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要強硬起來
2024-05-04 03:16:49
作者: 十一夏
聽王氏這樣一問,月姑把聲音壓得更低:「早已安排好」。
「讓他們見機行事,但必須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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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姑馬上就去安排」。
主僕扶著王氏進了東院後,沒多一會兒又走了出來,從南門出了府去。
雪輕盈帶著三個丫頭回了北院,進了寢居,在外間的圓桌旁坐了下來,眼睛看向了一直垂著頭的香雪。
香雪知道今日自己闖了禍,撲通一聲跪在了雪輕盈的面前:「姑娘,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不應該偷偷在府里燒紙,姑娘要怎麼罰奴婢,奴婢都沒有怨言」。
雪輕盈微皺起了眉:「起來說話!」
她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絲嚴厲,香雪跪著不敢起來,雪輕盈嘆了口氣:「彩雲,你把她扶起來」。
彩雲上前扶起了香雪,雪輕盈讓香雪和晴兒走到自己面前,仔細查看了一下她們臉上的手掌印。
兩人臉上的手掌印雖已消退了些,可臉卻有些微微紅腫,這一看便那煙環下手很重,雪輕盈的眼裡閃過一道怒光,對彩雲說了句:「彩雲,去打半盆井水來」。
「是,」彩雲快步出了屋去,沒一會兒便又返了回來,手裡端著一個銀盆走了進來。
雪輕盈讓彩雲將銀盆放在了桌上,又讓彩雲拿了兩塊巾帕,浸入了盆內。
「你倆坐下來,」雪輕盈招呼香雪和晴兒在桌旁坐下,兩人卻不敢。
雪輕盈望著兩人正色道:「我從來沒把你們當成奴婢看待,以後你們在我面前不要自稱自己是什麼奴婢,更不要動不動就下跪,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女子膝下也有千兩,可都記住了?」
香雪和站在一旁的晴兒都有些微愣,剛才雪輕盈在那些丫頭面前可是異常兇悍的說著府規,怎麼一回到院裡,就把那府規都給推翻了?
見兩個丫頭愣站著仍不坐,雪輕盈面露不耐:「我讓你們坐,你們就坐,別愣著了,快坐下!」
聽雪輕盈這樣說,兩個丫頭才小心翼翼地在桌旁坐了下來。
雪輕盈從盆里拿出巾帕,擰成半干,分別遞給了香雪和晴兒,讓兩人將巾帕捂在了紅腫的臉上。
這裡沒有冰箱,現在也沒有到真正的嚴寒,沒有冰塊之類的東西,只有井水是寒涼的,雪輕盈只能暫時用這個辦法幫兩人進行消腫。
「香雪,你今日是給你家小姐燒紙吧?」雪輕盈看向香雪語氣溫和地問道。
一聽雪輕盈這樣一問,香雪的眼淚突然撲撲地落了下來:「今日是小姐的五七,奴婢不能回雪府去給小姐祭燒,本想著偷偷找個地方悄悄給小姐燒些紙,卻沒想竟被喜鵲發現了,奴婢本想求她別聲張,可她卻將煙環找了來,然後兩人一起大聲訓斥我,並說要責罰,晴兒得知後幫奴婢說了兩句話,那煙環便要連晴兒也一起責罰」。
雪輕盈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喜鵲是哪個丫頭?」
「就是你今日掌摑的另一個丫頭,她是老夫人屋裡的,老夫人身邊貼身服侍的人,除了月嬤嬤,便是這喜鵲,平日裡她總喜歡跟在煙環後面欺負府里其他的丫頭,」彩雲道。
雪輕盈輕哦了一聲:「那我今日還打對了」。
彩雲見她這樣的表情,便知她是故意的,不由抿嘴笑起來:「雪姐,你今日可不是隨便就掌摑那丫頭的吧?」
雪輕盈故意嗔了一眼彩云:「明知道還問,」說完她自己也笑了起來。
她當然不是隨便拎個丫頭就賞耳光的。
那幾個圍觀的丫頭一看便知是煙環的幫凶,而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丫頭她雖未見過,不過她是一身一等丫頭的衣著打扮。這府里,除了煙環,一等丫頭都是老夫人屋裡,她剛才雖還不知今日之事的原委,但看到煙環教訓香雪和晴兒時,這丫頭一臉得色,便知這丫頭不是什麼善類。
她帶頭領著那幾個丫頭見到她表面上算是恭敬地行了禮,可她只掃了一眼,便見幾人臉上的表情都跟煙環一般,看她的眼神裡帶著鄙夷和倨傲。
她今日給了煙環兩個耳光是替香雪和晴兒出氣,而掌摑了那個叫喜鵲的丫頭,則是殺雞給猴看,讓那幾個丫頭知道目無中人的後果。
彩雲只笑了一下,立即眉頭又皺了起來:「雪姐,那煙環今日擺明了是衝著咱們來的,你今日雖責罰了煙環給晴兒和香雪出了氣,可算是把那公主徹底給得罪了,若是那公主要來為難你怎麼辦?」
雪輕盈冷哼一聲:「你以為煙環那丫頭今日這般做,是她個人所為嗎?若不是有人授意,她怎敢這般囂張?我們沒去招惹她們,她們已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若不給她們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咱們好欺負了」。
