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有什麼證據
2024-05-04 03:14:45
作者: 十一夏
入口距離主帥營有一段路,不過三人都走得很快,沒走多一會兒便來到了義慳的主帥營帳前。
營區入口處那名拔劍守衛早已另外派人快奔去通稟了義慳,三人到達時,主帥營帳門口兩側並列站著幾名高舉火把的侍衛,義慳已立在營帳門口,他的身側是高正和魏縱。
這大晚上的,能把義慳驚動了,自然也驚動到了其他的人,所有的軍醫和一些傷兵都聚了過來。
彩雲一直未見雪輕盈回營帳,便去找了鄭延,兩人正準備去傷兵營帳找雪輕盈,卻聽聞雪輕盈綁著王瑞去找義慳,兩人急匆匆地也趕了過來。
雪輕盈把王瑞推到了義慳面前,一腳踢在王瑞的膝蓋窩處,王瑞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雪輕盈伸手扯掉了塞在王瑞嘴裡的布條:「把你剛才對我說的話在你們義將軍面前再說一遍!」
王瑞的嘴巴解了封,眸色閃爍了一下,抬頭看向義慳突然大聲叫道:「將軍,這個女人就是東夷的細作,她今天晚上故意把我騙到營區旁邊的那片荒草地,想要勾,引我讓我幫他刺探情報,我不答應,她就想要殺了我!」
雪輕盈的眼裡騰起一片火光,一腳將王瑞踢倒在地,蹲下身,一把扯開了王瑞的衣服,露出了他的胸膛。
「你這個瘋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麼?」王瑞驚聲大叫。
雪輕盈冷冷地瞅著他,將手裡的髮簪直接抵在了他的胸口:「你不只是混蛋,簡直就是渣貨,我告訴你,人的身體從頭到腳我都解剖過,更是給很多人開膛破肚過,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開膛破肚了?」
王瑞的視線落在抵在他胸口處的髮簪上,眼裡閃過一絲驚恐,不過他馬上把視線又瞄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孫固,見他朝自己微搖了一下頭,他眼裡的驚恐之色即刻散去。
王瑞冷哼了一聲:「這裡是義鐵軍營,不是你這個東夷細作撒野的地方,我看你敢!」
雪輕盈忽然笑了:「你說的對,我不會對你開膛破肚,你的肚子裡裝的全是齷齪的壞水,若開膛破了肚,只會讓人覺得噁心,不過……」
雪輕盈的神情猛轉凌厲:「人的身體裡縱橫著很多血管,如果血管破了,血就流出來」,
雪輕盈邊說著邊拿手裡的髮簪沿血管的位置在王瑞的胸口比劃著名,最後落在了鎖骨上方之處:「而這個位置是頸動脈,是人身體的六大動脈之一,如果這裡的血管被扎破了,血會像泉水一樣噴涌而出,你要不要親身體驗一下看著自己血盡而亡的感覺?」
王瑞的眼裡再次露出恐懼,他是名大夫,有關於動脈和血管的說法他曾聽說過,雪輕盈所說他知道並非是在嚇唬他。
他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孫固,眼睛卻看向了義慳:「將軍,我說的句句屬實,這個女人真的是東夷的細作!」
孫固這時也發了聲:「將軍,不知兩人今晚發和了什麼,不過雪大夫現在看上去好像情緒非常激動,這樣很可能真會傷到了王大夫,要不讓雪大夫先冷靜一下,讓王大夫慢慢把事情經過說一下?」
孫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義慳先命人把雪輕盈拉開,解除了雪輕盈對王瑞的利逼威脅。
他說這話時,心裡也在暗暗打算。
他和王瑞商量的計策其實是王瑞把雪輕盈侮辱了,然後王瑞拿此來要挾雪輕盈,如果雪輕盈為了保護自己的名節忍氣吞聲,那麼以後這個女人就控制在了他們的手裡。
不過他已看出雪輕盈的性子挺烈,所以他想到了第二個計策,就是王瑞得逞後,雪輕盈如果大鬧,那王瑞就把她綁到義慳面前來,說她就是東夷的細作,她已收集了我軍的情報,欲乘夜逃出軍營回東夷,正好被王瑞抓住。
他剛才返回傷兵營已暗中偽造好了雪輕盈是細作的證據,不管雪輕盈是忍氣不敢聲張還是大鬧,他今晚都會想辦法讓義慳殺了這個女人。
可是讓他沒料到的,結果竟是雪輕盈綁著王瑞來到了義慳的面前,他心裡明白,是自己太低估了這個女人。
雪輕盈剛才對王瑞說的話其他人也全聽得到,她分明就是以性命在要挾王瑞,不過他也看出來,雪輕盈不會真殺了王瑞,只是要逼著王瑞說實話,那就是說明,在這之前,王瑞很可能已被雪輕盈逼著供出了他。
雪輕盈已知背後指使是他,可在義慳面前,她不自己說,卻逼著王瑞招供出來,這樣信服力更強,義慳也不會懷疑是雪輕盈在污衊王瑞和他。
