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把自己送上門來

  從水雲山莊出來時，已經是夜晚。

  女人街道兩旁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光，除了街頭的牛肉麵店，其他的店鋪早早關上了門。

  這條女人街陰冷，白天沒什麼人氣，晚上更是沒人氣。

  「牛老頭，兩碗牛肉麵。」

  「好嘞。」

  一碗牛肉麵進了肚子，祈願感覺到渾身舒坦，今天是疲憊的一天，他想早些回去休息。

  剛走進願望內褲店門口，就看到黑壓壓的一群人蹲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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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這些人你認識？」

  「不認識。」

  「看著有殺氣，是來打架的？」宋九說完把袖子給擼起來，隨時準備干架的樣子。

  祈願倒不覺得，要是找事的，能蹲得這麼安靜？

  待到祈願走近時，從地上站起來一位穿著道袍的人，正是今日在龍家看到的清水長老。

  「哎喲，小兄弟你終於回來了啊。」

  清水長老笑得一臉諂媚，有點像大尾巴狼。

  可惜，祈願不吃這一套，冷聲問道：「長老找我有事？」

  「哎喲，小兄弟啊，我們裡面聊。」

  清水長老抖抖腿，今天下午他就來了，就一直蹲到現在，腳都麻掉了。

  「大師。」

  黑暗中一個花臂伸出來，直接把清水長老推到一邊。

  「大師，我是龍家大少龍大牛啊。」

  「嗯，老爺子有事？」

  「沒事，我爸很好，是我，我有事。」

  「請進來坐吧。」

  宋九把門打開，清水長老和龍大牛緊緊跟在祈願身後進去，你擠我一下，我擠你一下那種。

  狹小的店鋪里，突然間多了兩人，變得是更加狹小了。

  宋九拿出兩張小圓凳放在地上，「請坐。」

  一個一身道袍的清水長老，一個紋身的花臂大哥此時就跟等開放的小孩子般，乖乖地坐在只能容納一個屁股的小圓凳上。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我先說，」清水長老搶了先，龍大牛正要開口，被清水長老瞪了一眼道：「小子，尊老愛幼不知道麼！」

  「小兄弟，清觀堂可有聽過？」

  祈願搖搖頭。

  清水長老頓時尷尬住了，林海市有名的清觀堂竟然還有人沒聽過。

  「咳咳。」兩聲咳嗽掩蓋住自己的尷尬，清水長老在心裡安慰自己，沒關係，大門宗的弟子，當然不關心一個小地方的道觀了。

  「小兄弟，我清觀堂雖然是個小道觀。」

  龍大牛看向清水長老，今兒在龍家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但，在林海市也還有點小名氣，我特來想請小兄弟來我清觀堂掛個長老名字，小兄弟看怎樣？」

  「不好。」

  清水長老臉瞬間就變綠了，這小兄弟是看不上他的清觀堂啊！但他還是很想抱大腿，這怎麼辦？

  「清水長老，大師都拒絕你了，你就趕緊回去吧。」

  龍大牛拿著小圓凳上前，直接把清水長老擠到後面去。

  「大師，那麻煩幫我看看。」

  龍大牛一個眼神，進來兩個黑衣人把清水長老給拉出去。

  現在店裡只剩下祈願，宋九，龍大牛三人。

  「大師。」

  龍大牛環顧一圈，終於低聲開口問道：「大師，有沒有那種讓人重振雄風的藥啊？」

  「偉哥？」

  「那個，那個我試過了，不頂用。」

  「大師，能不能給我來點厲害點的。」

  龍大牛繼承龍老爺的風流，家裡一個老婆，但是外面的小妖精可不少，一個月有二十五天都在努力耕耘著。

  「眼底黑青，腳步走路浮腫，確實給休息一段時間了。」

  「可是大師，我最近休息了，沒有喝酒，沒有抽菸，也沒有那個，但，但我那..」

  龍大慢慢湊到祈願的耳邊，輕輕道：「但我那個東西沒反應了。」

  「脫下來看看。」

  龍大牛愣住了，呆呆問道：「就在這？」

  「去裡面吧。」

  玻璃門外站著一群黑衣人，眼睛都往裡面瞪著，這種事情，還是隱秘點好。

  祈願從背包中拿出一幅青綠色的手套戴上，然後帶著龍大牛進了裡面的隔間裡。

  再次出來後，祈願搖搖頭。

  龍大牛臉色頓時嚇得發白，結結巴巴問道：「大師，我沒救了嗎？」

  「能救，但是我沒藥。」

  龍大牛身上的是毒，祈願猜測是毒宗的催情散加上清心丸，兩者本是相剋的東西，但同時用在一起，這才導致龍大牛那個沒反應。

  而且龍大牛服用這兩種藥的時間不短。

  祈願手中的東西根治不了。

  「大師，要什麼藥？我這就派人去找來。」

  「要一朵陰坡上的向陽花，還要一隻鳳凰蛋。」

  龍大牛聽著糊塗了，這些東西，他聽到內聽過，更別談見過了。但想到自己下半生的幸福，龍大少咬牙應下。

  一群人離開後。

  寂靜的女人街再次恢復寂靜。

  祈願躺在床上，大花盤旋在房樑上。

  這一夜的祈願，睡得並不安穩，在夢中，他回到那年的大院裡，他正在跟哥哥們玩抓迷藏，他找了個好地方，藏得很好很好。

  只是有人喊起來了，有人罵起來了，還有人哭起來了。

  「爸，媽！」

  祈願從夢中驚醒，汗水打濕了頭髮，也打濕了衣裳。

  「好多年了，你們都沒出現在我的夢裡，今天，我終於見到你們。」

  「你們也支持我這樣做，對嗎？」

  再次躺下，一夜無眠。

  太陽透過青綠色的窗簾灑下一點亮光，接著傳來嘈雜的聲音。

  女人街的房子，牆壁是連在一起的，隔音效果的話，很差。

  從隔壁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

  隔壁的房子跟他這個房子都是葛大媽的，不過隔壁的房子空置了許久，現在租出去了。

  在女人街租鋪子做生意，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想不開。

  隔壁的嘈雜，讓祈願打消補眠的念頭。

  木樓梯發出強烈的「吱呀」聲，宋九一下子竄上來，喊道：「祈願，昨晚那個老人家又來了。」

  老人家？

  清水長老？

  「他來做什麼？」

  「他在我們隔壁開店呢。」

  「無所謂，開店在哪裡是人家的自由。」

  宋九下去後，看到清水長老貼在玻璃門上往裡店裡張望著，當看到宋九，清水長老比劃了幾下，意思是讓宋九開門。

  「老人家，有事嗎？」

  老人家？清水長老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稱呼，往日誰不是稱呼他一聲長老呢。

  但，這聲老人家他喜歡，這又可能是一個宗門的弟子啊。

  清水長老露著一張笑臉，朝裡頭看了看，道：「這位小兄弟，能幫我去問問，祈小兄弟喜歡隔壁開什麼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