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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扯不清關係

2024-05-04 03:15:03 作者: 十一夏

  雪輕盈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又安靜地打量義慳。

  對這個男人,她的心情有點複雜。

  這個男人雖強勢,不過為人大氣,做事果斷利落,確實很有大將風範,她欣賞的男人類型就是這種。

  但這個男人卻總是擺著一副冷冰冰不容接近的模樣,讓人看著極不爽,可一雙眼睛卻又透著賊光,好像能把人心底最隱密的心思都看透,在他面前,總讓人感覺渾身不自在,讓人總想避他遠一點為好。

  此刻他重傷昏迷,平日裡身上總透著的銳氣和鋒芒全都斂進了那雙緊閉的雙目里,面色和唇色雖蒼白如紙,整個人看著也虛弱無比,不過這樣安靜的他倒顯出一絲難得的平和之氣,只是薄薄的雙唇仍緊抿著,雖這般虛弱仍不失威嚴之氣。

  雪輕盈的視線落在了他左眉梢處那道刀疤上,刀口不長,疤痕也淡了許多,應該是很久以前受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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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手術時,她看到他的前胸和腰上都有傷痕,她雖不是軍人,不過也知道久經沙場浴血奮戰的人身上有傷純屬正常,如果沒一點傷兒那才不正常。

  看到這些傷痕,她對這個男人又生出些許敬佩之意。

  雪輕盈望著義慳,神思有些飄遊。

  為什麼自己會來這個世界,遇上這個男人?

  難道自己以後會和這個男人扯上說不清的關係嗎?

  這個念頭一閃進腦海,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這都想到哪裡去了?

  她伸手輕搓了一下臉,腦子裡的胡思亂想瞬間也全清空,這個時候就覺得眼皮發酸困意沖頭。

  她確實要睡一會兒才行,否則這個晚上肯定撐不過,這樣想著,她人已在墊子上側躺了下來,一分鐘也不到,就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一看手錶已是凌晨一點,她趕緊起身從醫藥箱裡拿出溫度計和血壓儀幫義慳測量。

  血壓仍偏低,體溫卻上升了。

  雪輕盈的眉頭一緊,她擔心的發熱還是出現了。

  不過她已預先準備了一壇酒和乾淨的白布,和上次護理手術後的魏縱一樣,只能用酒來進行物理降溫了。

  這後半夜她便沒有再合眼,每隔兩小時便用白布沾了酒幫義慳擦拭身體降溫,到了第二天早上天亮時,義慳的熱度竟退了,血壓雖仍有低,不過脈搏已漸趨正常。

  這些都說明傷口還沒有惡化,身體也未出現術後排斥反應,雪輕盈不由大舒了口氣,

  「雪大夫,將軍現在的情況如何?」這一大早,魏縱便來到了診帳。

  「目前情況還算穩定,但危險期還未過,還需要再觀察看看,」雪輕盈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

  魏縱看到雪輕盈眼圈發黑,兩眼窩都已深陷,便知她應該是整夜未合眼,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歉意和心疼。

  「雪大夫,營中的事情我昨天都已安排妥當了,將軍我來守著,你趕緊去休息吧」。

  雪輕盈知道義慳不會那麼快清醒,她大半個晚上沒合眼現在確實有點撐不住了,便也不再推辭:「好,我先去睡一會兒,如果發現他出現任何異常你馬上來叫我」。

  雪輕盈向魏縱又交待了幾句需要特別注意的事情之後,便離開了診帳,回到了所住的營帳,早飯也沒吃,倒頭便睡下了。

  雖然極度疲憊,不過出於職業習慣,她只睡了一個小時便醒了,匆忙洗漱吃了點東西後,便又急步來到了診帳。

  見到雪輕盈這麼快就又過來了,魏縱有些意外:「雪大夫,你怎麼不多睡會兒?」

  「不放心他,睡不踏實,」雪輕盈說著又幫義慳的身體做了一次診查。

  情況沒有太大變化,雪輕盈心裡微松:「魏縱,你去忙吧,這裡還是我守著吧」。

  魏縱確實還有不少事還要處理,他知道和雪輕盈無需客套什麼「那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餘風在門口守著,如果將軍醒了,麻煩雪大夫讓餘風馬上為通知我」。

  「好,我知道了,」雪輕盈點頭應允。

  魏縱轉身出了診帳。

  接下來的時間雪輕盈寸步未離開,到了下午,義慳竟奇蹟般地醒了過來。

  看到義慳慢慢睜開了眼睛,雪輕盈竟有些不太相信。

  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蹲下身,俯頭貼近他耳邊輕聲問了句:「能聽得到我說話嗎?」

  義慳的眸珠轉了轉,從喉嚨里吐出了三個字:「我沒聾……」

  他的聲音雖有些含糊,不過雪輕盈還是聽清了。

  她一直懸著的心撲通落回了原處,臉上也綻開了欣喜之色:「很不錯啊,能這麼快就醒了,魏參將他們可是擔心死了,我現在馬上讓餘風去通知魏參將」。

  雪輕盈說著便要站起身來,義慳卻抬手想要阻止她,可他的胳膊只輕輕動了一下,直接拉扯到了肩上的傷,痛地他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了。

