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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她是個女人

2024-05-04 03:16:18 作者: 十一夏

  雪輕盈只覺頭一陣眩暈,眼前也是一黑,身體也跟著晃了一下,她趕緊將未在輸血的那隻手撐在了書案的邊緣。

  鄭遠空看到雪輕盈原本紅潤的面色此刻已是蒼白無血色,他知道定是因輸血引起的,他凝眉叫了一聲:「雪大夫……」

  後面的話他卻不知應該如何說,看雪輕盈的身體情況,好像是堅持不住了,但他也看到剛才一直往外涌的血已漸漸收住,說明雪輕盈已控制住了出血之勢,此時若是放棄,那便是前功盡棄了。

  這時雪輕盈的眩暈感已有所緩解,她側頭對鄭遠空道:「劉大夫,我已將剛才受損的血管縫合,現在出血已得到了控制,接下來將要對傷口進行清創,不過需要您的配合」。

  大出血是止住了,可是傷者失血過多,並不能馬上停止輸血,雪輕盈也就無法隨意移動,只能讓鄭遠空來協助她完成剩下的手術了。

  

  「雪大夫儘管說,需要老夫怎麼配合?」

  雪輕盈沒有直接回答鄭遠空,而是抬頭看向了丹格:「現在不只需要劉大夫的配合,你也需要幫忙!」

  丹格在看到雪輕盈把自己的血輸給他家公子時,對雪輕盈懷有的戒備瞬間消除,現在聽雪輕盈這樣說,他立刻道:「要我做什麼?」

  「把那加鹽的溫水拿來交給劉大夫」。

  「劉大夫,您用這加鹽的溫水沖洗傷口」。

  「大個子,在銀盆里再倒些酒」。

  「劉大夫,您把這些手術器具放進酒里浸泡消毒,再用藥棉擦乾,然後拿給我」。

  雪輕盈就是像指揮官,吩咐著要做的事,鄭遠空和丹格動作利落地按照她說的執行。

  做完了這些,雪輕盈側身從醫藥箱裡拿出了縫合針和線:「鄭大夫,我現在要開始縫合傷口,但這些封穴的針對我有影響,您將這些針都起了吧」。

  鄭遠空點頭,動作迅速地將剛才扎在穴位上的針全都拔除了。

  雪輕盈低下頭開始縫合傷口,這縫合傷口沒有辦法讓鄭遠空幫忙,只能她親自操刀,可是血也不能停止輸,她就這樣一邊輸著血,一邊做著縫合。

  一陣陣眩暈再次襲來,身體也發軟地有些站不住,她知道自己的這些身體感覺就是輸血過量的反應。

  通常來說,人一次獻血不應超過400CC,可她今天輸給這傷者的血早已不止400CC。

  可這時她絕不能暈倒,必須堅持住,她屏著氣咬牙硬撐著,傷口太長,她又花了近半個時辰,才總算完成了傷口縫合。

  剪斷線,最後包紮完成,雪輕盈這才拔掉了手臂上的輸血管針,她一手提拎著輸血管,一手用藥棉壓著針口,只到輸血管里的余血全流入進了傷者體內,她才拔掉了傷者手臂上的針。

  「大個子,你過來,壓著這個,等到不出血了再把這藥棉扔了,」雪輕盈將酒精藥棉壓在傷者胳膊的輸血針口上,示範給丹格看。

  「明白,」丹格點了點頭,伸手按住了藥棉。

  雪輕盈這時並未完全放鬆,她再次對傷者的身體進行了檢查,雖然血壓很低,脈搏微弱,但相比之前已無血壓,無脈搏來說,傷者的生命體徵已有所恢復。

  她這才算鬆了口氣:「可以將他移到床上去了」。

  她剛才是屏著氣硬撐著,現在這一鬆氣開口,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眼前一黑,身體一軟,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雪大夫!」

  鄭遠空慌忙上前,先是探了探雪輕盈的鼻息,然後又替她把起了脈。

  丹格的臉上也顯出一絲緊張:「劉大夫,她怎麼暈倒了?」

  「她這是因心神耗費過度,又失血過量而引起的昏厥,」鄭遠空已把完了脈。

  「可要緊?」

  「需在補血和休息,丹格,你過來幫忙將她扶到旁邊的榻上去」。

  丹格低頭看了一眼傷者的胳膊,看到已不再出血,他將手裡的藥棉扔了,走到了雪輕盈的身前,可臉上卻顯出猶豫之色:「鄭大夫,她是個女人」。

  「讓她躺在地上怎麼能行?救人要緊,趕緊扶她過去!」

  丹格看到鄭遠空一臉嚴肅,也不再猶豫,可雪輕盈現在已完全失去了意識,根本沒法扶,丹格只能彎身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在了旁邊的一張矮榻上。

  「你將公子移回裡面的床上,然後將這裡清理一下,雪大夫剛才所用之物先莫動,老夫去配藥,」鄭遠空對丹格說了句後,快步出了書房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雪輕盈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躺在剛才做手術的那間書房裡的一張矮榻上,書案上的傷者應該已被移走,現場都已清理乾淨。

