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去死吧

  「怎麼回事，又有人跑到別人的批次去了。」主裁判暴怒道：「這次來參賽的都是些傻子嗎，而且他們是傻子你們也是傻子嗎，最後兩個批次的選手了還出這種低級錯誤！」

  「最後一批選手我們看得很好啊，」副裁判也氣呼呼地：「可誰知道一個已經比過一次的選手還要再跑上去啊。」

  「啥？是已經比過的選手了啊，那肯定是抱著僥倖心理想拿更好的成績的人而已。不用管他按照第一次的成績錄就好了，趕緊讓下一批選手上來。」

  「不行，」副裁判阻攔說：「他好像不是想拿更好的成績，不僅行為舉止怪的要死，打槍也慢，還嚴重影響了同批次其他選手的狀態和成績，現在這幾個同批次的選手都鬧著要重測——這幾個人的靠山都是不同的槍會，我們惹不起。」

  「他媽的，到底是誰啊這麼煩！耽誤老子下班。本來五個小時就可以結束的大會現在已經辦到快傍晚了，都是這群傻叉害的！」

  ……

  主裁判和副裁判在候賽區面對著滿臉笑意、扎著三個眉釘的金毛湯普森，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壓抑住心中的怒火。

  「你為什麼要跑去再比一次？」主裁判問。

  湯普森裝傻，撓撓頭說：「嘿嘿，忘記自己已經打過一遍了。」

  

  嘿個鬼呀嘿！

  主裁判握緊了自己的雙拳，心想著要是這小子如果是個黑鬼自己早一槍把他給崩了，奈何這他媽是個和自己一樣的白人。

  不能焦躁不能焦躁，能跑到這裡來比賽的大多是有靠山的富裕子弟，自己只是一個剛上來一年的主裁判，能不惹則不惹。

  主裁判盡全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怎麼會忘記自己比過一次呢。再者說，就算你忘記了，又怎麼會打得比第一遍差那麼多，甚至還干擾道了其他選手。」

  湯普森接著裝傻：「因為我打到一半我就記起來自己已經打過一遍了，想回去卻發現好像來不及了，我就在那兒糾結，然後鳴槍叫安全員過來幫忙。」

  想叫安全員過來幫忙不是應該舉手嗎，為什麼要鳴槍？

  看著湯普森扎眼的眉釘和他蹩腳的笑容，主裁判對副裁判耳語道：「要不不管這個人了，大概就是個傻的。」

  「不，不是這樣！」副裁判忽然堅定地說。

  在主裁判剛剛詢問湯普森的時候，她的大腦終於把整件事情給想明白了。

  第一次來參加比賽、與俄羅斯選手匹敵的黑馬成績、忘記了自己已經比過一次、鳴槍找安全員……

  事出反常必有妖。

  副裁判認定自己已經找到關鍵了。

  「快，拉著個人去血檢、尿檢！」她招呼幾個安保人員，迅速地把湯普森架住：「這個人很有可能吸毒吸多了進來的，第一次那麼好的成績是興奮，後面就是嗑嗨了找不著邊了，快拉他去血檢。」

  主裁判這才恍然大悟，都說女人細膩，要不是副裁判現在說出來，他還真意識不到這一層。

  被拖走的湯普森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既然這群人要查，那就讓他們查吧，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還能趁著結果出來之前給他們多拖延一點時間。

  要離開候賽區之前，他對著葉飛辰和寸頭的方向油膩地來了個wink。

  寸頭前輩和偉大的偶像槍神，我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要靠你們啦。

  解決完湯普森，他對副裁判下令道：「那我現在馬上召集人開會，看一下要不要去給剛剛那批選手重測，你先去把最後一組人給測了。」

  「明白。」

  事情總算得到了初步解決，雖然後面還有事兒，但應該能夠在半個小時之內把所有都解決完，把最終排名好好地公布出來。

  他這個想法持續了不到三分鐘，副裁判就急匆匆地闖進了會議室。

  「你怎麼來了，最後一批人的比賽呢？」

  副裁判表情凝重：「我們的系統又遭到了惡意攻擊，技術部說十分鐘之內解決不了。」

  會議室里的空氣凝滯了幾秒。

  「媽的到底是咋回事！」主裁判暴怒道：「雖然老子這個職位是不正當渠道搞來的，但是也沒得罪什麼人啊，這些人非得把我的比賽搞成是史上事故最多的ipsc比賽？」

  「不對不對，這件事情絕對不是偶然，這一場比賽當中就發生這麼多事情，肯定是有人故意做的，絕對不是偶然事件。」

  「主裁判？你、你還好嗎，我們得趕緊開始會議探討那一組選手是否要重賽……」主裁判的神態越來越不對勁，這讓副裁判感到恐懼。

  他忽然轉過頭惡狠狠地看向副裁判：「是你對不對，把我搞下去只有你是最大的受益者。對哦哈哈哈，你這麼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不是我，」副裁判解釋：「我不可能辦出這種事情，這場比賽沒辦好我也有連帶責任。你也可以去問技術部，今天兩次系統崩壞都是有外人惡意攻擊——」

  「哦？連帶責任，你就是靠著這個邏輯才讓我懷疑不到你的是嗎，真是厲害，要不是你現在搞事情搞得這麼頻繁，我說不定都懷疑不到你身上。那個吸毒的男人也是你找來的吧，為了證明我所僱傭的安保人員和設施的無能。」主裁判現在已經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維里，完全聽不進去別人的勸導和指示。

  「小妮子，我告訴你，現在的你還玩不過我。你不知道，我作為半個槍械外行，作為一個非美籍白人，僅僅是為了做ipsc賽事的主裁判，我就付出了多少。」

  「而如今，你區區一個小女人，就想用這點計謀把我搞下台，未免也太天真了點。」

  看著眼中戾氣越來越旺盛的主裁判，副裁判驚得連連後退，卻還妄圖說服主裁判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只可惜這些話語此時在主裁判耳中都屬於刺耳的詭辯，只會激起他更濃烈的憤怒。

  「去死吧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