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現在沒心情
2024-05-04 03:18:51
作者: 十一夏
楊嬤嬤帶著雪輕盈來到了旁邊一個偏殿,雪輕盈看到一張玉案上擺放著筆墨,便知此處應該是給大夫開藥方做預備的。
她上前拿起筆墨很快將藥方寫了下來。
她爺爺除了喜歡戲曲,還有一個愛好就是書法,在國內書法界算有些名氣,自小她跟著爺爺也寫了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後來學業越來越緊張便不再動筆寫了。
在現代日常寫字的工具就是水筆,來到這裡,她隨身只帶了一隻水筆,在戰地軍營時她一直用水筆寫字,來到了京城,呆在將軍府時,寫字的機會並不多,而且這裡日常用的全是筆墨,閒來無事時,她又練起了毛筆字。
來到這裡這麼長時間,看了不少書,雖說都是醫書,不過也漸漸習慣了繁體字,現在她不但能認繁體字,也能順暢地書寫。
這種高血壓之症在這裡雖不如現代發病率那麼高,但也算是常見病,在永仁堂接診的病人中就遇到患有此病症的,肖卓他們對此病症也並不陌生,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因此雪輕盈也知道針對此病症應該服用哪些中藥,她很快將藥方寫好遞給了楊嬤嬤,又仔細囑咐了一些日常飲食中需要注意的事情。
雪輕盈說的時候,楊嬤嬤只是靜靜地聽著,等她說完,楊嬤嬤嬤淡淡道:「有勞雪大夫了」。
雪輕盈也淡淡地回了句:「嬤嬤客氣了,這是輕盈應該做的」。
楊嬤嬤朝殿門口立著的一名宮女說了句:「翠墨,送雪大夫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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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名宮女應聲後領著雪輕盈往殿外走。
所謂送出宮,並不是送雪輕盈出皇宮,而只是將她送到了壽安宮的門口。
雪輕盈看到接她入宮的那輛馬車已停在了門口,駕車的仍是之前的那位侍從,雪輕盈和那翠墨道了謝後,便上了馬車。
等她坐穩後,馬車便動了起來,現在馬車裡只有她一人,她可以掀起車窗往外張望,但她此時對這座皇宮的好奇心早散了,一心只想著趕緊離開。
看到馬車終於駛出了皇宮,行到了街市上,她才徹底地長鬆了口氣,這時才發覺自己的後背竟起了一層冷汗。
剛才看到江貴嬪從那扇屏風後走出來,她便明白今日就是假借請她入宮來給皇太后看診,實際是皇太后和江貴嬪聯合起來在試探她的同時,也是在警告她,不要再和義慳有牽扯。
對江貴嬪的行事她已有了一些了解,別的事不說,就從她對付宇文燁這件事上可以看出,這個女人不只狠毒,而且心機也很深。
因為義慳娶了她,她已成了江貴嬪的眼中釘,現在她被趕出將軍府,和義慳和離脫了關係,也沒有再鬧騰別的事了來,江貴嬪沒有對付她,但並不表示江貴嬪就放過了她。
今日江貴嬪抬出了皇太后就是在威嚇她,讓她學乖點別弄出什麼事出來,等這江貴嬪尋到了對付她的合適機會,很可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說不怕是假的,一個是皇貴嬪,一個是皇太后,這兩人的身份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別說是蘇老夫人,就是義慳也無法與她們抗衡,她們聯手想要她這個微不足道的人的性命,實在是輕而易舉。
雪輕盈是越想越有些驚怕。
她猜想的並沒有錯,她離開後,鳳棲殿內皇太后斜靠在軟榻上微微合上了眼睛。
江貴嬪坐在旁邊沒有動:「姑母,您可相信她剛才說的那些話?」
皇太后未睜眼,只淡淡道:「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你派人去查了不就知曉了嗎?」
被皇太后這樣反問,江貴嬪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未馬上接話。
「這女子不簡單,態度雖恭敬,但自始至終都很表現的異常鎮定,說明這女子心機很沉,你行事不可太過莽撞。」皇太后又道,聲音裡帶著慵懶。
江貴嬪輕挑了一下鳳眉,唇角浮起一絲不屑:「一個只懂些皮毛醫術的微賤女子,何足為懼!」
皇太后緩緩睜開了眼睛,冷掃了一眼江貴嬪:「她是不足為懼,但義慳如今手握重兵,若是激怒了他,後果可不好收拾」。
江貴嬪沉默未響,她知道皇太后所言無虛。
後宮雖不可干政,但江貴嬪是個極富野心之人,一心想讓自己的兒子宇文琛能登上那個寶座,她暗中對朝中之事多少有些了解。
宇文婧嫁給義慳,一方面是宇文婧向皇上去提了請求,但身為公主,其婚姻都會帶著政益之利,皇上能答應將宇文婧賜婚給義慳,其實是對手握重兵的義慳已心生忌憚。
但對於皇上來說不可能沒有理由就削了義慳的兵權,在沒有找到合適時機時,只能安撫拉攏。
