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給我個孩子
2024-05-04 03:17:40
作者: 十一夏
義慳側過頭來正想說話,突然看到了門外站著雪輕盈,他的臉色微微一變。
看到義慳發現了她,雪輕盈微揚了一下眉,索性推開了那半掩著的門,走了進去。
看到雪輕盈走了進來,義慳下意識地伸手去拉開了宇文婧環抱在他腰間的手。
宇文婧看到她,面色也是微微一變,她從衣袖裡拿出錦帕趕緊擦去滿臉的淚痕,低聲說了句:「雪姑娘一直在門外嗎?為何不進來?」
宇文婧這話一出,雪輕盈看到義慳盯著自己的眸色冷了一分,她的心裡不由冷笑了一下。
剛才義慳拉開宇文婧的手時,宇文婧瞥了一眼雪輕盈,那一眼裡帶著恨意,義慳也許沒看到,可是卻沒逃過雪輕盈的眼裡。
她知道宇文婧這句話是故意說的,而且她也突然明白,剛才宇文婧肯定是看到她了,這門半開著也是宇文婧故意的,剛才那些話……
呵呵!
雪輕盈淡淡地看向宇文婧一眼:「我當然要站在門口,不能進來,否則公主剛才那些話怎麼說給我聽呢?」
宇文婧的臉色猛地一變,她沒接雪輕盈的話,而是轉頭朝義慳望去,轉頭的那一瞬,臉色早已轉變,兩眼含淚,好像委屈又羞愧。
「義哥哥,我先回去了。」她說完用錦帕掩著嘴,轉身迅速出了書房去。
義慳未去追趕她,而是站在原地未動,只是看著雪輕盈的眸色已是冰冷:「你剛才一直在門外?」
雪輕盈冷笑一聲:「義將軍這麼警覺的人,在美人面前,連一牆之外是不是有人都已察覺不出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看樣子確實沒說錯」。
義慳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聲音也變得冰冷:「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站在門口又是何意?」
「何必問的這麼含蓄,你不就是想問我為何站在門外偷聽嗎?」雪輕盈冷冷一笑:「對,我就是在偷聽,有人故意設計引我來,我若不遂了她的願,那豈不枉費了她的一番心血了?」
義慳的眸色微閃:「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雪輕盈冷聲反問:「宇文婧跑來找你,門卻半開著,然後我卻站在門外,義將軍,你覺得事情能有這麼巧合嗎?她剛才對你說些話以前應該是從未對你說過吧?你覺得她到底是在對你說?還是故意說給門外的我聽的?」
義慳盯著雪輕盈,微眯了一下眸子,未答話。
雪輕盈忽然淡淡一笑:「真看不出來,這宇文婧的心機和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啊,對你下藥不成,便對你開始施展美人計了……」
「雪輕盈!」義慳突然冷喝一聲打斷了她:「不可隨便妄言!」
雪輕盈微怔了一下。
這是她認識義慳以來,第一次聽到他叫她的名字,連名帶姓,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而他這樣叫她的名字,卻是因為她說了另一個女人的壞話,雪輕盈的唇角不由浮起一抹冷冷的自嘲。
義慳剛才那句只是一時情急脫口而出,話出了口,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妥,冷沉的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下,微皺了一下眉,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那件事她不知情」。
雪輕盈自然明白他說的那件事是什麼事,挑眉反問:「噢,她不知情,那是她也被人設計下了藥?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對你們兩個人做這樣的事?」
義慳的眉頭又蹙了一下:「是她的婢女煙環擅自做主做的」。
雪輕盈冷冷一笑:「義慳,真當我是白痴嗎?不是得到了主子的默許,一個丫頭就是給她十個膽,也不可能敢對主子做這種事,這種理由說出來,連三歲的小孩都不會相信,你居然信了,你要是真想要她,直接上就是了,何必還這樣吊人家的胃口,讓人家跑來求你給一個孩子?」
「雪輕盈!」義慳的整張臉如罩一層冰霜,眼裡卻是濃濃的怒火。
雪輕盈一直壓在心頭的火也爆發出來:「義慳,你不用對我吼,別以為我沒看出來最近你對我的態度有了變化,而且還在慢慢疏遠我,你要是真對她動了心,你就明白無誤地告訴我,我早就說過了,我雪輕盈絕不會去做和別的女人爭風吃醋搶男人的事!」
義慳怒視著她,太陽穴兩側因憤怒已是青筋突起,放在身體兩側的手也慢慢握了起來。
見義慳不說話,雪輕盈冷聲又道:「宇文婧對你提的要求你應該已經心動了吧?如果剛才不是因為看到了我,你恐怕已經準備答應她了吧?」
義慳的眸色閃過一絲異色,可雙唇卻緊閉著不說話。
他這表情,讓雪輕盈明白自己是猜對了。
她盯著他,一字一句道:「義慳,對這件事我現在明確地告訴你,我的態度,那就是,我不同意!」
義慳目不轉晴地盯著她,未馬上開口,心頭的情緒卻在翻騰。
