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得不到他的心
2024-08-29 02:36:08
作者: 汪汪拋繡球
斯德達爾僅著一件單衣跪在地上,閻彩用高跟鞋死死地踩他的臉,一臉的滿足。
閻彩用手指輕輕繞著耳邊的長髮,鞋底的高跟轉著圈在斯德達爾的臉上碾來碾去,鞋跟慢慢滑到斯德達爾眼角的傷口處,她則用力往上一戳。
「啊!」斯德達爾疼得尖叫出聲,可他卻不敢往後退讓一步,只因為閻彩說過:只要你敢反抗,我就去殺巴爾扎得的小孩。
這是他被關押的第五天。
閻彩的做法越來越惡劣,從第一天的命令他吃飯,再到強迫他下跪,最後到現在的任她凌辱,每天閻彩都喜歡換著花樣來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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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是一個多高傲的人啊,可如今面對這種情況甚至不能反抗。
與他所謂的尊嚴比起來,一定是子民的性命更重要。
他不知道閻彩是不是真的會不言不和就殺掉巴爾扎得的普通人,可他賭不起,他怕自己只是稍有不慎惹怒了眼前的惡魔,又會造成死傷一片。
閻彩終於玩夠了,又命令斯德達爾坐到床上、自己的身側來。
她說,斯德達爾,你摟著我好不好。
這是個疑問句,但斯德達爾卻不敢違抗,僅僅糾結了一秒,就輕輕地摟住了閻彩。
他的臉上還留有剛剛閻彩踩過的鞋印,可如今卻摟著她,兩人相互依偎著坐在床上,好似一對情侶。
閻彩貪戀地躺在斯德達爾的懷裡:「你說,要是我們兩國不曾結仇,我們現在有沒有可能是聯姻的關係?」
斯德達爾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的心情比閻彩想像的還要複雜——更何況,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心思想這些。
閻彩繼續說:「要不是多年前,你們巴爾扎得的人自導自演,硬是要污衊我們波姆斯皇室竊走了你們尚且年幼的皇子,隨即挑起戰爭,相信我們兩族之間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爭端。」
「你放屁!」
聽她這麼說,斯德達爾有些生氣,反駁道:「還說什麼我們自導自演,我們族人都親眼看到了,是你們族人使用機械偷走了皇子,而且我們甚至還用兵器打掉了他的面具,那人就是你們族中的前長老。」
聽到他這樣義憤填膺的講話,閻彩則淡淡地反駁道:「在你們那位皇子還沒出生的時候,那名長老就已經去世了。所以我才覺得你們皇室的污衊特別可笑。」
斯德達爾冷笑起來,面目猙獰、憤慨:「偽造一個『死人』,然後讓他去行兇作惡,你們可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聽著斯德達爾說了這麼多,閻彩搖搖頭,飛鳥狀的耳墜也跟著輕輕搖晃,與斯德達爾完全不同的是,她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憤怒,仿佛也沒有想要辯駁的意思,相反,她看向斯德達爾的眼神只有憐憫:
「你這樣的人,想來也是不會撒謊的。這麼多年,你明明身為皇室人,他們卻連真相都不願意告訴你,你也是被洗腦的受害者,我不怪你。」
閻彩憐憫的眼神和仿佛上位者一般平淡卻比一般的話語使得斯德達爾的憤怒越發旺盛:「放他媽狗屁!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我們巴爾扎得皇族做不出監守自盜的蠢事,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被欺騙了!」
「憑我是女王,而是你王子。也憑我是最終的勝者,而你只是一個罪人。」
這句話使得斯德達爾的很多話都被堵在了心口,他的耳畔又迴響起槍聲、雨聲、幾萬族人生前最後痛苦的吶喊聲,痛苦和壓抑從喉根蔓延上來,使他的整個口腔都變成了難熬的苦澀。
他控制不住,嘴裡一直吐出些骯髒、暴怒的話,大腦卻在此時變得異常清醒與崩潰——他本不想對閻彩說出這些粗魯的話,他只是愧疚於自己的無能為力,憤怒於自己的殘缺和無力。
他好像是一個慌不擇路的匪徒,正揮舞著尖銳的刀,並把它刺向任何靠近自己的人。
閻彩看著斯德達爾此時恨不得殺了自己的表情,卻還是怕她殺人而維持著摟緊的動作,閻彩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悲。
自己殺了斯德達爾的家人,還當著他的面射殺了他們國家的貴族,每天都凌辱他,以此來滿足自己的內心,欺騙自己說「這個人已經屬於你了」。
可事實並非如此,即使自己坐在他的懷裡,即使自己現在就算命令他跟自己上床他說不定都會答應,可他的心始終不是自己的。
他的心屬於巴爾扎得。
閻彩抓住斯德達爾的衣襟,狠狠扯下來,然後仰頭於他接吻。
「啪」的一聲,斯德達爾本能地出手,打在了閻彩的臉上。
閻彩愣在原地,而斯德達爾卻慌了,連聲道歉,甚至還跪下來求她,說自己是無意之舉,怎麼罰他都可以,不要殺巴爾扎得的子民。
閻彩搖搖頭,故意似地嘆了口氣,心裡冷地出奇:「我不會殺他們的,但我不會再來這個地方了,你自己呆著吧。」
說罷,閻彩便走出了牢房。
一天過去了,閻彩沒來,送飯的時候只是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窗口,窗口飛快地往地上倒了幾個乾巴巴的麵包之後就消失了。
第二天過去,閻彩還是不見身影,斯德達爾被所載小小的床上,他根本不想吃什麼所謂的食物。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他仿佛看到雪白的牆上全是族人猙獰的面孔。
第四天,食物還是那樣被粗魯乾脆地倒進來。
一周後,斯德達爾的精神崩潰,投餵食物的小窗打開時,他向外嘶吼:「叫閻彩過來、叫閻彩過來!」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兩周時間過去,他幾乎睡不著覺,雙眼充滿了血絲,每天都在盼望著和人之間的交流。幻象當中的那些職責和怒吼還有尖叫聲每時每刻都在摧殘他的心智,明明是敵人,可現在的他卻只能靠著幻想閻彩的面孔才能勉強度日。
到了第三個星期,他堅持每天都剩下一個麵包,由此來記錄時間的流逝。
一個月過去,他以為自己會瘋魔,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他的頭腦變得異常清醒,意志也變得越來越堅定。他開始健身、鍛鍊,在這個小小的牢房裡竭盡所能地做自己能夠做出的努力。
如果有一天,他能從這裡出去,他得為巴爾扎得的復興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