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沒同意嫁你
2024-05-04 03:15:44
作者: 十一夏
雪輕盈跟在義慳身後也出了屋,看到彩雲和晴兒已站在門口,彩雲的肩上也背著個小包袱。
一看這情形,雪輕盈便明白,義慳應該是一早和彩雲都交待過了。
雪輕盈走到了晴兒面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晴兒,這幾天多謝你的照顧,我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拿來謝你,就讓義將軍賞賜你吧,日後如果能見面,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晴兒先是一怔,隨即偷瞄了一眼背身站在一旁的義慳,臉上露出一絲驚恐:「服侍姑娘是奴婢應該做的,奴婢可不敢要什麼賞賜」。
義慳沒轉身,只淡淡地說了句:「去帳房領賞」。
晴兒的肩膀猛地瑟縮了一下,卻不敢違抗:「是」,她朝義慳和雪輕盈行了禮後,急步退身離開了。
義慳邁步朝迴廊走去,雪輕盈沖彩雲點了點頭,兩人誰也沒說話,一起跟在了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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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門,雪輕盈看到那天義慳接她來時的那輛馬車已經停在了門口,那日駕車的一名她不認識的侍衛,而今天竟是餘風。
「雪大夫,」餘風朝雪輕盈行了個禮。
雪輕盈朝她點了點頭:「余侍衛,又要辛苦你了」。
「雪大夫客氣了,這是屬下應該做的,」餘風伸手掀開了馬車廂的車簾。
「謝謝,」雪輕盈道了謝後,和彩雲一起上了馬車。
放下車簾時,雪輕盈看到一名侍衛已將義慳的戰馬「追風」牽了過來,他望了她一眼,翻身躍上了馬。
雪輕盈本想問義慳要把她送去哪裡,不過想到自己對京城完全陌生,問也是白問,等到了地方自然便知了。
她垂目放下了車簾,在車廂里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正想開口和彩雲說話,突然感覺一陣眩暈,整個人往旁邊倒去。
「雪姐!」彩雲驚叫了一聲,撲到雪輕盈面前,一把扶住了她。
「彩雲……」雪輕盈只叫一聲彩雲,便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等雪輕盈再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竟在一頂移動著的轎子裡,頭上還被蓋著一塊紅綢布,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
她倏地一驚,猛甩了一下頭,那塊紅綢掉落在了她的膝上,她想再動動身體,卻感覺渾身綿軟無力,除了頭可以活動,身體的其他部位竟都無法動。
這完全像是虛脫的反應,但她現在意識清醒,身體也未感覺到其他的不適,那只有一種可能,自己可能是被服下了讓身體脫力的藥。
是誰這樣對她?難道是義慳?
雪輕盈的腦子裡閃過一個疑問,眼睛也開始打量起轎子來。
轎子不大,正好容下她一人,裝飾看著很奢華富貴,轎壁是質地上好的綢緞,上繡大朵牡丹花樣,顏色是喜氣的大紅色。
喜氣?大紅色?
雪輕盈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猛一低頭望向了自己,只見自己身穿一身大紅色花緙金絲雙層廣綾大袖衫,外罩一件同色雙孔雀繡雲金纓絡霞帔。
這身衣服分明就是……嫁衣!
她這時才感覺整個頭很沉重,剛才其實已有所感覺,但還以為是頭昏所致,現在才發覺,那塊紅綢布被甩掉了,而眼前卻有一排像流蘇一樣的東西在晃來晃去。
她雖看不到自己的頭,但不用猜,也知道應該是頭戴著鳳冠金步搖了。
她此刻終於明白過來,這一切肯定是義慳安排的。
義慳,你個混蛋,竟又騙我!
她咬牙切齒恨聲說了句,卻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聲來。
這個混蛋到底給她吃了什麼藥,竟讓她不能反抗,也不能喊叫!
這藥又是什麼時候給她吃的藥?
雪輕盈眸珠轉動,開始仔細回想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
應該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兩人起床後,各自洗漱完畢便一起坐在了圓桌前吃早飯,然後說了幾句話,她便拿著東西跟著義慳出了府,再然後,她上了馬車便暈了過去。
那碗粥!
義慳肯定是在那碗粥里放了藥,她喝的時候就發覺粥的味道有些異樣,當時還問了義慳。
義慳說粥里加了燕窩,因這幾日早飯她所喝的都不是白粥,而是每天的粥里都加了不同的滋養品,聽義慳這樣說,她當進也未多想。
現在仔細想來,義慳當時喝的卻是白粥。
原來,這個男人早就預謀好了,前幾日那麼爽快同意她離開時就應該是做了這個打算。
說什麼給他些時間讓他處理軍營之中事務,原來全是扯淡,他是去籌備婚禮了。
這個混蛋,為何要這樣對她?
雪輕盈此刻不只是憤怒,還有對義慳的失望。
她問他會不會騙他,他信誓旦旦回答她,說到做到!
他是說到做到了,他做到的是對她撒了一個彌天大謊,拿她對他的信任耍著玩呢!
他在撒謊的時候心跳居然沒有任何異樣,而她居然還那般心安地對他說:我信你!
那時他的心裡一定在嘲笑她,這個女人真是愚蠢,這麼好哄又好騙!
