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阿鈺背後的真相(下)

  那女人還在不斷招呼著沈清辭：「我家姑娘成色那叫一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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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夭徹底被激怒，一揮衣袖，黑色的氣息將那女人的嘴巴徹底封上。

  女人驚恐不已，想到動彈卻也動彈不得。

  緊接著，桃夭懷中的阿沁騰空而下，化為了人形，開口說著：「主人，我來幫你。」

  那老女人看到眼前的景象，瞪大了雙眼，想要喊「妖怪」卻發不出聲音，最終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阿沁白了她一眼，轉身跑向那個屋子，狠狠推開門，桃夭也跟了過去。

  「你們滾開，不要……」阿鈺的聲音傳來。

  只見小小的屋子裡站著好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開門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酒精味，格外刺鼻。

  而阿鈺則衣衫凌亂地躺在角落，頭髮披散在肩頭，雙手拼命護住自己的胸前的衣物，狼狽不堪。

  「喲，怎麼又來了兩個，給爺看看這小臉蛋。」其中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過來，伸出手就要觸碰阿沁的肩膀，但是下一秒，被她狠狠打開。

  靈獸的力量是極大的，就這麼打了一下，那男人的手臂立刻紅腫了起來，整個人也往後退了幾步，直接跌倒在地。

  桃夭連忙跑過去，用自己的衣物蓋在阿鈺的身上，將她護在懷裡。

  而旁邊的那群男人卻還在起鬨那個跌倒在地的男人，「不是吧，你怎麼被一個小姑娘給打趴下了？」

  「你來試試阿，這丫頭力道大的像一隻牛！」地上的男人捂著胳膊道。

  另外幾個男人則把視線放在了桃夭的身上，搓著手走近：「姑娘，好久沒見到你這樣的貨色了，快來，讓爺……」

  但就在這時，一股紅色的氣息直接纏住了那幾個男人的腰，將他們拽著拉出了屋子，甩到院子中央，順勢將小屋子的門猛然合上。

  他們驚恐地看著四周，隨即便看到了站在陽光下的沈清辭，他眼眸平靜如水，但微微彎起的雙手上瀰漫著紅色的氣息。

  「妖……妖怪啊……」

  「救……救命，有妖怪。」那幾個男人被嚇得屁滾尿流，救3都醒了大半，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院子。

  耳朵周圍總算安靜了一些。

  沈清辭走近，輕敲了兩下房門，裡面傳來了阿沁的聲音：「大師兄你進來吧。」

  他這才推門進入。

  阿鈺已經被攙扶到了小床上，手中握著一杯熱茶，身上披著桃夭的衣物，只是雙眸之中還滿滿都是恐懼，似乎還在發抖。

  桃夭在坐在一側，安慰：「沒事了，別害怕。」

  她冷靜了良久，才開口：「謝謝你們，不然我恐怕真的要被我娘賣掉了，如若真的那樣，我倒不如死了算了。」

  桃夭看了看屋子的外面，道：「外面那個，是你的娘親？」

  她記得阿鈺說過，她是小時候被李婆婆撿到的小乞丐，只是後來走丟，才長大後再次回到貧民窟的，既然如此，應當是孤兒，又怎麼會有娘親。

  阿鈺聽到這話，眼底閃過一絲悲傷和無奈，遲疑了很久才抬眸回：「她確實是我的親娘，從小到大生我養我的親娘，我也不叫阿鈺，叫青鳶。」

  「青鳶？」桃夭蹙眉，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沈清辭站在一側，靜靜聽著。

  阿鈺似乎鼓足了勇氣，這才開口：「不如，我帶你們去看一個東西吧，我知道你們很好奇。」

  說著，她攙扶著牆壁起身，帶著幾人朝著屋外走去。

  阿鈺打開房門，看了一眼被魔氣定在樹下的那個老女人，老女人似乎也在看著她，眼神里滿是求助，但她並沒有停留，而是帶著桃夭他們走向這棵大柳樹的後方。

  那是一小塊土地，還種著一小些蔬菜，旁邊擺放著澆水的木桶，只是格外顯眼的是，角落裡還豎著一個木牌，上面寫著「阿鈺之墓」。

  阿鈺開口：「這才是真正的阿鈺，我根本不是李婆婆收養的那個小乞丐，她認我的時候，是依靠著那一塊玉佩，但玉佩是我從真的阿鈺身上拿來的，我叫青鳶……」

  她伸出手撫摸著那個木牌，又看向樹前面那個正在掙扎的女人：「那個才是我的娘親，曾經怡紅院的頭牌，只是後來因為生下了我，年老色衰被人嫌棄，也被扔到了這個院子裡自生自滅。」

  阿鈺的語氣很慢，言語間一滴淚已經掉落，「沒有銀子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她在我十六歲那邊就開始逼著我接客，我不願意，她便又打又罵，只說是我毀了她的一生。直到我說，一定能搞得到銀子，她這才不再打我。」

  「可是我一個小丫頭，又如何搞得到錢，只能去坑蒙拐騙，所以啊，從小到大，我真的做過很多很多的壞事，最後悔的一次，就是騙了一個叫關山的人。」阿鈺苦笑。

  桃夭開口：「關山？關素素的哥哥。」

  「對，就是那個關山，他之前經常隱瞞身份來怡紅院，我看他穿的像個貴公子，所以騙了他一些銀兩，沒想到被他家的家僕捉走，打了個半死，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在宰相府遇到了關素素，她說，只要我幫她解決一件事，便讓家僕饒我不死。」

  「什麼事？」阿沁沒忍住問。

  「她帶著我去到了一間房，那裡面是一具姑娘的屍體，她渾身上下都是傷。關素素說，只要我把這個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就饒我一命。」

  阿鈺說著，又一滴淚滑落，「關素素還說，那是一個外面來的小乞丐，因為長相清秀，被關山綁來了丞相府，她還總說，要去找什麼李婆婆。」

  「一個夜晚，她拼了命也要往外面跑，卻不小心撞倒了關素素，指甲劃傷了她的臉，所以，她派家僕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姑娘，沒想到失手打死了。」

  桃夭聽著，漸漸明白過來，這個可憐的姑娘，怕就是真正的阿鈺。而她在回到皇城之後，已經死在了宰相府，死在了在那對草菅人命的兄妹手中。

  而她也記得關山的話，宰相無比縱容他們兄妹二人，唯獨只有一個規矩就是不能搞出人命。本來她可以悄無聲息地讓一個初到皇城的乞丐消失，但偏偏她提及過李婆婆，也就說明她可能是來皇城尋親或者重聚的。

  這樣一來，她消失，便有可能會被他人報案。

  所以關素素才會害怕，找了個怡紅院的騙子處理這事，這樣一舉兩得，一來平安處理掉了屍體，二來就算未來暴露，也可以讓處理屍體的人背鍋。

  這人與宰相府沒有關係，自然也就查不到她的頭上。

  可真是陰險。

  阿鈺繼續開口，「我真的很需要錢，並且想要活命，就只能幫她。」她看向那個墓碑，「我把她埋在了這裡，埋的時候，看到了那個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