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走一趟西湘

  「我是山里人，常年在外面跑。」

  「我那好友，跟我一樣，也是山里人，我們賺的是跑腿的錢。」

  「前一段時間，我的好友前往西湘去找一樣東西，人去了幾天後，給我發來一段話，讓我趕過去救他。」

  「我到的時候，他的臉色白得就跟牆上的灰一樣，我想著帶他走，不過他白天怕光，到了晚上就會睡過去。」

  「我想趁著晚上帶他走，但我背著他出了那個屋子的門後，他就會痛得在地上打滾。」

  黑山大哥一口氣把他看到的東西說完，他回想起來也覺得害怕，要不是這個好友曾經救過他的命，這事，他真不想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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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這些山里人，就想著賺點錢，然後回去過日子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西湘？

  祈願下一個目的地便是西湘。

  黑山大哥的到來，讓祈願感覺到冥冥中有人在推向他走這一段路。

  「好。」

  「成事二十萬，不成不收錢。」

  「就這樣答應了？」劉金傻了眼。

  這麼恐怖的事，他聽得都頭皮發麻，這個年輕人竟然還答應去看看。

  「那小兄弟，我們什麼時候去？」黑山大哥著急，他怕他那好友不能再等了。

  「明天，火車站。」

  西湘！

  祈願這次準備的青綠色瓶子就是為了西湘一行。

  「西湘的趕屍一族，我來要人了。」

  還是綠色的鐵皮火車。

  這次有了羅生門和花苗在，宋九直接買了個包廂票，這次終於不用跟人擠座位了。

  沒想到剛樂了一下，黑山大哥和劉金推門進來直接坐下。

  宋九....

  兩天兩夜的火車。

  祈願一行人在一個叫落星崖的車站下了車。

  車站上的人很少，連工作人員也少。

  「這個地方我上次來，也是這樣，聽說這裡窮，當地人都跑外面打工去了。」

  祈願抬頭看著站牌，落星崖，這個名字真不討喜。

  「走吧。」

  「大哥不喜歡這裡？」

  宋九跟在祈願身邊一段時間了，祈願往常不愛說話，宋九是靠微表情來判斷祈願心情的。就比如現在，他微微抿住的嘴唇，無視著身邊的一切，證明此時祈願的心情很不好。

  「嗯。」

  祈願確實不喜歡這裡，雖然他是第一次踏上這裡。

  出了火車站，上了大巴車。

  下了大巴車，上了三輪車。

  最後步行。

  直到深夜，祈願一行人才來到一處小鎮上。

  小鎮都是些古樓，下面是用青磚蓋的主體，上面則是瓦片。

  好在小鎮上有間24小時開業的民宿，祈願一行人便歇息在這裡。

  「累著小兄弟了吧。」

  「我們山里人是走習慣了，小兄弟趕緊歇下。」

  「山里人？」

  「那我也是山里人。」宋九笑道，他也是從大山走出來的。

  「不一樣。」

  「他們說的是行話，山里人指的是野路子。」

  沒有門派傳承但又什麼都懂一些的人，自稱為山里人。

  「黑山大哥說的好友，是進來找山貨的，山貨就是客人要的貨。」

  「那就是說，那人山貨沒找到，反而搭上自己。」

  「嗯。」

  山里人，沒有宗門庇護，沒有門派傳承，想吃這行飯，都是用血汗去拼的，拼贏了榮華富貴在手，拼輸了，那就是命。

  同時。

  客房內。

  劉金覺得很不安，上次他跟著黑山大哥來，但是他留在民宿這裡沒過去。這次，他要不要跟過去？

  「哥，那人靠譜嗎？」

  「我也不知道。」

  「哥，我們真的要去嗎？」

  「劉金，我知道你害怕，但你忘記跟我出來是為了什麼嗎？」

  自然是為了錢。

  他們那裡貧苦，很多人都四十了連老婆都討不到，窮地方疙瘩的就沒女孩子願意嫁進來。劉金一直喜歡隔壁村的一個女孩，但女孩的爸媽說了，萬紫千紅一片綠，外加縣裡一套房。

  這些彩禮就算是整個村子的人來湊都不夠。

  劉金不甘心放棄，一咬牙找上黑山大哥，也要出來當個山里人。

  「劉金，怕的話就不要入這行，你現在什麼都沒沾上，洗手還來得及。」

  這個表弟，是他姨的孩子。

  他姨，也就這麼一個兒子。

  當初怎麼說，黑山大哥都不願意帶他的，但看著那個窮疙瘩，不去拼命的話，他也就這樣過一輩子了。

  「哥，我去。」

  翌日。

  黑山大哥找來兩輛摩托車。

  「小兄弟，山上都是些小路，三輪車走不了，只能開這個了。我跟劉金都會開這個車，你們分開坐我們後面吧。」

  「不用。」

  這個祈願也會。

  「我會。」

  祈願帶著花苗和羅生門，黑山大哥帶著劉金和宋九。

  山上的路彎彎繞繞，摩托車來到一座山下。

  黑山大哥指著道：「就在這上面了。」

  車子不能用，只能步行。

  山上草木茂盛，掉落的枯葉一層覆蓋著一層，腳踩在上面有一種軟綿綿的無力感。

  走這種路要比走平地要累人，黑山大哥怕祈願他們跟不上，時不時回頭去看看。

  不過很出乎他的意料，不管是祈願，還是一起來的女孩，這麼一段山路走下來，也不帶氣喘的。看到如此，黑山大哥感覺心安了不少。

  終於在日落前。

  祈願他們來到半山腰處。

  半山腰處有兩間木頭搭建的房子，外面還有個擋雨的棚子，看著是給上山的人臨時歇腳用的。

  「小兄弟，我那好友就在這裡面。」只是現在不知怎樣了。

  「進去看看。」

  黑山大哥推開門。

  房間並不見人。

  「小兄弟，他怕陽光，在床底下躲著呢。」

  「王哥，王哥，你出來。」

  黑山大哥連續喊了幾聲，床底下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王哥，我帶人來救你了，快出來，是我呀，黑山。」

  見還是沒有應答，黑山大哥走過去，俯下身子趴在床邊朝裡面看去。

  這一看，黑山大哥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雙腿使勁地蹬，直到遠離床邊才停下來。

  「王哥他，他死了嗎？」

  黑山大哥不敢確認，他剛才低頭的時候，看到蒼白的臉上瞪著一雙無神的大眼睛空洞地朝著他看來。這明明是死相，但他又明明聽到心臟跳動還有呼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