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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也並不算錯

2024-05-04 03:16:47 作者: 十一夏

  雪輕盈走上前冷冷地問了句:「到底怎麼回事?」

  圍觀的幾個丫頭同時轉頭,一看是雪輕盈,俱是一驚,紛紛低頭朝雪輕盈行禮:「二夫人」。

  可站在正中的那個丫頭見到了雪輕盈雖停止了訓斥,但並未向雪輕盈行禮,反而面帶倨傲地望著她。

  

  雪輕盈盯著她,便知這丫頭定是煙環。

  那位身邊的貼身婢女叫煙環這事還是彩雲告訴她的,不過她在府里一直未見過,現在看到這丫頭,她突然記起來,義慳第一天帶她回將軍府時,在府門口站在公主身後的便是這個丫頭,當時這丫頭很不客氣地說她不懂規矩。

  雪輕盈心裡冷哼了一聲,冷眼看著她故意問道:「你就煙環?」

  煙環一臉傲氣:「是」。

  雪輕盈微眯了一下眼睛:「她們兩人臉上的巴掌是你打的?」

  煙環沒推脫,反而一臉強硬道:「是,她們兩人犯了府規,我自然要責罰她們」。

  雪輕盈的眸色卻冷了一分:「你憑什麼責罰她們?」

  煙環面露不屑:「不過就是兩個二等丫頭,我當然有權責罰她們,莫說她們兩個,這府里所有的丫頭犯了錯,我都有權責罰她們」。

  雪輕盈住在這府里,雖對府中之事不怎麼管,不過府里的一情況還是有所了解。

  她知道這將軍府里的丫頭雖同是下人,但也分成了三個等級,她們所穿的衣服款式相同,均是短比甲布裙,但顏色卻不同,一等丫頭衣服的顏色是絳紅色,二等丫頭衣服的顏色是蔥綠色,三等丫頭衣服的顏色是青藍色。

  晴兒原是管家身邊做事的二等丫頭,自雪輕盈來了之後,被義慳安排到了雪輕盈身邊伺候,但並沒有提升她的丫頭等級,而香雪本是雪府的丫頭,被義慳帶回後,雪輕盈不願聲張,只對外說是義慳從外面買了個丫頭給她,因她與晴兒一起服侍雪輕盈,便也隨晴兒算入了二等丫頭之列。

  府里只有義慳母親王氏身邊伺服的幾個丫頭算是一等之列,而這些丫頭們也有個統領,被稱為執事,原本這差事是月姑負責,義慳娶了公主後,她的貼身丫頭煙環隨她一起進了府,因公主的身份尊貴,煙環雖為她的婢女,可總歸是從宮裡出來的,王氏對這丫頭也不敢怠慢,直接將統管丫頭的執事差事交給了煙環。

  煙環說府里的丫頭她都有權責罰也不算是狂妄之言,可她這傲慢的態度,卻讓雪輕盈心頭的火氣更甚。

  雪輕盈是怒火越甚,面上越冷,她冷冷地盯著煙環:「那你說說她二人到底犯了什麼府規?」

  「這丫頭竟在府里偷偷燒冥紙,」煙環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香雪:「咱們府里可沒有人過世,這丫頭竟躲著偷偷燒這個,明擺著是在打壞主意,府里早有規定,任何人不可隨意燒紙點明火,她明知府里的規定還偷偷這麼做,當然該罰,而且應該重罰,我掌摑她,是讓她先長長記性,一會兒我會把她交給管家,讓管家進行杖責」。

