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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拿他怎麼辦

2024-05-04 03:15:45 作者: 十一夏

  雪輕盈的這一突然舉動,讓整個大廳瞬間陷入一片安靜,所有人全都一臉驚異的看著她,其中也包括義慳。

  雪輕盈猜的沒錯,這幾日他早出晚歸忙的就是籌備這場大婚之禮。

  他要做的不是讓她離開,而是必須娶她!

  他行軍打仗多年,傷病之事常遇,因此他對中草藥曾研究過一陣,他知道有一種叫木菊花的草藥,此藥可讓人在一柱香的時間裡便能失去意識。

  昨日他就讓餘風去藥鋪里買了些,放在了今早她吃的粥里,果然,雪輕盈上了馬車後便昏了過去。

  他立刻讓餘風駕著馬車帶著她來到了他事先已安排好的地方,讓人幫她梳洗妝扮,換上了嫁衣,然後他將她抱進了喜轎里。

  做完這些,他算了算時辰,知道雪輕盈已快清醒,他迅速又給她服下一粒軟骨散。

  此藥對身體無害,但在兩個時辰內會讓人渾身無力,而且發不出聲,他已算好,兩個時辰內,他和她的大婚之禮已進行完,一切也就木已成舟。

  他自認為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卻未料到雪輕盈竟這麼快,而且在這關鍵時候身體竟恢復了。

  

  他望著她,臉上掩飾不住驚異之色。

  雪輕盈卻是一臉憤怒地瞪著他,眼神冰冷異常。

  剛才在那喜轎內她一時怒火攻心,咬了自己的舌頭,應該是刺激到了神經,一陣痛感後,她感覺右手竟能動了。

  她的腦海里猛閃過這幾日一直在研讀的那本飛針術,其中就有說到人的四肢出現無力和無法動時如何扎穴進行恢復。

  她的情緒瞬間冷靜下來,腦子開始飛速運轉。

  此刻她的身上肯定不會有針之類的東西,那尖銳之物也可以。

  釵!

  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她抬起右手朝頭上摸去,果然摸到了一根髮釵,她將髮釵拔了下來。

  義慳對她還真是挺大方,這根髮釵不是木質,也非玉的,而一根金釵,釵頭雖沒針那樣尖細,但這時候只能用此物嘗試一用了。

  她閉目仔細回想了一下書中的圖示,然後猛地睜眼,手握金釵朝書中所示的幾個穴位狠扎了下去。

  可她研究那本書的時日太短,而且當時也沒真用針嘗試,只是邊看著圖邊用手指做了比劃,雖能記住紮穴部位,但速度和力道並沒能完全掌握,這金釵紮下去,只感到被扎之處有麻酸感,但身體卻沒有馬上恢復。

  這時,轎子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喜娘出現了。

  看著喜娘背著她進了府里,然後義慳拉著她拜禮,她心裡一陣著急。

  當聽到夫妻對拜,義慳鬆開她時,她突然感覺四肢的知覺竟奇蹟般恢復了。

  這還真是註定這場婚結不成!

  「義慳,我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一而再地欺騙我,這樣耍弄我,是不是覺得很有趣?」雪輕盈瞪著雪輕盈,冷冷道。

  今日義慳一身喜服,英氣凜凜,可雪輕盈卻覺得他這一身紅格外的刺目,令她感到憎惡。

  義慳臉上已恢復沉定:「我今日誠心娶你,絕無耍弄之意」。

  雪輕盈冷哼一聲:「義慳,你少在我面再提你的誠心,你用這樣的手段強逼娶我,到底是為何,你心裡最清楚,如果在今天之前,我對你還有不舍之意,可今天之事,不只讓我憤怒,還讓對你失望至極,現在我就明確你,我絕不會嫁給你,也不想再看到你,這個婚你自己結吧!」

  雪輕盈說完轉身就要往廳外走,義慳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面色和聲音都冰冷異常:「今天你不想嫁也必須嫁,這場婚禮必須進行完!」

  雪輕盈轉過頭望向了他,他不只面色和聲音是冷的,望著她的眼神更冷。

  她突然想到,在軍營時,他強拉著她上馬去迷林採藥的那次,他望著她的眼神,就是這般冰冷裡帶著殺氣。

  雪輕盈即刻明白,今日如果她就這樣離場,那義慳將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他為了自己的顏面,是絕不會允許她就這樣一走了之的。

  她的心此刻是前所未有的冷,冷地她渾身都打了一個寒顫,可她的臉上卻是比義慳更冷的表情:「義慳,我告訴你,今天就算是我死了,也絕不嫁你!」

  雪輕盈猛地揚起右手,將一直握在手裡沒來得及插回發間的那根金釵抵在了自己的咽喉處。

  義慳沒料到她如此,神色微微一變。

  這時旁邊有一個身影突然來到了雪輕盈面前。

  「雪大夫,先冷靜一下,你一定對將軍有所誤會了,將軍今日是真的誠心要娶你,他對你也是真心實意的」。

  雪輕盈轉眸一看,是魏縱。

  他望著雪輕盈,眉頭緊蹙,眼裡卻是擔心,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心疼。

  魏縱的話卻引來雪輕盈的一聲冷嗤:「真心實意?他如果真是對我真心實意,就不會用這種手段來對我」。

  魏縱望著雪輕盈,突然將聲音放低了下來:「雪大夫,有些事此時不宜說,將軍之後會慢慢向你解釋,你現在先冷靜下來,且先將這婚禮進行完吧」。

  雪輕盈看向魏縱肅聲道:「我現在很冷靜,魏縱,我知道你和義慳關係非淺,你今日幫他說話,我不怪你,不過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雪輕盈轉頭冷冷地看向義慳:「我最恨的就是別人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我現在不願意嫁他,如果今日他一定要娶,那我死也不會從」。

