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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一命抵一命

2024-05-04 03:17:42 作者: 十一夏

  雪輕盈走到義慳面前,抬手在他的心口處輕輕拍了拍:「義慳,知道嗎?你現在真讓我有點瞧不起,你要是真想右擁右抱妻妾成群,你就明明白白直說出來,不用這樣繞著彎的給我也下套!」

  「宇文婧那樣彎彎腸子想著法的耍心計,我看著已經煩了,沒想到你現在也變成如此了,看樣子你倆還真是挺相配,那好,我成全你們!」

  雪輕盈說完轉身就往門口走去,義慳卻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冷著聲問了句:「你又想做什麼?」

  

  雪輕盈望著他,神情突然異常平靜,她拉開義慳抓著她的手,沖他淡淡一笑:「我現在就離開,這次你不用再攔著我了」。

  她說轉身邁步出了書房,義慳大步跟了出去,擋在她的面前,面色冰冷異常:「我說過,我對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雪輕盈毫不示弱地冷笑:「是嘛?我還真有點期待,你會讓我如何後悔?」

  義慳冷聲道:「如果永仁堂在這京城裡永遠消失了,你可會後悔?」

  雪輕盈的臉色猛地一變,她知道義慳這不是在嚇唬她,永仁堂雖說是京城排名一二聲望極高的醫館,可是鄭遠空卻沒有什麼深厚的家世背景,以義慳如今的身份和能力,如果使些手段,確實能做到讓永仁堂歇業關門。

  「義慳,沒想到你竟也用這樣卑劣的手段來威脅我,那我告訴你,如果你敢做出損害永仁堂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而且永生永世也不願意再見到你!」

  雪輕盈這話說的極其重,義慳的眸色已冰冷的近乎駭人,他伸手一把卡住了雪輕盈的下頜:「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最討厭被人威脅,如果你再拿離開來威脅我,我會讓你永生永世都後悔!」

  雪輕盈只覺自己的下頜仿佛已被他捏粉,可是她卻未皺一下眉,只是冷冷地怒視著他:「你有本事就去做,今天我肯定是走定了」。

  兩人就這樣怒對著,僵持了一會兒了,義慳突然鬆開了她,扔下一句:「今天你要是敢走出這府門一步,明日我就定會把永仁堂夷為平地!」

  說完他轉身大踏步朝北門走去。

  雪輕盈盯著他的背影,雖是滿腔怒火,可是她的理智還沒有完全失去,她沉了口氣,朝寢居走去,等進了屋,她也冷靜了許多。

  仔細想了想剛才發生的事,她覺得就是宇文婧故意設計的,宇文婧的目的也許就是要她和義慳絕裂。

  雖然前些日子她做了妥協,但想要離開將軍府的打算她並沒有放棄,她也一直在做這樣的準備,本想著和義慳心平氣和地談一次,讓他同意她搬出將軍府,看樣子現在已經沒這個必要了。

  和義慳吵成這樣,都說吵架時說的話都是意氣之言,雖傷人但不可信,可是她知道,其實吵架的時候,因情緒失控才會將隱藏在心裡的話說出口。

  就像酒後吐真言,酒喝多了,神智不受理智控制,自然會把心裡真實的想法都吐了出來。

  兩人剛才都說出那麼重的話,說明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出現了裂痕,就算她還留在這府里,和義慳的感情也不可能恢復到最初了。

  但是義慳離開時說的那句話還是讓她有些擔心,如果她今天真的離開了,他一怒之下,很可能真會讓人去拆了永仁堂,這個後果她可不敢去設想。

  衝動是魔鬼,有些時候不能太意氣用事,雪輕盈決定還是等義慳回來,重新和他談一次,然後再離開。

  可是等到夜深也未見義慳回來,雪輕盈心緒不寧也睡不著,這時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雪姐!雪姐!」

  是彩雲!

  雪輕盈打開了屋門,看到彩雲一臉焦急和慌張:「雪姐,管家在杖責晴兒,你趕緊去看看吧」。

  雪輕盈一凜,邁步跟著彩雲往外走:「發生了什麼事?管家為何要杖責晴兒?」

  「半個時辰前月嬤嬤來找晴兒,什麼也沒多說,直接帶著晴兒就去了東院,我和香雪見晴兒一直沒回來,覺得有點不對勁,便悄悄跑去東院想看看什麼情況,還沒走到院門口,就聽到晴兒的慘叫聲,我和香雪不敢馬上進院,隱在了院門口的暗處」

  「月嬤嬤和老夫人身邊的另一個丫頭喜鵲在逼問晴兒,好像是說再過幾日是皇太后的壽辰,老夫人也將入宮去賀壽,老夫人為此特意花重金尋到了一個稀世珍寶做壽禮」

  「可今日卻突然發現這個壽禮不見了,喜鵲一口咬定是晴兒偷的,說看到晴兒進了老夫人的房裡,可晴兒不承認,老夫人便讓管家杖責晴兒,我讓香雪在院門口呆著先別動,我趕緊回來找你」。

  往東院走的路上,彩雲把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雪輕盈不由微眯了一下眼睛,她隱約覺得這件事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來到了東院門口,隱在暗處的香雪看到了雪輕盈,趕緊走了出來。