  雪輕盈盯著她問:「噢?府里竟有這規定?那你且說說,府里的丫頭們還應該遵守哪些府規?」

  雪輕盈是成心問她,煙環卻以為雪輕盈並不知,臉上不由露出一抹鄙夷:「你若連這府規都不知,那今日煙環就仔細說與你聽聽」。

  「在府內需循規蹈矩,說話不可大聲,更不可嬉鬧,見到主子必須行禮,不可盯視主子,主子面前必須低頭說話,主子問話必須有問必答……」

  煙環還未說完,雪輕盈突然上前,揚起手就給了煙環一個耳光。

  煙環先上一愣,隨即一臉怒色地瞪向雪輕盈:「你為何打我?」

  雪輕盈什麼話也沒說,揚手又是一個耳光,她下手的力道不但不輕,反而很重,煙環兩側的臉頰上頓時顯出兩個比香雪和晴兒臉上更清晰的手掌印。

  煙環只覺得兩邊臉頰火辣辣的疼,兩隻耳朵也是嗡嗡作響,她伸手捂住了臉,兩眼冒火地瞪著雪輕盈,正要開口,卻見雪輕盈眸色森冷地盯著她,深身散發的兇悍氣勢竟讓她忍不住把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雪輕盈冷冷地掃視了一圈旁邊圍觀的那幾個丫頭,視線落在了站在最前面的一個身穿絳紅色短比甲布裙的丫頭身上,她邁步走到她面前冷聲問:「她剛才說的府規你可清楚?」

  那丫頭本是抬著看著雪輕盈,被雪輕盈這樣一問,趕緊低下了頭去:「清楚」。

  「既然清楚,那抬起頭來,把她剛才說的那些規定你來再說一遍」。

  那丫頭不敢違抗,抬起了頭,複述起煙環剛才說的:「在府內需循規蹈矩,說話不可大聲,更不可嬉鬧,見到主子必須行禮……」

  雪輕盈突然打斷了她,厲聲問道:「見到主子該行什麼禮?」

  那丫頭嚇地脫口而出:「跪禮」。

  雪輕盈猛地揚手朝那丫頭臉上又是一個耳光,聲音比剛才更凌厲:「我再問一遍,見到主子應該行什麼禮?」

  那丫頭抬手捂住了臉,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二夫人,奴婢知錯了,請二夫人寬恕」。

  她身後的幾個丫頭也瞬間反應過來,全都撲通跪在了地上,重複了一遍那丫頭的話:「二夫人,奴婢知錯了,請二夫人寬恕」。

  雪輕盈沒再理會這幾個丫頭,而是轉身走到了煙環的面前,此身她深身散發的戾氣竟讓煙環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見到主子必須行禮,不可盯視主子,主子面前必須低頭說話,不可直呼主子名字,在主子面前只可稱奴婢,這些府規你全都犯了,是不是應該杖責?」雪輕盈厲聲問。

  煙環不敢反駁,卻也不回答,而是一臉怒氣地瞪了一眼雪輕盈,傲然地將臉別到了一旁。

  雪輕盈冷哼一聲,這丫頭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看你能硬到什麼程度!

  她側頭看向彩云:「彩雲,去告訴管家,這丫頭今日犯了幾項府規卻拒不認錯,杖責三十大板,我會親自監罰!」

  煙環一聽,臉色刷地變得慘白。

  她當然知道,前幾日將軍已下令,府里的下人如若有人敢頂撞眼前這女子,她若罰誰,管家必須執行。

  可將軍冷落公主卻寵這女人,讓她對這女人早生怨忿,今日正巧撞見她的奴婢在燒冥紙,她便想藉此機會向這女人示威,告訴這個女人,在這將軍府里,公主的身份才是最尊貴的,她身為公主的貼身婢女,就連老夫人對她的態度都極客氣,你這女子也必須低頭。

  可沒想到這女人不但不忌憚她的身份,反而這般咄咄逼人,她知道自己失算,可此時已沒法挽回。

  聽到雪輕盈說要管家責罰她三十大板,而且還要親自監罰,她心裡頓生怕意,她若真挨了這三十大板,很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她眸色一閃,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煙環知錯了」。

