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為你都值得
2024-05-04 03:18:45
作者: 十一夏
雪輕盈冷冷地瞥了一眼義慳道:「你若在府里受了不痛快,可別到我這裡來撒氣,我這裡可不是你的出氣筒」。
義慳盯著她,眸色幽沉,雪輕盈以為她的話讓他心情更不爽,並未安慰反而仍是冷聲道:「怎麼?聽著不舒服啊?如果覺得不舒服就去別處!」
她說著揮開他摟著自己的手,就欲站起身,可身體剛一動,義慳又將她拉了回去。
「你為何不認為是你呢?」義慳沉沉地說了句。
雪輕盈微揚眉:「這幾日我們可沒有見過面,我哪裡又惹你心情不爽了?」
說完她突然像是恍悟:「你不會是因為你幫忙解決了紅香的事,可我卻沒有向你表示感謝而心情不爽吧?」
義慳不置可否地輕挑了一下眉。
雪輕盈睇了他一眼:「為這事你也會心情不爽,義大將軍何時變得這么小肚雞腸了?」
義慳眸子微眯了一下,這女人分明就是在故意裝糊塗,他突然將她緊拉進懷裡,俯下頭吻住了她。
他的動作太過突然,雪輕盈條件反射地推開了他,脫口而出:「你那天可是說最後一次!」
義慳自然明白她說的意思,他沉聲接話:「那天你說我們相識是個錯誤?」
兩人這時翻起了舊帳,義慳說這話時語氣是反問,聲音里隱著一絲冷意。
其實他知道那天她之所以會對他說那些絕情的話,是擔心他會以身涉險,她所擔心的,他其實早就考慮過,他想對她說,她不用去為他顧忌那麼多,他想要做的一定會去做,他一定會讓她回到他的身邊,只是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這些話那天他終究沒有說出口,就像她說的,別輕易給她許諾,等他做好一切,再對她說也不遲。
心裡雖如此想,不過聽到她那些絕情的話,心還是有些痛,這個女人一定要這樣折磨他才行嗎?
他盯著她的眸子裡帶著一絲惱意,可雪輕盈完全無視他的情緒反應,仍是點了點頭:「是,我是覺得我們相識是個錯……」
這個女人的嘴簡直就像是刀!
義慳惱恨地再次吻住了她,用嘴將她的話堵了回去。
這一次無論雪輕盈做如何反抗,他都沒有鬆開她,反而越吻越深,雪輕盈只感覺他的吻就如狂風席捲,霸道熾烈,只片刻,她別說是反抗,就是呼吸都困難起來。
雪輕盈只覺整個腦子漸漸陷入混沌之中,身體也越來越軟,突然義慳抱起她,往旁邊的隔間走去。
雪輕盈還殘留的一絲理智讓她腦中閃過一個疑問。
她研製提取青黴素的試驗有時會做到很晚,因此便將書房用一道屏風做了一個隔間,裡面擺放了一張床榻,有時試驗做的太晚了,她就乾脆在書房裡睡下了。
義慳從未來過她的書房,她卻怎麼感覺他好像對這裡非常熟悉?
她的這個疑問在腦中剛閃過,義慳已抱著她進了隔間。
並非初次,雪輕盈很清楚他想做什麼,她還未完全迷糊的理智讓她用力將他推開,喘著氣說了句:「我們已經和離了,不能再這樣」。
義慳的眸子裡是毫不掩飾的風暴:「我沒有寫放妻書,你就還是我的妻」。
「我可是把和離書給你了,就算不寫放妻書,我們也算是和離了」。
「和離書我沒有簽名,我們就不算和離!」
「你……」雪輕盈突然恍悟過來,義慳這是故意的!
她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怒視向義慳:「義慳,你混蛋!你故意不在和離書上簽名,也不寫放妻書,你是成心不想讓我改嫁,想讓我一輩子守活寡嗎?」
義慳的臉色沉了下去:「你真想改嫁?」
雪輕盈在氣頭上,毫不猶豫點頭:「對,別以為除了你,我就沒人要了,我告訴你,只要我點頭,立馬就有人願意娶……」
她的話還沒說完,義慳再次吻住她,只是這次是帶著濃濃的火氣和怒意。
他知道這個女人說的是氣話,但他剛才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爐火,現在又親口聽她說了這樣的話,被壓抑的爐火徹底爆發。
此刻他腦中的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女人是他的,只能屬於他,誰也別想搶走她!
