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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會被她吸引

2024-05-04 03:18:44 作者: 十一夏

  義慳坐在屋頂,慢慢喝著酒,唇角忽然揚了起來。

  他已經發覺,雪輕盈有時候聰明絕頂,可是在某些方面好像卻反應很是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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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前魏縱突然一身酒氣跑來找他,衝到他面前第一句說的就是:「我祖母看中她做孫媳婦了,你說我應不應該娶她?」

  魏縱沒有說她的名字,但他立刻就明白,魏縱說的是雪輕盈。

  他看到魏縱已是一臉醉態,但他知道魏縱沒有醉。

  他沒有回答魏縱的問題,只是反問了一句:「你想娶她?」

  魏縱點頭:「是,我想娶她,你可會同意?」

  「她可願意?」

  「如果她願意呢?」

  他沉默了好久才說了句:「如果她願意,我沒意見,不過我會在她願意之前,讓她回到我身邊!」

  魏縱哈哈大笑:「我們很久都沒有比試過來了,今天我特別想和你比試一次」。

  說完魏縱便動了手,他沒有避讓,而是實實在在地和魏縱打了一場。

  魏縱如此反應,他便知她沒有答應,魏縱來找他,就是來發泄的,而他同樣也需要發泄。

  他其實早知魏縱對她的感情,本來最開始並不知,不過回京城的路上,魏縱那晚喝了一夜的酒,喝到吐血差點半條命都沒有了,看到魏縱睜著半醉的眼,眼神複雜地望著雪輕盈時,他便突然明白了魏縱為何會如此不要命地喝酒。

  他和魏縱在沙場上共同並肩經歷過無數次浴血拼殺,兩人之間的感情不只親如兄弟,還是生死之交,為了彼此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可共同竟愛上了同一個女人,這最可能會傷了兄弟感情的事竟讓他們遇上了。

  仔細想來,也許魏縱比他更早便愛上了雪輕盈,只是魏縱一直含蓄地未向雪輕盈表明心意,而雪輕盈好像也根本未察覺。

  她好像對這方面的反應總顯得有些遲鈍,其實也並不是她遲鈍,而是她根本未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發生,因此也就從未去細想。

  有些複雜的事無需他人多說,她一眼便能洞悉其中原委,可有些旁人一眼便能瞧出的事,她卻渾然不覺。

  她並非愚蠢,只是看待某些事情她的心思太過單純,單純的幾乎心無旁騖。

  她曾對他說,她愛上他了,就會一心一意對他,這是對他的忠誠,這話給了他很大的震撼。

  那次宇文婧來書房哭著求他給她一個孩子,當時他確實心念動搖了,雪輕盈因此和他發生了爭吵,然後對他說了這番話。

  他當時因氣憤未去深想,怕自己情緒失控傷到她,他離府去冷靜,卻未料當晚她竟被逼出了府。

  事後他反覆細想著那天她對他說的話,越想就越覺得汗顏和愧疚,她即便與他分開,對他仍是一心一意,而他差點兒利用感情之事來進行利益權衡。

  他一直記得這個女人曾說過,一個女人如果自帶光芒,擁有屬於她的獨特人格魅力,男人自然會被她吸引。

  這個女人的大膽言詞他早已習慣,當時他聽到她如此說,只是不以為然地笑笑,現在想來,她的話還真是沒有錯。

  這個女人離開他之後,不只活得很好,而且始終渾身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芒,這應該就是她說的屬於她的獨特人格魅力。

  所以就連異常清傲的宇文燁都被她吸引,而只是少年的蘇敬瑭,雖然還有些懵懂,但其實也在被她吸引。

  現在他能深刻體會到為何她那麼介意他同時娶兩個女人,這不是爭風吃醋,而是心裡根本無法容忍。

  別說她要另嫁別的男人,就是現在看到她與別的男人近距離坐著,而別的男人用異樣的眼神望著她時,他的心裡就像是梗了一根尖刺一樣,除了不舒服,還有著無名的火在胸中沸騰。

  他拎起酒罈,一仰頭,將剩餘的酒全倒進了口中,入口冰冷,落入胃裡卻是火辣,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身體已被凍得冰冷,可心裡卻妒火中燒。

  他正欲起身直接進屋,這時突然此起彼伏的炮竹聲響起。

  他知道,在這樣的雪天地,他坐在這屋頂上,迎來了新年的伊始,他說不清此刻自己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爆響的炮竹聲響過之後,屋裡的這頓年夜飯也結束了,這一夜按習俗應該守歲,不過宇文燁考慮到通宵不眠易傷身,便起身告辭了。

  見宇文燁離開了,林涵春有些悻然,也跟著一起走了,可蘇敬瑭卻不想離開,雪輕盈知道他做過大手術身子骨經不過這樣熬夜折騰,趕著他回府。

  將蘇敬瑭送出屋,看到他的裘皮大落在了屋裡,雪輕盈趕忙讓晴兒取了來。

  「這麼冷的天,穿得這麼單薄,要好看連溫度也不要了,真以為自己的身子骨是鐵打的啊。」雪輕盈幫蘇敬瑭將裘皮大穿在身上,發現他只穿了一件很薄的錦襖,不由責怪道。

  她的語氣雖然是責怪,但蘇敬瑭聽得出來她是在關心他,剛才因看到她和宇文燁那般親密的鬱悶心情頓時全無,瞅著雪輕盈笑道:「我這身子雖不是鐵打的,但是很耐凍,就算只穿一件薄衫在這雪地里站一夜也沒問題」。

