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相識是緣份
2024-05-04 03:16:45
作者: 十一夏
聽到文軒說他明日要離開京城,雪輕盈有些意外,不由一怔:「你明日要離開京城?」
「對,我有些急事需要處理,明日必須要離開京城,多謝雪大夫的救命之恩,一點薄意,還請雪大夫能接收,」文軒說著朝丹格看了一眼。
丹格領會,轉身從旁邊的一個柜子里拿出了已事先準備好的一個蓋著紅布的小木盒,來到雪輕盈面前,把木盒遞給了她。
雪輕盈接過木盒,掀開紅布,眼睛不由一亮,只見木盒裡竟放著十錠金錠。
「哇!文公子你可真有錢啊,出手這麼大方,這算是給付的診金嗎?」雪輕盈一臉喜色地大聲贊道。
文軒見她看到錢毫不掩飾的歡喜表情,只覺得她異常可愛,他的眼神又柔了一分:「對,這是我為了感謝雪大夫救命之恩的一點兒心意,雪大夫就當是診金吧」。
「文公子你這心意可不是一點兒,是非常多,不過救你命的可不只我一人,還有鄭大夫,」雪輕盈笑著望向鄭遠空:「鄭大夫,這診金咱們應該各分一半」。
雪輕盈說著真拿出了五錠金錠放在了鄭遠空的手裡,鄭遠空連忙推拒:「雪大夫,公子的傷能恢復,全是雪大夫的醫術高明,老夫可沒有什麼功勞」。
「鄭大夫,文公子這診金已給了,咱們就不用再相互吹捧邀功了,咱們花了心力救人治傷,他肯大方給,咱們就放心拿!」
雪輕盈這話讓鄭遠空和文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有丹格一臉黑沉地瞪著雪輕盈。
知道她是義慳的女人,他對雪輕盈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文軒對這女子的心思他自然看得出來,正是因此,他對這女人更是不待見,只希望文軒能早一點遠離了這女人。
雪輕盈自然不知丹格心裡所想,看到丹格一臉不高興地瞪著她,她面露恍然:「對了,那天給文公子做手術時,丹格也出了力,要算功勞你有一份」。
她說著拿起一錠金錠塞進了丹格的手裡:「這是你應得的一份」。
丹格沒料到雪輕盈會如此做,不由一怔。
雪輕盈給了他金錠後便轉頭看向了文軒:「文公子,你現在的傷雖已無大礙,不過還是要特別注意,尤其出門在外」。
雪輕盈又仔細囑咐了一些需要特別注意的事項,文軒一直面含笑意地靜靜地聽著,等她說完了,他從枕下拿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雪輕盈。
「能認識雪大夫算是一場緣份,這是我的隨身之物,送於雪大夫留個紀念吧」。
丹格看到文軒手裡的東西時,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雪輕盈卻未注意到這些,她接過文軒遞過來的東西,仔細一看,竟是一把匕首,確切的說,應該也不算是匕首,而應該是把短刀。
這把短刀外套著刀鞘,不管是刀柄還是刀鞘看著都非常樸素,上面沒有鑲嵌一粒寶石,只刻著讓雪輕盈有些看不懂的花紋,刀柄和刀鞘都有些磨損,一看便知不是一把新刀。
雪輕盈好奇地將刀拔出了刀鞘,只見刀身異常輕薄,不過刀刃處看著卻並不鋒利,像是還沒有開過刃,雪輕盈用手正要去摸刀刃,文軒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萬不可用手去碰它,它看著不鋒利,實則削鐵如泥,而且它是雙血槽,貫通整個刀身,它若傷身,勢如破竹,」文軒一臉肅色。
雪輕盈看著手裡的短刀,卻有些不信。
文軒看出她不相信他的話,不由微微一笑,鬆開了她的手腕,拿起短刀,輕握住刀柄,朝床側的帷幔只輕輕一揮,那帷幔便已被劃開成了兩斷。
他的動作看似輕巧,卻快如閃電,而他揮刀時,雪輕盈便感覺到那刀光寒氣逼人,刀光划過空氣,卻可將空氣凝結成冰。
她現在完全相信了文軒剛才說的話。
「這把刀雪大夫用來防身之用再好不過,不過使用時必須小心,切勿傷到自己,若是遇到危險,對方欲奪你刀,你使出這樣一招便能擺脫對方」。
文軒邊說著邊演示起來,只見他握著刀轉動了兩下手腕,刀便被反轉朝向了腕內。
他的動作不只快,而且漂亮又乾淨,雪輕盈頓時來了興致:「你這一招怎麼使的?能慢點再來一遍嗎?」