  雪輕俯頭冷冷地看著煙環:「按府里的規定,你應該如何說?」

  煙環低著頭,心裡雖是恨極,可還是忍氣吞聲地低聲道:「奴婢知錯了,請二夫人寬恕!」

  雪輕盈抬起頭掃視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丫頭,冷著聲道:「今日我把話說清楚些,我的丫頭犯了錯,自有我這主子教訓,還輪不到哪個做奴婢的來教訓,如果以後誰要是再敢動她們一根手指,我絕不會像今日這般輕饒!」

  「噢,你的丫頭犯了錯,別人就教訓不得了嗎?」這時突然一個響起一個威嚴的冷聲。

  雪輕盈轉頭一看,是月姑扶著王氏走了過來,她微挑了一下眉,知道王氏這是來給她下馬威來的。

  她上前朝王氏客氣地行了個禮:「老夫人」。

  王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煙環是府里的丫頭執事,府中丫頭犯了錯,她有權責罰,況且你的丫頭竟在府中燒冥紙,這是府中最忌諱之事,她明知竟還敢做,杖責她也不為過」。

  雪輕盈眼神淡淡地看向王氏:「老夫人所說是個道理,我的丫頭犯了錯,可讓一個明知府規卻故犯的丫頭教訓她,那豈能服眾?再說了,今日我的丫頭犯了錯,煙環已進行了責罰,而煙環犯了府規,我也訓斥了她,今日這事讓她們都長了些記性,也算是讓別的丫頭知道以後應該如何遵守這府里的規定,我如此處理,也並不算錯,您說是不是?」

  王氏的眼裡閃過一絲怒意,她當然早知道這邊鬧騰的事,她置之未理,心裡其實也是想讓煙環責罰雪輕盈身邊的這兩個丫頭,以此來殺殺雪輕盈的銳氣。

  這煙環雖說個是奴婢,可她是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都說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惹了這丫頭,就是得罪了公主,就算她早知道自公主嫁進府後,這丫頭在府里很是跋扈,可她仍是睜一眼閉一眼。

  今日原本是丫頭之間的事,她本不想插手,可沒料到雪輕盈突然出現了,還直接賞了煙環兩個耳光,這讓她坐不住了,便讓月姑扶著來到這裡,竟聽到雪輕盈這通囂張之言,她心裡頓時怒火騰起。

  可雪輕盈剛才這番話聽著雖讓人生氣,但並非強詞奪理,在下人們面前,她不可能與雪輕盈爭論什麼,她只是冷哼一聲:「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全都散了!」

  「是,」剛才跪著的那幾個圍觀丫頭迅速起身,快步退離了開去。

  「老夫人,那我們也回北院了,彩雲去把香雪和晴兒扶起來」。

  彩雲應聲,上前趕緊扶起香雪和晴兒,三人朝王氏行了禮後,跟著雪輕盈往北院行去。

  等雪輕盈走遠,王氏趕緊吩咐月姑:「月姑,趕緊去把煙環扶起來」。

  月姑快步上前將煙環扶了起來,看到煙環抬起頭來時,月姑不由倒吸了口氣,只見煙環的臉上不只留著清晰的手掌印,臉頰也有些微腫起來。

  「這賤人下手還真是重!」月姑恨聲說了一句。

  王氏的臉上也閃過一絲怒意:「月姑,趕緊去請大夫」。

  「多謝老夫人,不過不用請大夫了,煙環回靜怡院會自行處理,煙環先回院去了,」煙環面色冷淡地朝王氏行了禮後,轉身快步往靜怡院走去。

  王氏盯著煙環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微慍。

  月姑更是一臉的不滿:「老夫人,這丫頭對您的態度也越來越不敬了」。

  王氏什麼也沒說,轉身往東院走去,月姑趕緊上前扶住了她。

  「老夫人,今日那賤人這般教訓煙環,公主定不會罷休,那賤人現在仗著將軍寵她,在府里這般跋扈,早晚有一定會把公主給惹怒了,到時咱們整個將軍府很可能會跟著遭殃,您說的對,那賤人確實留不得,」月姑在王氏身側低聲道。

  王氏低頭沉吟,忽然問月姑:「上次我讓你去安排的事辦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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