這個女人還真是很聰明,而自己不只是低估了她,也把對付這個女人想的太簡單了,孫固心裡不由有些暗暗後悔。
他知道王瑞是膽小怕事之人,若是被雪輕盈再這樣威逼下去,肯定會很快就招供。
現在義慳在場,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敢上前去拉開雪輕盈,他只能想辦法讓義慳下令先解除了雪輕盈對王瑞的威脅,接下來他會找時機拿出已偽造好的證據「揭穿」雪輕盈的「真實身份」。
義慳聽了孫固的話,輕點了一下頭,這讓孫固和王瑞的心裡都暗暗鬆了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徹底松下就又提了上來。
只見義慳點了頭後並未下令讓人拉開雪輕盈,而是邁步上前走到了王瑞面前,俯頭看著王瑞沉聲問道:「王瑞,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義慳面色雖沉靜,可是眼神卻很冷,王瑞的臉色忽地一變,還沒開口,卻聽雪輕盈泠喝了一下:「今天晚上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原原本枉地全說出來!」
王瑞面露畏懼,下意識地瞅向了孫固。
孫固知道義慳對王瑞之言已有所懷疑了,他這個時候必須要把「證據」拿出來了。
「將軍,這位雪姑娘自稱自己是大夫,但我們一直懷疑她是東夷的細作,今日我在傷兵營里撿到了從她身上掉落的這個,我覺得可以確認她就是東夷派來我軍想要刺探軍情的細作,」孫固從懷裡拿出一封信,走到義慳面前遞給了他。
義慳接過信展開後,只看了幾眼,臉色便微微一變。
雪輕盈這時才明白過來孫固的真正目的,她抬起頭冷冷地盯著孫固,孫固也看了她一眼,眸底閃過一絲陰冷和得色。
義慳所站的位置在雪輕盈對面,雪輕盈此時蹲著,抬起頭看到的正好是信紙背面,雖然看不到裡面寫的是什麼內容,不過從背面隱約可看到除了字跡還有圖。
知道了孫固的目的,雪輕盈大致已猜到信里的內容,她倏地鬆開王瑞,慢慢站起身來。
「這封信里一定寫著軍中重要人物的名字,還有營區的分布圖,孫大夫,我猜的沒錯吧?」雪輕盈睇向孫固冷聲問道。
孫固冷冷一笑:「雪輕盈,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裝什麼?你說的沒錯,這封信里確實寫著我們義鐵軍主要將領的名字,還畫了我們營區的分布圖,你今晚應該是打算乘夜偷偷溜出軍營,去給東夷軍送情報吧?」
孫固說完眼睛故意瞟了一眼已坐起身的王瑞。
王瑞立刻會意,大聲道:「對,今天晚上我看到這個女人天黑透了才離開傷兵營,而且整個人鬼鬼祟祟的,我便跟在她後面,看到她偷偷溜出了軍營,她肯定是要去給東夷軍送情報的!」
「將軍,如今證據確鑿,應該直接將這個女人斬首!」孫固瞥了一眼雪輕盈,眼裡閃一絲陰狠。
義慳將手裡的信折了起來,沉聲令道:「來人,把……」
雪輕盈聽到義慳這聲令下,已猜到他不是要把自己關押起來就或者是直接下令殺了她,她立即打斷了他:「等一下!」
「義將軍,孫大夫說這封信是我寫的,但我卻有幾個疑問想問他一下」。
雪輕盈怕義慳不同意,氣也沒喘便看向孫固問道:「孫大夫,你剛才的意思這封信是我寫的,那請問有什麼證據嗎?」
義慳捏著那封信將雙手背在了身後,雖一言未發,但眼睛也望向了孫固,這算是默許了雪輕盈向孫固發問。
義慳的這個態度讓孫固心裡有些發慌,不過臉上卻表現的異常淡定:「這封信我親眼看到是從你身上掉落的,當時王大夫也在,我和王大夫一起看了信的內容後猜到你肯定會想辦法離開我們軍營回東夷,所以我才安排王大夫跟著你」。
孫固朝王瑞遞了個眼色,王瑞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封信的事王瑞其實並不知道,不過聽到孫固這樣一說,他已猜到這信很可能是孫固偽造來污衊雪輕盈的。
今晚這事是他和孫固合謀一起做的,只能把雪輕盈置於死地,他和孫固才會安然無事。
「對,孫大夫說的沒錯,當時我和孫大夫一起去傷兵營,正巧遇上雪大夫,不過她走得很快,但一臉慌張,這封信從她身上掉了出來她也沒注意到,」王瑞點頭應和道。
雪輕盈故作無奈地皺了一下眉:「好吧,你倆說的這麼有根有據,聽上去還真像是真的,不過我想問一下孫大夫,你說這封信你看了,那請問這信是用筆墨寫的嗎?」
「當然!」孫固毫不猶豫道,這信不用筆墨寫,難道還用什麼。
雪輕盈望向孫固,臉上突然綻開了一個笑容,這笑容極淺淡,可是孫固的心卻猛地咯噔一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