雪輕盈猜的沒錯,剛才他確實有那麼一絲猶豫想要答應宇文婧。
最近宇文婧來找過他好幾次,開始兩次他找了藉口沒見,但第三次他不能不再見,宇文婧對那晚之事特意跟他做了解釋,然後便是兩眼含淚地求他每日去靜怡苑坐坐。
她都這般求他了,他實在拗不過,前兩日便去了靜怡苑,不過去了之後再也沒碰那裡的東西,而且也只坐了小片刻便離開了。
這兩日他不想再去,卻沒想到宇文婧又找了他來,而且還提出了那樣的要求。
對於如何對待宇文婧其實確實讓他挺頭疼。
最近他入宮,不只宇文婧的母妃江貴嬪找他對他說了一些施壓的話,就連皇上都在過問他和宇文婧之間的事。
雖然皇上未多說什麼,可是他感覺的出皇上對他冷淡宇文婧有些明顯不悅,他有些擔心,如果他若對宇文婧若再置之不理,很可能會對雪輕盈不利。
他其實能理解宇文婧的心情,現在不只是在宮裡,就是宮外也有不少傳聞說宇文婧雖嫁給了義慳,可在將軍府里卻在守活寡。
這些傳聞宇文婧肯定也已聽到,雖然這確實是事實,可是被人拿笑柄一樣談論,宇文婧的心情自然不會好,因這些事宇文婧最近又暈倒了兩次。
在他的眼裡,宇文婧是柔弱而單純的,他也知道她對自己是真心實意的,就算他不愛她,但也實在不忍心一直這樣傷害她。
而宇文婧剛才提的那個要求,他覺得是個折中的辦法,宇文婧畢竟嫁給他,如果讓宇文婧懷了孩子,也算是給宇文婧一點慰藉,同時能讓那些傳聞不攻自破,而他對皇上和江貴嬪,還有他的母親,也都能有個交待。
這個辦法一舉三得,可是剛才念頭剛起,他便想到了雪輕盈,那一瞬的猶豫便只是一閃而過。
他知道如果那樣做,他將無法面對雪輕盈,而且雪輕盈也肯定不會同意他這麼做。
可是現在看到雪輕盈這樣咄咄逼人,一副凜然霸道的模樣,他的眼前突然閃現出宇文婧那張委屈求全含淚哀求的臉。
他突然明白,宇文婧為何會這般求他,是因為她已知道他現在背負的壓力,他剛才所想的,她自然也想到了,可是她為了顧及他的尊嚴,而放下公主的身份,而哀求他。
想明白了這一點,他便覺得此時雪輕盈所說的話就極為自私。
她得到了他的寵愛還不夠嗎?難受一定要看著宇文婧守著活寡被人恥笑她才滿足嗎?
他縱容她,頂著壓力全力支持著她去做她想做的事,可是只到剛才,她仍是表現的隨時可以離開他的滿不在乎,也依然是那樣,不願意為了他,做一些讓步。
見義慳盯著她,卻沉默著一直未開口,雪輕盈的情緒也冷靜下來,她沉了口氣:「我這人有話就說,絕不藏在心裡,今天咱們就把話敞開了說明白,是個大夫,大多數大夫都有個毛病就是有潔癖,我也不例外,而我不只在生活起居上有潔癖,對感情也有潔癖。」
「你是軍人,應該很清楚軍營里對軍人有一個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忠誠,我覺得相愛的雙方對彼此也應該忠誠,我們認識之前的事不用去提,自我認識你之後,不管是感情還是身體,我對你都是一心一意,這就是我對你的忠誠,我要求自己這樣,同樣的我也希望你能如此待我。」
「我知道這個時代里一些觀念和我以前世界裡的不一樣,也許你認為同時擁有幾個女人很正常,可是我不能接受,這就是我不同意宇文婧對你提出的那個要求的原因。」
「我早說過,我無法接受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如果你要是答應宇文婧的要求,那我會退出,明天我就會離開,絕不影響你們」。
義慳盯著雪輕盈仍未開口,她說的這些話的意思他能明白,可是他卻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雪輕盈,這個名字如今在京城都近乎家喻戶曉,她的醫術被人越傳越神,而她的事跡也成了很多人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
她若是男人也許影響不大,可是她是個女人,而且還他義慳的夫人,那些談論的言詞中自然會出現很多不好傳言,甚至有些心術不正之言,口出穢語。
他自然知道這些傳言不可當真,可是聽多了,他心裡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宇文婧雖是以軟的哀求方式,其實也是在逼他,而雪輕盈更乾脆,直接強硬地讓他選擇,一向冷靜的他,被突然這樣一軟一硬地相逼,他的心頭無端便生出一絲怒火。
而現在又聽雪輕盈說要離開這句話,這像是給他心頭的怒火又添了把柴,他冷冷道:「如果我不答應她,你就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義慳這是跟她談條件了!
雪輕盈微挑了一下眉:「什麼要求?」
「不准再去永仁堂,就呆在府里」。
「你這個要求我沒法答應你」。
義慳冷哼一聲:「你不能答應我的要求,為何卻來要求我?」
雪輕盈先是一怔,隨即明白,她不怒反笑:「義慳,你其實知道我不會答應你這個要求,你卻故意提這個要求,然後指責我不能答應你,其實你心裡早就已經做了決定了,何必這樣繞著彎呢,你不覺得累嗎?」
她說完,臉上的笑意突然收起,上前一步走到義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