  雪輕盈嗔了他一眼:「盡會說大話,行了,趕緊回府去,回去了也別再折騰了,早點睡,你這身體做過手術,必須要多注意休息!」

  蘇敬瑭的眸色閃了一下:「那今晚我就在你這裡歇息!」

  「不行,前院空著的那間廂房你就沒來住過,屋內陰冷潮濕,就算點上炭爐你肯定也受不了,你還是趕緊回府去!」

  雪輕盈不由分說地拉著他出了門,將他送上了馬車,對跟著蘇敬瑭的兩個家僕特意叮囑了一句:「路上慢點,多注意安全」。

  蘇敬瑭雖有些不樂意,不過也沒再鬧騰,而是乖乖地坐在馬車上往蘇府行去。

  雪輕盈返回院內,看到彩雲和晴兒她們已將飯廳收拾乾淨。

  她對她們說了句:「忙了一天,大家肯定都累了,今晚咱們不守夜了,都回屋去早點睡吧」。

  說完她對立在一旁的餘風也說道:「餘風,你也早些回屋休息吧」。

  餘風正要答話,忽然眸色一動,轉頭望向了對面的屋頂。

  雪輕盈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不由一愣,屋頂上竟坐著一個人。

  這人身上落滿了雪,連頭髮都是白的,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她剛才送蘇敬瑭出門又回來,來回走了一圈竟也未發現。

  因光線太暗,瞧不清楚這個的面容,餘風眸色一沉,正打算躍身上屋頂,那屋頂的人卻突然一動,只一眨眼,那人便站到了雪輕盈面前。

  大家這才看清,這人竟是義慳。

  餘風和彩雲她們紛紛向義慳行禮:「義將軍」。

  義慳未做回應,只沉聲說了句:「你們全都回屋!」

  他的眸子緊盯著雪輕盈,一張臉冷沉異常,再加上身上落滿了雪,整個人都散發著冷氣。

  他那句話很明顯是說給餘風和彩雲她們聽的,幾人不敢多言,朝義慳再次行了禮後回了各自的屋。

  飯廳就在雪輕盈書房的對面,此刻兩人就站在飯廳的門口,雪輕盈看到他突然出現不由問道:「你今晚怎會來……」

  雪輕盈的話還未問完,義慳突然拉著她閃身進了她的書房。

  關上了屋門,雪輕盈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味,又看到他渾身都落滿了雪,不由皺起了眉:「你在屋頂上坐了多久了?趕緊把衣服脫了,別凍生病了」。

  她說著就要去解他的腰帶,可是手剛碰到他的腰便停住了。

  書房裡的炭火一直燒著,屋裡異常暖和,義慳這樣落了一身雪,外袍肯定已經濕了,雪輕盈本想著讓他把外袍脫下將衣服拷干,但突然想到兩人現在的關係,她若主動幫他脫衣服,實有些不妥。

  義慳見雪輕盈突然收回了手,他的眸色閃了一下,自己伸手解開了腰帶,動作迅速地將外袍脫了。

  她接過義慳脫下的外袍走到門口將衣服上的雪抖落了,再返回屋裡,看到只這一會兒,義慳頭髮的落雪已融化,很快便凝成了水滴,

  她趕緊去拿了一塊乾淨的巾帕,走近義慳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銀白色綢緞中衣也已半濕了:「你到底在屋頂上坐了多久?怎麼中衣都濕了?趕緊脫了,我幫你把衣服拷干!」

  義慳一言未發,但很配合地將中衣迅速脫了遞給了她,雪輕盈接過衣服,將手裡的巾帕扔給了他:「自己把頭髮擦乾」。

  說完她轉身走到炭爐旁,將手裡的衣服抖了開來,原本也只是半濕,且衣服的質地是綢緞的,在炭爐旁只拷了一會兒,衣服便幹了。

  「衣服幹了。」雪輕盈轉過身來,正欲將衣服遞還給義慳,抬眼望向他時,不由一愣。

  義慳已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頭髮已擦乾,因中衣脫了,身上只穿了一件裡衣,不知是不是他無意,裡衣已鬆散開,露出了他精實的胸膛。

  雪輕盈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精健的身體,但可能是兩人分開了好一陣子,現在突然看到他這副曾經讓她驚讚不已的身板,她的臉竟不由一燙。

  兩人現在可是什麼關係也沒有,這樣共處一室,他還如此穿著,雪輕盈覺得還是要趕緊迴避一下。

  她將手裡的衣服扔給了義慳:「我讓餘風拿一件外袍來給你」。

  她邊說著邊快步往門口走去,可人還沒到門口,義慳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裡,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雪輕盈一驚,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推他:「你要幹嘛?」

  義慳摟緊了她,不說話,只是眸色沉沉地望著她。

  雪輕盈一看他這臉色,便知他應該心情不好,放棄了掙扎看向他問:「說吧,誰惹你心情不爽快了?」

  義慳微挑了一下眉:「你覺得呢?」

  雪輕盈暗哼了一聲,不用猜她都能想到是誰。

  按這裡的習俗,不管是皇族名門,還是普通百姓,家家戶戶在今晚都要家人團聚一起共吃年夜飯,一起守歲。

  義慳的母親王氏絕不會免俗,而宇文婧已嫁給義慳,將軍府今晚這頓年夜飯肯定是義慳和宇文婧陪著王氏著一起吃。

  可看義慳從裡到外的衣服都被雪浸濕的程度,應該是在那屋頂上坐了很久了,而且還一身酒氣,可以推斷義慳在府里吃的這頓年夜飯應該並不痛快。

  她離開將軍府後並沒有刻意去打聽過將軍府里的一些動靜,不過還是有所聽聞,義慳和宇文婧相處的並不和睦。

  能讓他如此不痛快,心情又不爽的除了王氏和宇文婧,還能有誰?

  想到那兩個人,雪輕盈的臉色便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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