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廂東方明敗給尉遲敬德，那廂就已經在長安城裡傳開。

  畢竟東方明先是做出舉起千斤重石的壯舉，後又奪得了今年武舉的狀元，再加上當街和宇文家的公子定下比試。

  經過一夜的發酵，東方明在整個長安城也算是小有名氣，不少人都聽說了東方日月的名頭。

  此番敗給尉遲敬德，有好事者早就七嘴八舌地說開了，消息如同瘟疫一般 迅速地蔓延開來。

  那些原本就不信有人能舉起千斤重石的人，此時也跟風嘲諷東方明是草包，看著金玉其外，實則沒有一點真本事。

  居然被宇文智及手下一名小小的家將就擊敗了，就這種貨色還有底氣和長安城有名的高手宇文成豐定下比試，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消息自然也傳進了宇文成豐耳朵里，彼時他正在宇文府里的練武場練武，好為明日和東方明的比試做準備。

  近侍把聽來的消息活靈活現地給宇文成豐學了一遍，不住地嘲笑東方明繡花枕頭。

  

  宇文成豐聽了，嗤笑：「我早就知道他是打腫臉充胖子，原來聽聞他天生神力還高看了他幾分。沒想到連尉遲那個小子都打不過。」、

  宇文成豐也曾和尉遲敬德交過手，尉遲敬德礙於宇文家的權勢不敢全力以對，被宇文成豐打得很慘。

  宇文成豐本就不覺得自己會輸給東方明那樣的鄉野村夫，現在知道東方明只是裝腔作勢更是自信滿滿。當下也不練習了，收拾好出門找樂子去了。

  翌日，宇文成豐早早就來到武鬥場，等著東方明赴約。

  宇文成豐一頓好等，東方明堪堪踩著約定的時間來到了武鬥場。

  甫一到，宇文成豐就迫不及待地嘲諷道：「喲！你還敢厚著臉皮來啊。連我家的奴才都打不過，居然好意思赴約。不怕被我打得屁滾尿流嗎？哈哈哈哈。」

  宇文成豐帶來的手下也跟著宇文成豐一同哈哈大笑了起來。

  東方明視若無睹，淡定地道：「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這是在嘲諷宇文成豐只會嘴上功夫。

  「你！話不多說，現在開始比試吧！我定要把你打得屎尿橫流！」宇文成豐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把東方明狠揍一頓出氣。

  「慢著，我們不先立好生死狀嗎？」東方明自若地道，「萬一我把你打成重傷，你家裡人找我尋仇怎麼辦？」

  「就憑你？你想太多了吧？哈哈哈哈，你不如想想如果我把你打得半死不活你要找誰來給你收屍。」宇文成豐被東方明的輕狂自大逗笑了。

  「這你就不用擔心，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把我打成重傷，自會有人來給我收屍的。」東方明很自信，「你們宇文家家大業大，萬一我不小心把你打成重傷，你們宇文家要找我麻煩怎麼辦？」

  周圍的人多是支持宇文成豐的，紛紛嗤笑不已。這個東方日月真是自大，宇文成豐在長安城這麼多年都沒有人能在比試中傷他分毫，這個名不經傳的鄉野村夫一上來就是把宇文成豐打成重傷？別大話吹出來到時候重傷的是他自己可就好笑了。

  「好！我就跟你簽生死狀！我以我自身保證，如果我輸了，宇文家絕不找你麻煩！」宇文成豐才不信自己會輸給東方明，一口應下東方明要簽生死狀的要求。

  於是，在在場官員的見證下，二人簽下了生死狀，各自在紙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誓約成立。

  薄紙上赫然寫著：「茲宇文成豐、東方日月二人定下比試，為保證比試絕對公平，今簽下戰前生死狀。比試雙方均承諾：無論比試勝敗如何，二人即各自家人皆不可以各種方式私下向對方尋仇。由是見證，即刻起效。」

  這張紙上蓋了政府的公章和在場眾人被二人共認為公證人的官員的私章，還有二人各自的手印。在隋朝的法律上，這份生死狀已經有了法律效力。

  不過簽下生死狀的二人，宇文成豐背後是在長安遮天蔽日的宇文家。莫說小小一張生死狀，就是宇文成豐當街殺了人，他們也有辦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於東方明更是沒有壓力，簽下生死狀的是東方日月。到時候官府追究起來，和他東方明有什麼關係呢？

  生死狀既簽，東方明也沒別的要說的，比試正式開始。

  圍觀者都覺得東方明真是傻子，事關生死這時候還要充胖子。這生死狀一簽，吃虧的可是他呀。萬一他被宇文成豐打得半傷，簽下生死狀連尋仇都不能了，只能把苦果自己吞。

  場外人連賭局都開起來，壓宇文成豐勝一賠一點二，壓東方明勝一賠十。周圍人見了，紛紛掏出銀子壓宇文成豐贏。

  這時人群中伸出一隻纖細的手腕，抓著一包沉甸甸的銀子，盡數倒在了壓東方明贏的牌面上。

  手的主人，正是崔寧。開設賭局的人一愣，有點不可置信地問：「這個公子，你確定壓東方日月嗎？你要是壓錯了現在還可以改哦。壓宇文少爺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我想壓誰就壓誰，你管我這麼多幹什麼？我就壓東方日月贏！」崔寧不耐煩地回道。

  「嘁！我是好心才提醒你！不領情就算了！到時候賠的褲子都不剩可別來找我！」莊家被崔寧堵得火氣也上來，沒好氣地說。

  場下賭局開得火熱，場上的比試已經在電光火石之間結束。

  宇文成豐摔倒在幾米遠外，躬身像只脫了水的蝦子一樣，抱著自己的雙腿大聲慘叫。嘴裡不住地嚷著：「啊！腿，我的腿！我感覺不到我的腿！」

  原來東方明不知使了什麼身法，在開始的鑼響之後，迅速閃身到宇文成豐的身側。

  宇文成豐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膝蓋受到巨力衝撞。

  宇文成豐只聽到自己的膝蓋傳來「嘎啦」一身脆響，人已經狠狠地飛到了幾米外的地方。人是懵的，雙膝上的劇痛傳來。偌大一個漢子竟也承受不住，痛嚎出聲。

  宇文成豐的手下個個呆住了，來的時候沒料到會出現這種局面，根本沒有帶大夫過來啊！這下看著自家少爺倒在地上痛苦不已，不住地左右翻滾，都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