  「啊!」一聲慘叫外鑽進了雪輕盈的耳朵里,她一下便聽出是晴兒的聲音,她的面色一凜,快步走進了東院。

  看到眼前的情景,雪輕盈的整張臉都變得冰冷。

  王氏端坐在一把椅上,月姑和喜鵲站在她兩側,三人臉上均是一臉的陰冷,而她們面前一張長木凳上晴兒趴在上面,兩個小廝一人按著她的頭,另一人按著她的腳,而管家正拿著一根木杖在抽打晴兒,晴兒後背的衣服上已是鮮血淋淋。

  「住手!」雪輕盈厲喝了一聲。

  管家聽到她的聲音,手裡的動作猛然停下,雪輕盈乘他愣神時,上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木杖,扔到了一邊。

  「老夫人,晴兒到底犯了什麼錯,竟這樣重罰她?」雪輕盈冷冷地望向了王氏。

  她雖已從彩雲那裡了解了大致情況,不過她想聽聽王氏到底會怎麼說。

  王氏未答話,旁邊的月姑冷聲道:「晴兒偷了老夫人為皇太后準備的壽禮玉如意,卻不肯承認,這玉如意可是價值連城,必須要讓晴兒交待出她到底藏哪裡了」。

  「哦?有何證據就確定是晴兒偷了這玉如意?」雪輕盈問。

  「老夫人另外還準備送一幅百壽繡圖,因再過幾日皇太后的壽辰之日便到了,可這繡圖還未完工,奴婢今日請了晴兒來幫忙,可晴兒離開後,那塊玉如意便找不到了,定是晴兒偷了去。」旁邊的喜鵲這時開了口。

  「聽你這話,分明就只是猜測,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是晴兒偷了那玉如意。」雪輕盈冷聲道。

  「老夫人尋了這塊玉如意之事除了老夫人,只有月嬤嬤和奴婢知道,今日做繡活的時候,奴婢不小心說漏了嘴,將玉如意的事告訴了晴兒,等晴兒離開後,這玉如意便不見了,不是她偷的,還能是誰?」

  聽著喜鵲振振有詞,雪輕盈卻好像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姑娘……」趴在長凳上的晴兒這時突然發出一聲微弱的聲音。

  雪輕盈低頭看向她,見晴兒艱難地抬起了頭,臉色早已蒼白如一張紙,可卻沒有淚痕,而她的眼神不是向雪輕盈發出求救,反而像是著急地想要對她說什麼。

  雪輕盈心念微動,她看向王氏道:「晴兒是我的婢女,如果她真是偷了老夫人的這塊玉如意,我絕不會輕饒她,不過現在並沒有證據,讓我問問她,到底偷了沒有」。

  雪輕盈說著蹲下了身,湊近了晴兒,冷聲問:「晴兒,你老實說,你到底有沒有偷那塊玉如意?」

  「姑娘……」晴兒的聲音已弱不可聞,雪輕盈只得又靠近了些,耳朵幾乎貼在了晴兒嘴邊。

  「老夫人……要殺……你……」晴兒艱難地吐了這幾個字後,人便昏了過去。

  雪輕盈的心卻是猛地一凜,她慢慢站起身來,故意恨恨地瞪了一眼已昏過去的晴兒:「你這丫頭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她抬頭望向了王氏:「晴兒剛才說了,她確實偷了那玉如意,她把她放在了一個地方」。

  雪輕盈說這話時緊緊地盯著王氏,看到王氏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詫,雖稍縱即逝,可未逃過她的眼睛。

  雪輕盈突然上前兩步,來到了王氏面前,拔下了插在發間的一根金針,她的動作迅速如電,等旁人反應過來時,已看到雪輕盈將金針抵在了王氏的太陽穴處。

  王氏臉色大變,一旁的月姑和喜鵲更是大驚失色,月姑驚叫起來:「你要做什麼?」

  雪輕盈盯著王氏冷冷道:「這個穴位是個死穴,我這針紮下去,便可直接取了你的性命!」

  王氏的臉上已顯出慌色,厲聲道:「你取了我的性命,以為自己還能活嗎?」

  雪輕盈冷冷一笑:「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知道你一直想趕我出這將軍府,正好我也不想呆在這府里,我現在有個條件,如果你答應了,我今晚就離開,如果不答應,那咱們就一起去地府見閻王!」

  王氏怒視著雪輕盈,可看到雪輕盈一臉的狠絕,她的眼裡還是閃過一絲怕意:「什麼條件?」

  「把晴兒的賣身契給我」。

  晴兒剛才能那樣對她說,定是發現了什麼,而王氏這樣重罰她,分明就是想把晴兒置於死地,以晴兒偷了玉如意為由來殺人滅口,雪輕盈要離開必須要把晴兒也一起帶走。

  不過她知道將軍府里所有下人進府的時候都寫有一張賣身契,這賣身契全在王氏的手裡,她今天如果不拿到晴兒的賣身契,就算把晴兒帶出府,王氏還是有理由能把晴兒帶回府來,那樣的話,晴兒肯定是沒命了。

  王氏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不過還是沖月姑說了句:「去把晴兒的賣身契拿來給她」。

  月姑看了一眼王氏,臉上也閃過一絲異樣,不過還是應了一聲:「是」然後轉身快步往身後的屋子走去,沒一會兒便又返身回來,將手裡拿著的一張紙遞給了雪輕盈。

  雪輕盈沒馬上去接,而是突然將手裡的金針移位到了王氏的後頸,猛扎了兩針。

  王氏只覺得後頸一陣刺痛,正要說話,可卻突然面色一白,整個人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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