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到禁軍

  終是離開了那個讓人又愛又怕的皇宮，雖然新的環境充滿未知，但世界那麼大總要一點點探索。

  身邊的楊守道也是自己熟人，更是一個陣營的，也倒是多了些底氣。

  禁軍作為皇城的守衛力量，歷朝歷代都最受重視。相當於皇宮的最後一道盾牌。平日裡駐守在皇城以北五里左右的專屬軍營，為便於傳遞消息，常有約百餘人的隊伍巡視皇城。

  今日，聽聞皇上欽派當今箭神前來統領神射營，早有專人在城外接應。

  當日祭天大典，整個皇城都驚動了。天下皆知，箭神降世，附身於一個內宮太監身上。而今這小太監一步登天，可謂是羨煞旁人。

  一眾將士約有三十幾人，均是高頭大馬，一身鮮亮盔甲，個個神采奕奕，似是爭相一睹箭神真容。

  

  見劉千二人出城，一個領頭模樣的軍士拍馬上前，道：「敢問哪位是箭神劉大人，末將趙恆在此恭候多時。」

  劉千正色道：「我就是，辛苦將軍了。」

  隨後向眾將士一拱手，道：「有勞諸位久等。」

  眾人連呼不敢。

  這一下簡單的寒暄，卻讓眾人眼前一亮，這位小箭神並不是蠻橫驕縱之輩。倒有種儒將的風範，引得眾人頓生好感。

  趙恆自身後引過兩匹戰馬，邀兩人上馬，便緩緩向城北而去。

  一路上，趙恆將營中情況對兩人詳細講述了一番。

  禁軍之中也分，步兵，騎兵，糧草，輜重等各有分工，也各有營地。其中神射營因其在戰鬥之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而精通弓箭的人往往百中無一。

  因此無論配給伙食都是軍中最好，這也引得其他軍士不滿，屢屢冷嘲熱諷。

  這趙恆也是健談之人，平生痴於騎射。而且其家世不凡，父親是兵部侍郎，哥哥是參軍，而他因是家中幼子，被安排在禁軍之中，算是家裡享清福的。

  劉千同樣也是能說會道，加上箭神光環在身，頗得趙恆欽慕。一時間竟無話不談。

  不多時，便到了禁軍大營。

  此處設在荒郊，營外一片蕭瑟荒寂，頗有一步之外換了天地的感覺。

  劉千做夢也沒想到，前世沒能實現的軍旅體驗，竟在這個陌生的時空來了個親密接觸。

  正自感慨，卻見一眾將士聞了訊息，迅速從營帳中出來，在營帳外空地整齊站定。

  終究是軍人，一時間烏泱泱的人頭攢動，卻全然沒有多餘雜音。一股蕭瑟氣息瀰漫開來，竟隱隱有些殺伐之氣。

  劉千不由得激動起來，這些人今後就要聽他調遣，還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很快，眾人集合完畢，領軍的卻不是趙恆，而是另一個面相兇惡的大漢。

  只見那大漢轉身迎向劉千，聲如洪鐘，道：「啟稟大人，神射營全員在冊三萬二千六百人，現全部在場。末將上官雲。」

  隨後帶頭高呼：「恭迎箭神大人赴任。」

  劉千肅然，道：「有勞諸位。」

  這場合不說兩句，實在對不起這陣仗。

  卻不料此時突生變故，只聽隊列中有一人瓮聲瓮氣道：「不過就是一個小太監，什麼箭神，信口胡吹。有什麼本事能統領我等。」

  聞聽此言，上官雲怒目圓睜，喝道：「何人喧譁，出列。」

  只見一精壯漢子，排眾而出，愣頭愣腦地走上前來，兀自嗡聲道：「將軍恕罪，李某隻是據實而言，無意頂撞。」

  上官雲冷冷看著他，喝問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軍中之事豈是兒戲？既是聖上旨意，又有兵部文書，哪裡輪得到你放肆？」

  隨後，二話不說，抽刀便砍。壓根不給辯駁或者施救的機會，直接將人砍成兩段。

  頓時血腥瀰漫，甚至有幾滴還濺在劉千臉上。

  一時間氣氛急轉直下，一種微妙的氛圍籠罩在四周，場中幾乎落針可聞。

  劉千立時發覺不對，這是要給個下馬威啊。上官雲看似維護他，實則是要向他示威。看來他這趟赴任之旅不太平啊。

  劉千好歹也經歷過了上次楊守道殺人，對這個時代動則揮刀相向，也不會感到太過突兀。

  神色不變，看了上官雲一眼，擦去臉上的血跡。朗聲向著一眾將士道：「軍人，是以血汗守衛家國的血肉長城。我們身邊的每一個同袍兄弟，都是我們可以交託性命，完全信任的親人。」

  「戰場上，哪怕一丁點的懷疑，都會貽誤戰機。甚至有可能，我們會因為懷疑，丟掉同伴或者自己的性命。」

  頓了頓，劉千整理下思緒，緩緩說道：「幸得陛下信任，交託重任。劉某不才，願以身家性命交付諸位，與諸位共同保家衛國，縱然馬革裹屍，雖死無悔。」

  一番言辭，慷慨激昂。眾將士雖不言語，也對他刮目相看。

  他們都是見慣了生死的，也有些親身經歷過戰事，但，一個內宮出來的小太監能說出這番話，也足見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

  卻聽劉千又道：「劉某初來乍到，接受懷疑，但只限一次。若有不服者可現在言明，此後不得再有異議。取強弓來。」

  眾人立時騷動起來，一旁上官雲見沒能震攝住他，還給了他表現的機會，也不阻止，遂使了眼色讓人取了弓箭。

  劉千持弓在手，這是把地道的鐵胎硬弓，弓弦更是牛筋絞合，一看就不是凡品。試了試弓弦，勁力明顯比校場的弓強了很多。

  一旁有軍士向上官雲問道：「將軍，要射多遠？」

  上官雲斜睥了眼劉千，道：「問劉大人。」

  劉千淡定道：「先射百步。」

  軍士一喜，隨後應聲將箭靶設在百步開外。

  劉千此前對羽箭的波節已經掌握，此刻弓力變大，還需再度驗證一番。是以先從百步練手。

  拉弓搭箭，一瞬間進入狀態，略一瞄準，「嘣」的一聲，長箭飛出。

  似流星趕月一般，直直沒入箭靶，正中紅心。

  一時間眾將士齊聲喝彩，都是對劉千這一手倍感折服。

  劉千稍作沉吟，又道：「二百步。」

  眾人頓時驚呼出聲，尋常箭手射中五十步靶都難，神射營平時也均是以百步中靶考核。能百步射中靶心的都是軍中神射手了。

  此刻，見劉千要射二百步的靶，頓時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