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所謂禁軍」

  劉千不耐煩道：「別賣關子，長話短說。」

  趙恆見劉千隱隱有火氣升騰，趕忙道：「上官雲已到而立之年，納了三房妾室，至今還沒有子嗣。尋遍名醫都沒用，若是……」

  劉千已經沒心思再聽下去了，這消息跟沒有完全沒啥影響。

  尼瑪找了多年的醫生都搞不定，真當我是神仙不成？這小子有點忙盲目崇拜了。

  不過，劉千倒是靈光一閃，想到在淨身房見到的那些事物，外皮都有些長。或許，是這方面引起的，也說不定。

  「上官將軍之事，想必難以啟齒。這種事情，我可無能為力。此事，暫且不提也罷。你且說說，營中的一些大小事務。」

  

  趙恆娓娓道來，三人一直聊到接近中午時分。劉千這才把神射營大小事務和人員構成，大致摸清。

  禁軍選拔森嚴，身世清白，最好祖上有過戰功或者本身就是禁軍，再有就是像趙恆這樣，本身官宦子弟，又願意吃苦的。極少數才是京都三代清白的庶民。

  這樣的出身，就導致禁軍其實很容易就形成小的團體組織，原本長輩就要好的，或者共同支持某位皇子的。

  禁軍里團體界限很難打破，也形成了互相牽制，雖說都是皇帝信得過的人，但要說起戰鬥力，估計要在所有在建軍隊裡最差了。

  劉千不由得撓頭，原以為禁軍會是最強的。結果在內行人眼中，由趙恆說起來，那就是墊底的。

  說不好聽一點，禁軍就是耍帥的，顏值擔當。正兒八經拉到戰場上，估計就成了華麗的炮灰。

  這個消息，讓人喜憂參半。一時之間，上官雲即便針對，也基本上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畢竟，禁軍上戰場的機會不多，除非叛亂。

  說起來威風凜凜的禁軍統帥，到頭來，感覺有點像閒職。

  劉千略感興味索然，難怪他一番慷慨陳詞沒有人響應，倒是兩箭射中靶心，一群人高聲喝彩。

  趙恆見劉千興致缺缺，自覺的躬身告退，走之前倒是約好了教授箭法的時間。

  楊守道立於門外，守著帳門。

  安全為重，劉千也拗不過他。

  突然之間成了這外強中乾的禁軍統帥，一時間跨度太大，真有點無所適從。原打算將太監宮女訓練完，抽空再去和清宮勾搭勾搭嬋妃，兩大美人環伺身邊，何其美哉。

  難道自己呆在禁軍之中，一直等到雪妃起事然後當個內應？太過漫長久遠了吧。

  再說了，這和自己宏圖遠志八竿子打不著啊。

  自己還得令謀出路，主動出擊才行。

  於是他草草吃了午飯，召來軍士下令集合。

  當軍士上報稱全軍集結完畢時，劉千都傻眼了。

  他剛到時，烏泱泱的人頭攢動，眼下明顯缺了許多。關鍵是上官雲都不在。

  當即喝令點卯。

  就是按著花名冊，點名查員。

  負責點卯的老兵，極不情願，道：「將軍，今日點卯人員俱在。怎麼上午點完下午還要點？」

  劉千看向楊守道，使了個顏色。

  楊守道心領神會，嚴厲道：「身為軍人，擅離職守，可是死罪。」

  老兵不以為然，「想來這位做過邊軍，邊軍最苦，也最嚴厲。但咱們禁軍，若是也像邊軍一般，怕是這些個官宦子弟，早就鬧起來了。」

  這個時代，跟民兵還有些類似，平時為民，戰時為兵。直讓劉千大開眼界。

  禁軍點卯有固定要求，一般能到三分之一就算合格。個別關係戶即便不來點卯，也能正常領取軍餉俸祿。

  劉千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就是禁軍。就這？

  那麼，上官雲搶這個統帥幹嘛？他是得有多深的執念，還殺了人。

  這老皇帝也是，家門口的守門員都成了這樣的蛀蟲了，他難道一點就不擔心？

  這要是真有人造反，等等，自己可是和雪妃正有此意。

  嗯，挺好，挺好。

  原本打算發火的劉千，此時換了副表情。對著老兵說道：「上官將軍何在？」

  老兵面露難色，道：「回將軍，咱們這些餘下的守值的都是些無家無門的破落戶。上官將軍行蹤，不是我們能夠知曉的。請大人恕罪。」

  「這麼說，他經常不在營中。」

  老兵訕笑道：「將軍說笑了，每月宮裡都會檢閱，考校我等，將軍來之前，一直都還是上官將軍應酬安排的。」

  臥槽，一個月出一次勤？老上你是認真的麼？

  劉千暗自驚訝，這差事，跟掛名有什麼區別？不過我喜歡。

  隨後，劉千也不打亂神射營往日的正常安排，倒是按部就班就好。拍拍屁股，便放任不管了。

  教他們提升箭法？

  呵呵，劉千確實已經準備好了一整套方案。

  但是，現在不打算教了。一則，覺得這些禁軍不值得，二則是萬一哪天戰場上遇到，這無異於自討苦吃。

  而今，從宮裡出來，倒是有許多設想都可以逐一來試試。

  首先，這個世界只有弓，還沒有弩。這種輕巧便攜的殺傷性武器，對於老幼婦孺絕對是防身利器。

  嬋妃和雪妃一人一副，嗯，小清這丫頭，先不給吧。萬一發起飆來拿來射自己就不好收場了。

  說干就干，劉千找來營中製作長弓的木匠，大致說了自己需要的零件樣式和要求，包括尺寸大小等等詳細說明。只說自己要研究提升弓的準確度，暫時還要保密。

  營中木匠頗多，劉千找的是一個三十有餘的漢子，叫馮擎，家中世代傳下的手藝。也算是精通此道，但，總覺得劉千要做的東西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人家是大將軍，又是箭神，便默不作聲，按要求去做了。

  除了弩，能在這個時代碾壓的制勝法寶，無非就是火藥火器。

  據楊守道所言，在大越國西邊接壤的蜀國，盛產火油，一種黑乎乎臭烘烘的粘液。用火引燃後，常做守城利器，但凡能用上火油的城池便意味著無法攻取。

  那得想辦法搞出來火藥，這玩意，關鍵時刻絕對有巨大的作用。反正沒有人會認識，只要存放安全，有備無患也不錯。

  配方劉千自然知道，只是這要花許多銀子才行。

  自己可沒有積蓄，得想辦法聯繫雪妃，搞點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