  雪輕盈趕緊輕壓住了他的胳膊:「你的肩上受了箭傷,現在不能亂動」。

  「我睡了多久了?」義慳雖醒了,不過狀態並不好,聲音很微弱。

  「一天一夜了」。

  「哦……」他的聲音已微不可聞,說完眼睛又閉上了。

  雪輕盈仔細一看,他這是又昏睡過去了。

  她知道這短暫的清醒只是暫時的意識恢復,他還未完全脫離危險期,雪輕盈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到了晚上義慳也未再醒來,時間已過了雪輕盈說的24小時,魏縱和鄭延實在不放心,堅持要守著義慳,最後三個人一起守了整晚,第二天清晨時分,義慳終於又睜開了眼睛。

  這次他是徹底清醒了,人雖然很虛弱,但神智非常清醒。

  雪輕盈診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總算是大舒了口氣:「他的身體沒有出現術後排斥情況,傷口也沒有出現感染,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雪輕盈的話音落下,魏縱和鄭延同時也大舒口氣,魏縱的神情甚至有些激動:「太好了,將軍,你終於沒事了」。

  「現在說沒事還太早,如果術後恢復不好,傷口出現惡化,仍可能有性命之憂」。

  雪輕盈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把魏縱激動的心情瞬間給澆滅,他愣看著雪輕盈:「那術後如何恢復才會好?」

  「他的腸子做了手術,如果一直躺著不動,腸子就會粘連在一起,所以這兩天必須要經常翻身,兩天後要下地走動」,

  「這次受了這麼重的傷,大傷了元氣,接下來的1-2周里必須要靜養,飲食起居要特別注意,尤其不能讓傷口感染化膿,若是不注意,傷口惡化了,可不是再做一次手術就能恢復的」。

  雪輕盈說話時,義慳一直望著她,剛才她說他脫離危險期時,他注意到她的眼裡也露出了欣喜之色,可是臉上的神情仍是一副嚴肅和淡然。

  他在心裡輕笑了一下,這個女人一定是對那天他阻止她拿劍引雷之事仍耿耿於懷。

  他對雪輕盈說的這些醫囑並未太在意,以為她是心裡對他還有怨氣故意說得那麼嚴重,但當晚他就發覺自己想錯了。

  當天晚上,雪輕盈就要給他翻身,原本他是要自己來,可是他只稍稍動了動身體,就覺得渾身骨頭都在發疼,而想要側躺個身卻根本動不了。

  雪輕盈一個人撐不動他,讓鄭延一起幫忙,兩人合力幫他翻了個身後,他已經疼地整個額頭都直冒冷汗。

  而這才只是開始,接下來的兩天裡,每天都要經歷2-3次這樣的疼,兩天後,疼痛總算漸緩時,雪輕盈拿掉了導尿管,便要求他下地走動了。

  他比任何人都想快點恢復,可是他連坐起身來都困難,當魏縱和鄭延全力攙扶著他下地站立起來時,他渾身的疼痛,特別是腹部的傷口處,可比翻身時要痛十倍以上。

  「疼,表明傷口在長好,忍著點兒,堅持走幾步,這樣傷口才恢復得快,否則一旦腸子粘在了一起,要重新開刀手術,那可比這要疼上百倍了」。

  義慳望了一眼站在一旁說著這些鼓勵話的雪輕盈,如果不是看到她一臉的認真表情,他真認為她這是故意以此來報復一下她對他仍心存的那一點兒怨氣。

  讓義慳下地走動後,雪輕盈便建議讓義慳回自己的主帥營帳養傷。

  義慳的營帳雖然並不奢華,不過比起這簡陋的診帳,還是要舒服許多,這也正合了義慳本人之意。

  當天中午義慳便回到了他自己的營帳,不過他可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四名兵士抬回去的。

  腹傷和肩傷讓他行動極不便,飲食起居必須要由人照顧,原本是讓餘風和田東臨兩人輪流照顧,但最後確定還是由雪輕盈來照顧。

  而提出這個想法的竟然是高正,雪輕盈知道後,實在有些意外。

  那天一得知義慳睜眼清醒後,高正便衝進了診帳,在確定義慳確實被救活了之後,高正走到雪輕盈面前很認真地向她行了個禮:「前日高某說話多有不當,還望見諒!」

  說完他未等雪輕盈回應,便背過了身去。

  雪輕盈先是一愣,過了一會兒不由莞爾。

  這個高正還真像個炮筒子,直來直去!

  高正阻止她幫義慳手術所說的那些話當時是讓她有些冒火,不過她也知道,高正是護主心切,她哪會真和他計較什麼。

  義慳清醒後的幾天裡,仍是雪輕盈一直在照顧,高正每天都會去診帳,看出雪輕盈是在盡心盡力,因此當義慳回到自己的營帳後,高正便建議仍由雪輕盈來照顧。

  魏縱對這個建議竟很意外地沒有馬上附和,而是看向了義慳,而義慳未出聲反對,算是默許了。

  由雪輕盈繼續照顧義慳之事也就這樣定下來了。

  義慳的傷口還在恢復期,雪輕盈本就一直擔心著,便同意了,為了方便照顧他,雪輕盈住進了義慳的營帳。

  原本並未多想什麼,可是住進了義慳營帳的,雪輕盈便發現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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