「話雖是這麼說,可今日老夫人明擺著也是向著煙環,老夫人本就有意針對你,若是跟公主一起來為難你,到時就怕將軍也護不了你了」。
「彩雲,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從我第一天進府,那老夫人和公主就已經容不得我,只要我在這府里一天,她們就會一直把我視為眼中釘」,
「我們若示弱,只會讓她們變本加厲的欺壓我們,不管義慳是不是能護著我們,我們自己必須要強硬起來,你們跟著我,我絕不會讓你們被人欺負,總有一天,我們帶你們離開這事非之地,過我們自己想過的生活!」
原本香雪已停止了哭泣,聽到雪輕盈的這番話,她的眼淚再次涌了出來,而一旁的晴兒眼眶也是一濕。
兩人同時站起身來,跪在了雪輕盈面前,異口同聲道:「奴婢謝過姑娘!」。
雪輕盈再次皺眉:「不是說了,不要隨便就跪,怎麼又跪了,趕緊起來!」她邊說著邊趕緊將兩人扶了起來。
彩雲雖未跪下,可眼圈也紅了起來:「雪姐,以後不管你去哪裡,我只跟著你」。
聽到彩雲如此說,香雪和晴兒也同聲道:「奴婢也只跟著姑娘」。
這樣煽情的場景讓雪輕盈卻有些不自在:「你看你們,這一臉的悲壯,像是要跟著我一起去赴死一樣,我可還沒活夠呢!」
她這話讓三個丫頭同時抿嘴笑了起來,香雪和晴兒一笑,扯動了臉頰,兩人同時發出「噝」的痛聲,雪輕盈趕緊讓兩人將巾帕在盆里重新浸了井水,捂在了臉上紅腫之處。
讓兩個丫頭重新坐下後,雪輕盈讓彩雲把她的藥箱拿了過來,她從藥箱裡拿出文軒給的那個小木盒,遞給了彩雲。
彩雲一看,不由驚道:「雪姐,你哪來的這麼多金錠?」
「噓!」雪輕盈做了個禁言的動作:「小聲點兒,這是我醫治了一位病人,人家付我的診金,你小心收好了,明日咱們出府,你帶一個在身上,到時找個機會換成銀子,咱們現在也算是有錢了,以後咱們的開銷都用自己的錢」。
彩雲點頭:「知道了,你說明日咱們要出府,打算去哪裡?」
雪輕盈看向了香雪:「香雪,對不起,是我忘了今日是你家小姐的五七,明日咱們去雲禪寺,去祭拜一下你家小姐吧」。
香雪先是一愣,緊接著眼眶便又是一熱,她站起了身,本要跪,可想到剛才雪輕盈說了不讓輕易跪,便站著朝雪輕盈恭敬地行了個禮:「奴婢替小姐謝謝姑娘」。
雪輕盈輕點了一下頭,沒多說什麼,只讓三人回屋去做些準備。
當晚義慳仍未回府,靜怡苑和王氏那邊都沒有什麼動靜,這一晚倒是在平靜中度過。
第二日一早用過早飯,雪輕盈便帶著彩雲,香雪和晴兒出了府。
因雲禪寺不在城內,路程較遠,必須要乘坐馬車,晴兒一早已做了安排,四人出了府門,便見馬車已等候在了門口。
雪輕盈注意到今日駕車的人雖是一身侍衛裝束,不過看著很面生,那侍衛見到她,不敢抬頭,只垂著頭向她行禮,態度很是恭敬。
雪輕盈想著這府里的很多侍衛她都沒見過,也沒太過在意,便帶著三個丫頭上了馬車。
等四人全上了車後,馬車便動了起來。
雲禪寺不只是不在城裡,而且還是在城郊的山上,這座山叫明山,雲禪寺就座落在明山的山頂,山並不算高,山上的路也並不崎嶇,馬車能通行,不過畢竟是從山腳往山頂上走,馬車的速度比在平地上要慢了許多。
雪輕盈坐在馬車裡,將窗簾全拉了開來,透過窗戶看到,已是深秋時節,山上的山花綻放的已極少,但沿途卻有著一片片的楓葉林,層層疊疊,竟然呈現黃,紅,青等不同的顏色。
抬頭往山頂望著,只見一片霧氣凝在山巔,那頂端這樣遠望著就像是仙境一般。
有風拂過,雖微寒,卻帶著山間的清冽之氣,雪輕盈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地終算來到了山頂,在雲禪寺門口停了下來,因馬車不可進寺,等四人下了馬車,駕車的侍衛便駕著馬車朝寺院後面駛去。
雪輕盈抬頭望去,眼前的雲禪寺就像天宮一樣,杏黃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一排排、一棟棟盤居在整個山巔。
巍峨的門樓莊嚴肅穆。門上「雲禪寺」三個赤金大字,赫然醒目。
香雪對這裡自是十分熟悉,她走在前面帶路,領著雪輕盈幾人跨過門檻進了寺內。
雪輕盈環視了一圈,看到寺內幾株參天古木被香菸繚繞,不少香客或高舉點燃的香火,或雙手合十,均是神情虔誠地在佛前參拜。
香雪沒有停留,而領著她們往正殿之後齋堂行去。
來到齋堂門口,兩名身穿僧服的年輕寺僧朝她們迎面走來,香雪看到兩人,雙手合十向兩人分別行了禮:
「慧聰師父!」
「慧明師父!」
兩人也同樣雙手合十朝她還了禮:「香雪姑娘來了」。
香雪輕點了一下頭:「今日來祭拜小姐」。
「那不打擾香雪姑娘了,」兩名寺僧再次行了禮後轉身走開了。
香雪帶著雪輕盈幾人並未進入齋堂,而是穿過齋堂旁的一道拱門,門內是一排廂房,香雪走到最南側的一間廂房門口停了下來,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