他的力道並不重,手下的動作卻快如閃電,只片刻已將阻礙的束縛全解除了。
就像在對一塊既然準備侵占的領地在進行探路,這塊領地對於他來說異常熟悉,哪些地方是極易突破的點他十分清楚,他只在這些突破點上輕輕挑撥,便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雪輕盈只覺整個人就像在進行一場火療,稍一碰觸,已沉寂了一段時間的某些神經全都像是被喚醒,但理智還有一線殘存:「義慳,你住手!」
義慳竟真停止了手裡的動作。
他抬眸注視向雪輕盈,啞著聲說了句:「我對你也是一心一意,未有旁念,絕對忠誠!」
雪輕盈一愣,忽然記起自己當時對義慳說的話:
「相愛的雙方對彼此應該忠誠,不管是感情還是身體,我對你都是一心一意,這就是我對你的忠誠,我要求自己這樣,同樣的,我也希望你能如此待我!」
那次宇文婧到書房來找義慳,讓義慳和她生一個孩子,她未料到身為公主的宇文婧竟能提出這樣的要求,在她看來,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能提出這樣的要求,是連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
一個女人若是讓自己低賤成這樣,無論用任何辦法都不可能拴住男人的心的,但她卻看出了義慳的動搖。
若說義慳同時娶了她和宇文婧這件事最後她做了妥協,那宇文婧提出的這樣的要求,她絕不會接受和容忍。
就算當晚王氏不逼她,她也已打算第二天就離開將軍府。
她其實並不怨恨義慳,她知道義慳的動搖是想在做一些權衡,也是想要保護她,可是她不需要他用這樣的方法來保護她。
這個時候義慳突然對她說這樣的話,她知道他是在向她表明心意,他不但未答應宇文婧的要求,在他的心裡從始至終只有她一人,不管是感情還是身體,他絕無旁念!
他做這樣的選擇,所要承受和面對的壓力和阻力可不是輕易就能解決的。
雪輕盈只覺得胸口先是一陣溫熱,緊接著又是一陣酸澀,她低低地問了句:「值得嗎?」
義慳的眸色變得溫柔異常:「為你,做任何事都值得!」
一層霧氣蒙上了雪輕盈的眼睛,她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傻瓜!」說完她主動吻住了他。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雪輕盈的這個舉動就是應邀,義慳揚起唇角,伸手摟緊了她,和她徹底融合在了一起……
這個辭舊迎新之夜,兩人的感情重新升溫,對於兩人來說,之前發生的事都已成過去,兩人像是開啟了一個新的開始。
但這個新的開始讓雪輕盈卻覺得有些彆扭。
除夕那晚,義慳和她和廝磨了很久,只到天際泛白他才離開,接下來的幾日他每天都會來,但每次都是入了夜後直接進了她的臥房,第二日天未亮便離開了,不管是來還是走,都是悄無聲息的極其隱蔽。
她知道義慳這是謹慎行事,按義慳的說法,他沒有寫放妻書,兩人並不算真正的和離,現在兩人還是夫妻,但給雪輕盈的感覺卻是兩人之間好像根本見不得光。
「先忍耐一陣子,等我把一些事情處理好了,不會再讓你這麼委屈。」這是義慳給她的解釋。
她懂義慳的意思,和義慳經歷了分分和和,心裡始終放不下他,她已做不到毅然和義慳徹底絕斷了。
她現在才知道,和義慳分開的這段時間,她未見到他,可是他卻幾乎每晚來看她。
他就坐在屋頂,望著她在書房裡忙碌,有時她忙到半夜,他就一直坐到半夜。
想到這樣的寒天雪夜他一直坐在屋頂的情景,她就更無法再拒絕義慳。
一個男人深情如此,她怎可能再忍心去讓他心傷?
雖然心裡仍有些糾結,但每次義慳來,她從未再將他推之門外。
初五過後,永仁堂使恢復了開門接診,不過新年未過完,來看診的人並不多,過了上元節,年算真正過了,一切也慢慢恢復了往常。
這日永仁堂里突然來了稀客,這稀客的身份還異常尊貴。
雪輕盈只到坐進馬車裡還有些不相信,太后竟會派人來請她入宮看診。
派來請她的是跟隨太后身邊多年的貼身婢女楊嬤嬤,此刻兩人共乘坐一輛馬車,楊嬤嬤就坐在她的對面。
楊嬤嬤身穿一身深色宮服,頭髮梳理的紋絲妥貼,年紀看上去已五十出頭,神情異常嚴肅,雖身份只是宮女,但渾身透著一絲端嚴之氣。
這位楊嬤嬤只說太后身體不適,請雪輕盈入宮看診,別的一個字也不肯多說,雪輕盈知道這種深宮之人,早已學會了謹言慎行,就算多問也問不出什麼,她也乾脆什麼都不問。
她知道說是請她入宮看診,實際就是命令,她根本無權拒絕。
雖然並不害怕,但第一次入宮,她多少還是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