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等待時機

  京城的童謠事件還在持續發酵，儘管官府出面彈壓，但終究只是些孩童，實在沒辦法做到完全禁止。

  而此時的二皇子依然是風聲鶴唳嚇破了膽。

  手下匯報，上官雲父親被不知名的箭手救走，手底下的死士已然死傷殆盡，此時他最怕有人找到上官雲的父親，更怕救人的就是上官雲。

  此時全然沒有顧及的上官雲一旦把事情抖出來，他直接就陷入萬劫不復。畢竟他所準備的，無外乎在于禁軍。沒了上官雲父子，禁軍已經調動失利，這也是他輕易不敢再得罪劉千的原因。

  此前太子的打壓可以說是全方位的，原計劃讓延平郡王入京解圍，怎奈這位王叔來了京城之後對他不冷不熱，甚至若不是女兒的關係，估計很難見上一面。

  

  上次的談話也是不歡而散，二皇子覺得自己已經徹底失勢。若不是童謠流言並未言明是哪位皇子，就連太子也不敢輕舉妄動，恐怕此刻他已經廢了。

  除了龜縮，他已經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劉千很快接到調令，人員也都挑選完畢，一眾神射營的高手隨著劉千在皇宮內外駐紮，日夜巡視。

  因為人多嘴雜，劉千自然不敢貿然跑去晨岳宮廝混，只是借巡視之便偶爾前往，向雪妃傳遞一些消息。

  按照劉千的計劃，先要等流言慢慢發酵一些時日。等京城的局勢稍微放鬆一些，先把上官老爺子送出去，隨後再拋出一些消息，刺激皇室內部，倘若能混亂起來，就趁亂救人。

  倘若上官雲能第一時間把人送走，劉千只怕當即就會急火猛攻，讓流言和真相一股腦炸出去。到時，亂象一起，這邊救人，那邊雪臨霜若能把握時機一舉拿下京都，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然而，打亂了原定設想，此刻都是求穩。

  就在劉千以為能消停一段時間時，京城內另一則童謠悄然降臨。

  嫡長子，失其德，唯次子，方中興。

  當劉千得到消息時，皇城內外已經傳揚開來。

  顧不得和雪妃細說，劉千火速趕回住所，找到上官雲，質問道：「不是說好先穩定一下局面，方便咱們行事麼？怎麼又搞出亂子來了？」

  上官雲納悶道：「什麼事？我最近一直在家中，連書冊一事都是楊守道在做。」

  劉千頓時陷入沉思，冷冷道：「看來有人要藉機攪亂這潭水，卻不知是何目的。」

  隨即把流言之事告知上官雲。

  上官雲也沒了主意，道：「針對太子，對什麼人有好處？」

  隨即又道：「會不會是二皇子搞的鬼？」

  劉千沉吟道：「難說，二皇子如今失勢，而且他有過擾亂視聽的前科。不排除他的可能性，但我覺得他應該沒那麼蠢。」

  劉千分析道：「太子繼位，原本沒什麼意外。於情於理他犯不著行刺。老皇帝也不會怎麼懷疑他，而如果他故意惹怒太子，無疑是絕了自己的後路。」

  「一旦太子繼續發難，恐怕京城再無他立足之地。」

  上官雲也是納悶，不解道：「那會是誰要橫插一足，攪亂局勢呢？」

  劉千得知並非上官雲所為，也是陷入思維僵局，但此刻也不是查明緣由的時機。當即道：「你多留心，不要暴露你爹行蹤。恐怕短時間內他無法脫身了。」

  上官雲點頭答應，隨口問道：「你要救的人是誰？會不會受到牽連？」

  原本劉千散布謠言的事他一清二楚，自然也看出劉千並非要在官場摸爬滾打，必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結合劉千曾說可以讓他用上官雲的名字立足世間，當即便猜到，劉千可能會舉事。這也正合了他的心意。

  皇城內，朝會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緊急召開了，此時的老皇帝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兩鬢的白髮已經悄然爬上額頭，還不住在咳嗽。

  朝堂之上，所有人大氣不敢喘，只等皇帝發話。

  老皇帝咳了一會兒，似乎好了一些，沙啞著道：「朕，偶感風寒，無傷大雅。眾卿家還是說說，京城的流言為何屢禁不止，而今更是甚囂塵上。爾等，有沒有用心？」

  眾大臣慌忙跪地謝罪。

  即便老皇帝如此憔悴，畢竟積年的餘威還在，百官皆是惶恐不安。

  老皇帝擺擺手，道：「平身回話吧，朕只想知道而今這天下究竟是如何的光景。這百姓究竟因何著魔。」

  左相嚴頌壯著膽子，躬身道：「回陛下，愚民最易受人蠱惑。陛下大可比必放在心上。」

  皇帝眉頭皺起，喝問道：「只是愚民被蠱惑麼？」

  隨即也不理左相，向百官前列問道：「太子何在？」

  一身淺黃蟒袍的太子，躬身行禮道：「兒臣在。」

  老皇帝冷冷道：「你給朕解釋一下，嫡長子，失其德究竟何解？」

  太子不由得直冒冷汗，慌忙跪下道：「父皇，兒臣惶恐，此乃流言惡意中傷，絕非兒臣之過。」

  「兒臣自做了太子，兢兢業業不敢懈怠，更是謹小慎微，不敢絲毫作奸犯科。此中點滴皆有中書令詳錄在案，父皇盡可查閱。」

  老皇帝卻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般，低聲道：「皇位，這皇位，終究是你的，何必著急這一兩年的？」

  此時朝堂上落針可聞，即便皇帝說話聲音不大，但依舊讓眾人聽得清楚。

  太子更是焦急萬分，拼命想解釋，可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一旁的二皇子此時竟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當即小心思活躍起來，在一旁道：「太子所言非虛，但，據臣弟所知，太子與諸多朝中大臣關係莫逆。甚至有不少大人以太子門客自居。」

  此言一出，無異於火上澆油。

  老皇帝一時氣急，臉色憋得漲紅，喘了許久才緩過勁來，道：「百官，是為朝中事務分立，是為朕排憂解難。好一個太子門客。」

  此言一出，如同陰風陣陣，直令金鑾殿冷颼颼讓人膽寒。

  當即便有人跪倒在地，顫抖著叩頭，道：「陛下，微臣知罪。」

  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接二連三的有人跪倒，口稱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