  而她身上仍穿著那件像是被血水浸過的臨時手術服,頭上仍用錦帕包著,只有臉上的口罩被取了下來。

  她側頭,看到鄭遠空坐在她身側,正在給她施針。

  見她醒了,鄭遠空收了針:「雪大夫,你剛才心神耗費又失血過量昏倒了,老夫幫你施了針,現已無大礙了」。

  「鄭大夫,多謝了,」雪輕盈覺得這樣躺著不太好,慢慢坐起了身來。

  「雪大夫,這藥有益氣補血的功效,你喝了吧,」鄭遠空端過一碗褐紅色的湯藥遞給了雪輕盈。

  雪輕盈知道這藥應該是鄭遠空配製的,她接過藥碗說了聲「謝謝,」沒有猶豫便將藥喝了下去,藥雖有些苦,不過整個人感覺沒那麼虛乏了。

  她將空的藥碗放在了旁邊的一張矮几上,站起身來走到了書案前,看到她剛才使用過的手術器具已清洗乾淨整齊的放著,她有些驚奇地望向鄭遠空。

  鄭遠空也走了過來:「這些都是你剛才使用的,老夫按你剛才的要求,都放在酒里浸泡過,然後用乾淨的棉布擦乾了,不知這樣做是否對?」

  「鄭大夫,您做得很對,」雪輕盈點了點頭。

  心裡不由讚嘆,她的這些手術器具鄭遠空之前應該也是沒有見過,剛才讓他協助操作了一次,即已明白該如何做了,不愧是醫術精深經驗又豐富的大夫!

  雪輕盈動作迅速地將手術器具全都收進了醫藥箱裡,取下頭上的錦帕,然後脫下了身上的臨時手術服。

  她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已是晚上20點了,她記得自己是中午12點來的,這場手術整整做了近六個小時,這在現代,也算是一場大手術了。

  「傷者現在哪裡,我去看一下他的情況,」雪輕盈蓋好了醫藥箱的蓋子,將藥箱拎在了手裡。

  「已經移回寢居的床上,請隨老夫來」。

  鄭遠空先行推開了寢居與書房相隔的那道木門,雪輕盈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來到床前,看到丹格守在床邊,傷者已被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褲,身上蓋著錦被。

  丹格看到雪輕盈,沒有說話,不過看她的眼神已沒有之前的戒備和敵意。

  雪輕盈上前一步,仔細又檢查了一傷者的傷勢情況,不過這次她沒有藉助儀器,而是用的手。

  手術時已出現瞳孔擴散的情況現已恢復正常,身體也不似之前那般濕冷也有所回溫,包紮好的傷口未出現溢血情況。

  傷者的生命體徵就目前來看是有好轉的跡象,但關鍵還是要看今晚他能不能挺過去。

  丹格留意觀察著雪輕盈的神情變化,見她臉上未顯出喜色,反而有些凝重,忍不住問:「我家公子的性命是不是已無礙了?」

  雪輕盈輕搖了一下頭:「今天的手術算是成功的,但現在他並沒有脫離危險期,必須還要觀察12個時辰,如果明天這個時候,他的傷口沒有出現惡化情況,那他才算是脫離了危險期」。

  丹格有些不太明白雪輕盈的話,面露疑惑地看向了鄭遠空。

  鄭遠空看向雪輕盈問道:「雪大夫的意思是今日雖為公子醫治了傷,但如果他的傷在12個時辰內再次又變得嚴重,那公子仍有性命之憂對嗎?」

  雪輕盈點了點頭:「對的,今晚尤其關鍵,必須要有人守在他身邊,他若出現高熱反應,就採用物理降溫的方法幫他降體溫」。

  雪輕盈將如何進行物理降溫的方法說了一遍,又將其他方面,的術後護理注意事項仔細進行了交待。

  「手術雖重要,可手術之後的護理也很重要,今晚必須要特別謹慎,一定按我剛才說的做,我明日會再過來,現在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鄭遠空點了點頭:「老夫送你」。

  這地方到底在哪裡,雪輕盈根本不知道,必須要鄭遠空送她出去才行,她沖鄭遠空輕點了一下頭,兩人一起出了屋子,來到了院內,來時乘坐的馬車仍停在院內。

  兩人走到馬車前,鄭遠空問了句:「雪大夫的府上在何處?」

  「將軍府」。

  鄭遠空輕點了一下頭,走到駕車的一名男子跟著,開始低聲交待起來。

  雪輕盈看到鄭遠空在聽到她說將軍府三個字時,臉上並未顯出驚訝之色,心裡不由有些疑惑,不過她並未多問什麼。

  「雪大夫,老夫今晚將留下來照看公子,恕老夫不能親自送雪大夫了,這位是老夫的弟子肖卓,你有任何需要,儘管跟他說,」鄭遠空伸手指了指駕車的男子。

  雪輕盈望了過去,只見那男子也轉頭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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