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不捨得交,我自會奪
2024-09-02 03:58:16
作者: 冉漂亮
沈淵鬆開君默,笑了。
君默與他對視著,微微眯起的眼神中似乎閃爍著精明的光芒,「看來攝政王還是不夠愛,既然如此,就別立深情的人設,挺虛偽的。」
「我一直都不真誠。」沈淵眼中的炙熱逐漸冷卻了下來。
北疆的五十萬兵力,是從沈淵祖父時期起,就一直交由沈家掌管。
一直到現在,玄甲軍對沈家的忠誠度非誠高。
甚至很多老兵退伍,老兵在玄甲軍中所占的編制,也會由子子孫孫繼承下去。
很多話沈淵只是不適合講,說難聽一點,他沈淵只肖振臂一呼,五十萬玄甲軍立刻反上京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日他被君默推上斷頭台的時候,也就是消息沒有傳到北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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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默為了穩妥,將通往北疆的一切消息渠道斬斷,沈淵心裡明白自己不可能就這樣死掉,也就沒有跟君默作對,任由消息被封鎖。
否則,北疆早就亂了。
就算他拱手將兵權交出去,君默也找不到比他更適合的人來統帥這隻軍隊。
只是有些實話講出來,就成了大逆不道。
「玄甲軍一直由沈家掌管,一直以來,我將北方管控得極嚴,南蠻,漠北,燕朝,無論是哪方勢力,不得踏入大雁國境一步,我做得不好嗎?」
「你做得很好,但現在我想收回兵權。」
「既然我做得好,那為什麼還要收回兵權?」
沈淵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君默乾脆也不演了,直接道:「收攏皇權,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沈淵緩緩搖了搖頭,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語氣竟然又變得說教了起來:「過盈則虧,皇權再好,你並沒有完全駕馭它的能力,自古以來,沒有哪個帝王能將所有權利攥在自己一個人手裡,學會權利下放,駕馭群臣互相制衡,這才是帝王之術,君默,你學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沒學懂。」
君默殘忍道:「是你不懂,我並非空乏帝王之術,只是不能容忍兵權被你所掌控而已。」
玄甲軍的兵權收回來,自然要另尋人接管。
否則君默常年在京城,也不可能做到遠程操控那五十萬兵力。
沈淵聽懂了君默的意思的意思,當下後槽牙都快咬碎了:「誰?」
君默既然這樣說,那肯定是已經選好了接替他的人選。
「這與你無關。」
沈淵把朝中眾人的臉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最後磨著後槽牙問:「蕭硯書,是嗎?」
能得這五十萬玄甲軍兵權,必定要是君默極度信任的人,其次才是能力。
以沈淵這段時日以來對君默的了解,這小混帳看起來隨和,實際上疑心病極重,誰都不信任。
唯一能讓她相信的人,沈淵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蕭硯書。
蕭硯書是太子伴讀,從小到大的鐵褲襠交情。
君默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就算是他,又與你何干?」
「自然有關係,我轉天就殺了他。」
玄甲軍是一支虎狼之師,隨便閉著眼睛拎一兩個出來,都是極具狼性的鐵血漢子,蕭硯書那種沒吃過苦頭的世家子弟,只會紙上談兵,如果真的前往北疆統領玄甲軍,恐怕眨眼的功夫就會被那群狼崽子吃得骨頭都不剩。
與其這樣,還不如早死早超生,至少死在他手裡,還能落個痛快和全屍。
這本是沈淵的一句氣話,君默卻當了真,立即嚴肅的警告沈淵:「別怪我沒提醒你,蕭硯書是我保的,你要是動他,你試試。」
她籌劃了很久的第一項改革,將由蕭硯書來推進,他有世家背景,母親家族有武官,父親家族有文官,能很大程度的減緩來自朝堂各方的阻力,是最適合不過的人選。
沈淵跟她完全沒在一個頻道上:「怎麼?你跟蕭硯書有私情?」
君默十分惱怒:「說來說去,兵權捨不得交吧?」
沈淵坦然點頭:「是,捨不得。」
「既然你捨不得交,那我自會想辦法奪,你滾吧。」
「那微臣在此,祝君好運。」沈淵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徐院判本來認真聽這兩人對話聽得仔細,不防沈淵忽然轉身,正想讓開,可沈淵目不斜視,直直從他肩頭上撞了過去。
徐院判噔噔噔往後退好幾步,差點被撞得彈射了出去,小老頭揉著肩膀抱怨道:「我靠,眼瞎啊,我這麼大個人看不見?」
沈淵腳步一頓,轉過頭來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徐院判趕緊捂住自己雙眼,轉回頭去假裝沒看見,慫得一匹。
埋著頭逃避了好久都不敢直面沈淵的死亡凝視,最後還是君默開口提示:「人已經走了。」
徐院判這才略微尷尬的抬頭挺胸起來,暗搓搓的跟君默告狀:「沈淵這人實在沒有規矩,陛下也別太縱容他,有時候該收拾的,還是要狠狠收拾。」
君默有點沒好氣的說:「我收拾不了,要不院判你來?」
徐院判想了想:「我這裡有二斤巴豆,殿下今晚可以派人全部投入沈府的水缸中。」
君默無語凝噎。
這還挺是一個簡單直接的辦法。
徐院判說完,過來將君默頭上的銀針根根取掉,又摸了摸君默的脈搏,感受到指尖的律動仍舊虛弱,他嘆息道:「陛下此招也太險了,其實要治理長公主,有千萬種辦法,為何非要傷害自己呢?」
君默道:「因為,我是九五至尊。」
如今她為帝,她的身體安康,是全天下都關注的事情,她若出事,始作俑者將會被瞬間推上風口浪尖。
她要君嬋付出代價。
小豐子把金鑾殿大門打開一個縫,小心的擠了進來。
見君默臉色還好,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陛下,長公主已經下獄了,黑鷹衛已經前往公主寢殿搜查,殿外的大臣們......是否要遣散了他們?」
說實話,現在他都有點拿不準君默到底要做什麼了。
說難聽些,長公主不過為難了一下皇后,遠不至於遭君默報復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