  義慳的眼睛微眯了起來,整個人都像是罩上了一層森冷之氣:「你在威脅我?」

  這個男人此時身上哪有什麼溫情,完全就像是在戰場上對待敵人那般,冷酷絕情!

  雪輕盈望著他,冷冷一笑:「我不是在威脅你,而是要做給你看!」

  她說話的同時,將手中的金釵也朝自己咽喉狠紮下去。

  一旁的魏縱神色大變,正欲出手去阻止,卻見義慳的眸色猛縮,突然鬆開拉著雪輕盈胳膊的手,一把抓向了那根金釵,同時另一隻手化成掌,砍向了雪輕盈的後頸。

  雪輕盈只覺後頸一痛,整個身體一軟,倒進了義慳的懷裡,義慳眸色一閃,抱起她大步離開了廳堂。

  雪輕盈再睜眼時,看到自己仍穿著一身嫁衣,躺在一張床上,她迅速環視了一眼,發現竟是義慳的寢居。

  房間裡張燈結彩,已被布置成了新房,而她躺著的床上,也鋪著大紅的錦被,義慳就坐在她身旁。

  他身上仍穿著大紅的喜服,神情卻陰沉的可怕。

  想到剛才義慳又將她打昏,一股怒火再次衝進了雪輕盈心頭,她怒視著他:「義慳,你個混蛋……」

  她話才出口,卻見義慳的身體突然壓下來,用嘴堵住了她的話。

  他氣勢洶洶,霸道猛狠,他不是用唇,而是用牙在咬她。

  雪輕盈只覺唇上一陣陣疼,她想掙扎,可身體卻被義慳死死壓住,根本動彈不得,她只能怒視著義慳。

  義慳也同樣怒視著她,總是幽深不見底的一雙黑眸,此時卻像大火滔天,燒得他眸珠都泛起了一片紅。

  雪輕盈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可怕的神情,她的心微微一顫,突然有些害怕,他這樣盛怒下會對她做出傷害之事。

  她停止了掙扎,只是瞪眼看著他。

  他眸子裡的火光漸漸弱了下去,唇上的力道卻未減輕,反而加重深入。

  雪輕盈只覺呼吸像是要被他奪走,伸手想要推開他,他一把抓住她的兩隻手腕,壓在了她的頭頂之上,用更強勢的力道攫取她的氣息,緊追不捨著她的舌。

  在雪輕盈感覺快要窒息時,義慳終於鬆開了她,將頭伏進了她的頸窩處。

  雪輕盈像是溺水之人,終於呼吸到了氧氣,大口地喘著氣。

  「我是真心要娶你!」

  本在大喘氣的雪輕盈,突然聽到脖勁間悶悶地傳來義慳的聲音,她一下停住了喘氣。

  這句話剛才在廳堂之上他也說過,那時他說這話的語氣雖聽著挺真誠,但他當時的眼神卻是冷的,雪輕盈根本不覺得他說這話是出自真心。

  可此刻,他的聲音暗啞異常,這聲音不像是從他口中說出,而像從他的肺腑間傳出,有著他心跳的深沉,血液的熱度,還夾著一絲痛色和傷感。

  雪輕盈只覺心猛地一疼,眼眶不由自主地一熱。

  義慳緩緩抬起頭來,鬆開了壓著她兩腕的手,撫向了她的臉。

  他的動作輕柔異常,好像她的臉像是他最摯愛的珍寶,害怕稍一用力就碰碎了般,只是小心而又輕緩地,溫柔地撫過她的眉,她的眼,最後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黑眸里的火氣早已消失殆盡,眸底就如兩人曾共浴的明月湖水,溫熱里又蒙著一層霧氣。

  雪輕盈的心微微一顫,她從未在他眼裡見過這般神情。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心被傷到了,而傷他的人,是她。

  「我是真心要娶你,這話我絕對沒有騙你,我想娶的,就只有你一人」。

  義慳移開了壓在她唇上的手,俯下頭,再次將唇覆了上去。

  這回,他的唇比他的手更輕柔,就像那晚明月湖畔,比那湖水還溫柔的月色。

  一行淚從雪輕盈的眼眶裡滑落了下來。

  義慳溫柔地將這行淚吻去,唇滑到了她的耳際,低低地說了句:「我真得捨不得你離我而去」。

  這句話讓雪輕盈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如決堤般洶湧而出,她雙臂緊摟住了義慳,失聲痛哭起來。

  他的這句話就像是一場溫柔卻又強勢的風,將她對他的憤怒,失望,絕決一卷而空,讓她的心卻陣陣地剮痛起來。

  她到底該拿這個男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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