文軒微微一笑,將刀插入了刀鞘,然後把刀重新遞到了雪輕盈的手裡,不過他並沒有鬆手,而是握住了雪輕盈的手,手把手地開始教她:「很簡單,先左再右,然後往後」。
雪輕盈跟著他學了兩遍,又自己使了一遍,算是學會這招勢的動作,只是仍有些生疏:「我回去多練練,這刀真不錯,以後我可以拿來防身,也可以當手術刀用」。
文軒臉上的笑意更深,站在一旁的丹格卻面色陰沉地瞪著雪輕盈,文軒側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立即低下了頭去。
雪輕盈並非笨人,這位文軒的身份一直隱密著不肯告訴她,他剛才說是有急事要離開京城去辦,可他卻將隨身之物贈與她做紀念,那隻說明,他並非京城中人,所謂有急事去辦,應該是離開京城回家了。
雪輕盈早看出他並非一般富貴人家,之前她的猜測也許沒錯,他應該是皇室之人,可大縉的皇室之人均住在京城,如若他非京城中人,而長相又近似混血,那很可能並非是大縉人。
她承諾過不會去打探他的身份,也不會將醫治他之事告訴別人,她心裡的這些猜自不會問出口,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他明日便要離開,說不準以後不會再相見,相處這幾日,她覺得他對她挺誠心相待,誠如他所說,能相識也算是一場緣份,人家將隨身之物贈於她,那她也應該表示一下。
這一念頭在腦中轉過,她笑著看向文軒道:「這把短刀既然是文公子誠心相贈,那我也就不客氣地收下了,來而不往非禮也,文公子贈我一物,那我也應回贈文公子一樣東西」。
她說著低下頭從手腕下取下了一直戴著的那塊手錶:「我隨身而來除了這藥箱裡的東西之外,就只有這樣東西了,這東西叫手錶,是拿來看時間的」。
她將手錶遞給了文軒,文軒接了過去,看了看卻是一臉疑惑。
「時間其實是可以被分隔成很細很短的,這裡面的這些指針就代表著不同時間……」雪輕盈仔細解釋起來。
她因為要手指著手錶的表面向文軒解釋,所以整個人湊近到了文軒身側,她身上散發而出一股特殊味道撲入文軒鼻息。
這味道不是女子的脂粉香味,也非那種清幽的體香,而是一股藥味,因這藥味混和著她的體味,非但未讓人覺得刺鼻,反而給人一種沁入心脾的舒服感。
文軒原本眼睛盯著手裡之物,不自由主地抬眼望向了她,她秀美的臉就近在咫尺,他能清晰地看清她的眉眼,他望著她竟有些恍神。
雪輕盈解釋完了,抬眼看到文軒望著她,眼神有些恍然,以為他沒有聽懂她說的,不由道:「這東西解釋起來是有點複雜,文公子就當個擺設看看吧,如果哪一天它上面的指針不走了,也就沒有用了,到時文公子就丟棄了吧」。
雪輕盈說到丟棄的時候,忽然想到,她隨身的現代之物一件件越來越少了,終有一天會一樣也不剩了。
想到這裡,她臉上不由閃過一絲悵然。
文軒已從恍神中被拉了回來,看到她臉上的悵然之色,他不由笑問:「雪大夫難道是不捨得將此物贈於我?」
雪輕盈也笑了起來:「如果不捨得我就不會從手上摘下來了,說了送給你,從現在開始這東西就是你的了」。
她說著站起身來:「文公子明日離開,路上多保重!」
「多謝雪大夫,」文軒深深地看了一眼雪輕盈。
「那我先走了,」雪輕盈向文軒道了別轉身離開了「淺雲閣」。
這位傷者的傷算是醫治完成,雪輕盈離開的時候將藥箱也拎上了,出了永仁堂,她直接回了將軍府。
剛踏進府門,便見彩雲一臉焦急地迎上了她:「雪姐,你快去看看,煙環正在訓斥香雪和晴兒,說是還要責罰她們二人」。
彩雲說著伸手接過了雪輕盈手裡拎著的藥箱,急步帶著雪輕盈往正廳後面的花園方向走去。
雪輕盈卻是一臉疑惑:「煙環?那位公主的婢女?」
「對,就是公主身邊的貼身婢女,今日煙環偷偷在府里燒紙,不知怎麼被煙環發現了,她說香雪觸犯了府規要責罰,晴兒就幫著香雪說了兩句,她連並著晴兒也要一起罰,現在正在訓斥兩人呢」。
雪輕盈微眯了下眼睛,只聽彩雲這樣一說,她心裡便明白,這煙環應該是故意這麼做的。
她沒說什麼,只是跟著彩雲快步來到了正廳後面的花園,這花園面積很大,不只有亭台樓閣,還有假山花池,池上石橋曲徑通幽,穿過石橋,來到假山旁,雪輕盈便看到幾個婢女裝束的丫頭圍站著,正中站著一個丫頭正在厲聲喝斥著跪在她面前的兩個丫頭。
雪輕盈一眼便看清那跪著的香雪和晴兒,等走近了看到兩個的臉上各有一個清晰的手掌印時,一股怒火騰地冒上了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