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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人心不狠,地位不穩

2024-09-02 03:58:07 作者: 冉漂亮

  直到再也看不見君嬋的身影,眾人才心有餘悸的開始小聲討論了起來。

  「難道說,剛才聖上突發不適,不是因為疾病?」

  「必定是了,否則說不清長公主到王爺底怎麼謀害聖上了。」

  「你們說,這次公主能度過此劫嗎?」

  「太后娘娘應該不會坐視不理吧?」

  眾人討論得越來越激烈,小豐子卻眼尖的看見沈淵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腳已經邁進了金鑾殿。

  小豐子大驚失色,立刻出聲阻止:「王爺,您不能進去!」

  

  然而剛趕過去,沈淵已經先他一步,嘭的一聲,將金鑾殿的大門給關上了。

  小豐子衝過去的勢頭來不及收回,直接一頭撞到了門上,差點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此時再敲門,必定是敲不開的。

  君默已經被重新扶上了龍椅,虛弱的半靠著,先前錯位的下巴也恢復了正常,徐院判在她身旁,銀針不斷的穿梭在她身上的幾個大穴,可以看出,為了吊住君默的這條命,徐院判是煞費苦心。

  沈淵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來:「殿下可還撐得住?」

  君默被一根銀針刺得生疼,眉毛下意識的緊擰著,從頭到尾卻沒有看過沈淵一眼:「還撐得住,不勞攝政王費心。」

  "我不費心,費心的是徐院判,只是沒想到,聖上小小年紀,心地倒是狠辣。」

  君默只以為他在影射自己剛剛處置君嬋的那件事,便道:「不是攝政王自己教我的嗎?人心不狠,地位不穩,如今心狠下來,地位自然也穩當了起來。」

  半晌沒聽見的回答,君默試探睜開了眼睛,卻見沈淵此時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許久,他對徐院判說道:「我有話要與聖上單獨說,勞煩院判,迴避稍許。」

  不知為什麼,男人那莫名的語氣,讓君默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不久,也是在金鑾殿中,那個並不激烈,卻讓她火冒三丈的一個吻來。

  難以想像沈淵這樣鋼筋鐵骨的人,唇瓣竟然也是柔軟的。

  這讓君默有些萬萬想不到。

  她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松松罩在身上的衣衫,開始覺得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剛才雖是昏迷,但還未徹底失去意識。

  她能感覺到自己在被幾人輪番救治,也能感受到沈淵為了讓她喘氣,而撕掉了龍袍。

  她經年累月被那三尺束胸束縛著,如今胸口鬆開,她反而覺得不自在了起來,於是不由自主的往龍椅里蜷了蜷身子。

  這細微的小動作被沈淵看在眼裡,不知道為什麼,竟讓他在君默身上,頭一次看出一些嬌弱的女氣來。

  那混帳絲毫在意有多少人在為她的健康懸心,小小的一隻窩在龍椅里,身上搭著一件大大的外衫,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來,仿佛背靠著什麼,會讓她更有安全感些。

  她根本沒有意識道,自己的這個小動作,有多麼嬌態。

  她微微對徐院判撇了撇頭,徐院判看著沈淵那漆黑如同鍋底的臉,生怕自己一轉身,君默的頭就被他擰下來當球踢。

  院判走到角落裡背對二人,捂住耳朵,又慫又剛的道:「陛下的身邊現在還離不開人,我怕有什麼意外情況我來不及應付,還是不走太遠了,我就在這兒,聖上要是有什麼吩咐,隨時叫我。」

  這潛台詞就是:聖上,你有危險馬上叫我,我好歹能幫你擋擋刀。

  沈淵不屑跟一個老頭爭吵,就隨他去了。

  君默十分疲憊:「攝政王不是有話要說嗎?長話短說吧,我這身子,恐怕也支撐著聽你說太久。「

  沈淵陰惻惻的道:『是啊,這怪誰呢?是怪聖上自己的身子不爭氣,還是在背後暗害的那人太卑鄙?』

  君默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淵繼續陰陽怪氣:「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卑鄙小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著實可惡。」

  「是很可惡。」君默意識到了沈淵到底在暗指什麼,但還是裝作懵懂的樣子附和著。

  沈淵被氣得半死又拿她沒辦法:「那此等小人,是不是該碎屍萬段?」

  「額......」君默晃了晃腦袋,她頭頂上扎著的銀針也顫巍巍的晃了兩晃,配上她那呆滯了瞬間的的表情,簡直像只懵懂的小刺蝟。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還是先給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比較好。」

  沈淵道:「那聖上也要給君嬋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君默果斷扔出兩個字:「不給。」

  「不是你說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沈淵涼涼道。

  君默眼都不眨,理由隨口就來:「第一君嬋改不了,第二,她也知不了錯,還是別浪費那個表情了。」

  沈淵呵呵冷笑道:「那聖上自己......知錯了嗎?」

  「錯?我做錯什麼事了嗎?」

  這態度讓沈淵直冒火:「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先帝知道了,恐怕要從皇陵里跳出來將你揍一頓。」

  君默正了正臉色,不再像剛才那樣跟沈淵插科打諢:「父皇死了,他永遠不會知道的。」

  沈淵張了張口,責備的話在嘴邊,到底沒有再繼續下去。

  他能理解君默這麼做的理由,但無法接受她這樣的方式方法。

  永遠不能。

  現在回想起來,剛才她在自己懷中窒息,仿佛正在一點一點失去生命力,那樣的感覺,是如此的錐心刺骨。

  沈淵這人就是這樣,越是到危急關頭,他的頭腦越冷靜,越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可事情一過,當時被刻意壓制的情緒,就會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宛如重重浪潮將他整個人淹沒。

  他的指尖有些微顫抖,幸好寬大的袖袍遮掩著,君默看不清他的失態。

  許久,他才無奈的說:「君默,下次任性之前,先想想關心你的人。」

  君默根本就不是病發,是自己給自己下藥,做出了病發的假象。

  只是要做到逼真,藥性自然也兇猛,雖然不會危及生命,但發作時的難受,是真真實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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