連皇上都如此,她更不能輕舉妄動,雖然她不清楚義慳會不會為了雪輕盈這個女人做出逆反之舉,但有些事不可輕易去試探。
她早看出雪輕盈是個聰明的女人,雪輕盈應該已明白今日是進行警告,聰明的女人自不會做出太讓她失望的事。
皇太后此時泛起了困意,她再次闔上了眼睛,懶懶地說了句:「本宮乏了,你去吧」。
江貴嬪知道皇太后是下逐客了,識趣地站起身朝皇太后福了福身:「臣妾告退!」說完退步離開了鳳棲殿。
雪輕盈回到永仁堂後,是越想越心驚,她覺得必須要和義慳見一面。
這些日子義慳來找她,時間都不固定,也不會提前告訴她,就像是幽靈說來就來了,而雪輕盈想要找他就有些難度了。
不過她知道有個人可以幫她帶口信給義慳。
義慳來棲園雖極隱蔽,不過餘風和彩雲她們還是知道的,只是幾人都當做什麼也不知。
而雪輕盈知道,餘風現在雖然一直跟在她身邊,其實和義慳是一直有聯繫的,前陣子她和義慳一直不見面時,義慳對她的情況卻了如指掌,那就是餘風這個「內應」不定期會向義慳將她的情況進行稟報。
她雖清楚但卻裝作不知,一方面是她沒有什麼事要隱瞞義慳的,另一方面她也明白義慳一直對她放心不下才會如此。
果然她讓餘風去找義慳帶信,當晚義慳就來找棲園找她了,和前幾次一樣,過了亥時義慳才出現在雪輕盈的臥房。
今日雪輕盈入宮之事餘風是知道的,不過雪輕盈回來後並未多說在宮裡發生了什麼事,只讓餘風去給義慳帶個口信,讓義慳來見她一次。
這兩日軍營里有要務需要義慳處理原本分不開身,但雪輕盈是第一次差餘風傳口信要見他,他知道若非她是遇到了大事情絕不會如此。
他乘夜還是抽身趕了過來,看到雪輕盈一臉凝眉嚴肅,他的心也沉了沉:「今日入宮,太后可是為難你了?」
雪輕盈輕搖了一下頭,將今日入宮發生的事沒有隱瞞全跟義慳說了。
「今日她們特意給我個警告,說明江貴嬪是不打算放過我,她現在和太后聯合在一起,若她真想對我下手,我恐怕想避都避不開」。
雪輕盈的眉頭緊鎖起了川字,從宮裡回來之後,她的心情就一直壓沉著。
義慳知道雪輕盈在擔心什麼,他伸手輕擁住她:「不用太擔心,有我在,她們不敢拿你怎樣」。
雪輕盈輕瞪了他一眼:「你當我只是在擔心自己啊?那江貴嬪現在雖是看我不順眼,不過我現在已被趕出了將軍府,和你也沒什麼關係了,不會再讓她的寶貝女兒受委屈,對她也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我想她也沒那閒心非定要置於我死地」。
義慳的眸色閃了一下,摟緊了她,挑眉問了句:「你和我什麼關係也沒有了?」
雪輕盈嗔了他一眼:「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外人現在就認為我和你已經斷了一切關係了,再說我和你現在確實是和離了,是沒有關係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義慳突然一把抱起她,走到床邊,將她壓進了床里:「我說過我沒同意,就不算和離。」說完他低頭開始吻她。
雪輕盈伸手一把捧起他的臉,一臉嚴肅:「和你說正經的,我是擔心江貴嬪如此做,是想利用我來對付你,她的野心昭然若揭,一心想讓她的兒子繼位」
「皇子爭位最重要的是有兵權在握,你手握重兵,太子宇文銘和二皇子宇文琛都想拉攏你,可你現在對他們的示好全都不接受,對於他們來說,不能為己用,那便是對他們有威脅,他們很可能都想著要除了你,我是擔心他們使出一些陰險手段來對付你」。
義慳的眸底閃過一絲幽暗,但隨即便揚唇輕笑起來:「我早說過,女人不可以太聰明,你不用為我太擔心,儘管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活著」。
說完他低下頭又要吻雪輕盈,雪輕盈卻用手撐住了他的下頜。
自己為他擔心了一天了,可看到他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雪輕盈有些生氣:「你是死是活我才不擔心,我讓你來就是要跟你說這些,現在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看到雪輕盈不悅,義慳唇角的笑容直接擴散到了臉上:「馬上就走!」
他雖如此說,可人不但未起身,反而移開她托住自己下頜的手,低下頭吻住了她。
這次不管雪輕盈如何推他,他都沒再鬆開,手也開始行動起來。
雪輕盈自然知道他想做什麼,乘著換氣的時機,她將臉別到旁邊,喘氣道:「我現在沒心情」。
她現在確實是沒心情,從宮裡回來只到現在,她的心裡一直是亂糟糟的,還有些莫名地發慌,她此時還真沒興致和義慳你情我濃。
「馬上就會有心情了。」義慳沒有鬆手反而加快了手裡的動作。
他本是抽了空隙來見她,是應該馬上趕回軍營去,可是這樣擁著她,就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而且他看出她因擔心他而有些心緒不寧,有時候安慰人,讓人安心,行動比言語更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