此刻雪輕盈的心比早上要離開他時更痛,不只是痛,還是徹骨的涼寒。
自己真是被愛情沖昏了頭,到底愛上了一個怎樣的男人?
憤怒,心痛,傷心,失望……多種情緒混攪成一團,衝進雪輕盈的心頭,她的猛地閉上眼睛,張開嘴,用牙齒狠狠咬向了自己的舌頭。
這時突然轎子停了下來,轎外傳來一陣噼叭的爆竹響聲,片刻時,轎身猛地一震,像是有人在踢轎,轎子晃動了兩下後,聲響便停止了,接著轎簾被掀了起來,一個人的半截身子探了進來。
雪輕盈以為是義慳,瞪眼一看卻是一張女人的臉。
她已不年輕,看上去三十五六歲左右,相貌不算美,但也不算丑,只是化了個濃妝,特別是兩頰塗著兩團紅紅的胭脂,身穿一身紅衣,髮髻處還插著一朵大紅花飾,看上去活脫脫一個媒婆。
不過今天是大婚之日,這人應該不是媒婆,而是……喜娘!
這喜娘本是滿面笑容,可看到雪輕盈將紅蓋頭拿了下來,臉上先是閃過一絲意外,然後微皺起了眉。
「這蓋頭新娘子自個兒可不能取下,需得新郎挑了才行,趕緊蓋上,」喜娘邊說著邊伸手拿起落在雪輕盈膝上的紅蓋頭,重新蓋在了雪輕盈頭上。
「現在咱們下轎去拜堂嘍!」喜娘的臉上恢復了笑容,伸手拉住了雪輕盈的胳膊,身體一轉,將雪輕盈背了起來。
雪輕盈現在渾身無力,只能任她擺布,可她心裡卻暗驚,這喜娘看著確實挺壯實,但力氣竟這麼大,能這麼輕易就將她背起來,還是讓她有些吃驚。
雪輕盈被喜娘背起後,爆竹聲再次響起,同時還響起了禮樂聲。
喜娘背著雪輕盈走了起來,她走地不是很快,帶著的風將雪輕盈頭上的紅蓋頭吹起了一角,雪輕盈透過這一角,看到了那對石獅,她微揚起頭,隱約看到了「將軍府」三個字,此時石獅戴著紅花,府門上掛著彩燈。
看到這些,雪輕盈即明白,義慳根本就沒打算讓她離開,還是要將她娶進這府里來。
他這分明就是逼嫁,她非但沒絲毫欣喜,反而是憤怒燒胸,而此時渾身無力,還發不聲來,只能任人擺布,這令她胸中的憤怒已達到極點。
喜娘背著她跨步進了那兩扇正紅朱漆門,又穿過了兩道門,然後來到了一間廳堂門口,婦人將她放了下來,她的兩腳剛落地,便伸過一隻胳膊緊摟住了她。
雪輕盈立刻便知這人是義慳。
雖然視線被頭上的紅蓋頭擋住,她看不到他的臉,可他身上那曾經讓她著迷,此刻卻讓她憤怒到已轉為憎惡的霸道之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
雪輕盈能看到義慳摟著她站在一個燃燒著火的銀盆前,她知道古代婚禮中有跨火盆的習俗,新娘跨過這火盆,接下來便是要拜堂成親了。
就在雪輕盈閃念間,義慳突然一把抱起她,跨過了火盆,大步走進了廳堂里。
「咦?這規矩不對呀,火盆應該是新娘自己跨,怎麼新郎官抱著新娘子跨了過去?」
「義將軍是著急要娶新娘子呢!」
旁邊低笑著的竊竊私語傳進了雪輕盈的耳朵里,可抱著她的義慳卻好像置若罔聞。
雪輕盈看不清廳堂里的情況,只感覺義慳抱著她走了沒幾步路,便將她放了下來,她垂著頭,看到腳前放著兩塊大紅的錦墊。
一個渾厚的男聲說了一段簡短的婚禮祝詞,這其間義慳一直緊摟著雪輕盈,撐著她站穩。
在聽到渾厚男聲高喊拜堂儀式開始時,義慳摟著她跪在了面前的錦墊上。
一拜天地!
義慳攬著雪輕盈行拜禮,執著她的手向天地敬灑酒。
二拜高堂!
義慳還是沒有鬆手,仍強摟著雪輕盈行禮。
新人行禮間,旁邊卻響起了一陣嘻笑竊語聲。
「這義將軍看著怎麼這般著急啊?難道是已等不及要入洞房了嗎?」
「我看像是,你看義將軍和這新娘子竟這般拜堂,兩人一定是情真意切,那定是急著想要洞房花燭了」。
在旁人竊聲笑語中,前兩拜已完成,接下來將要行夫妻對拜之禮了。
義慳將雪輕盈扶了起來,兩人必須面對面行禮才行,義慳稍鬆開了手,之前背著雪輕盈的那位喜娘突然上前,伸手扶住了雪輕盈。
夫妻對拜!
那渾厚男聲喊出這四個字時,雪輕盈突然一把推開了扶著她的喜娘,抬手猛地扯下頭上的蓋頭,怒目瞪著義慳:「我可沒同意要嫁你!
義慳望向她,面色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