正要開口,這時突然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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